前几日,老朱单独召见了朱钐,谈话将明显比之前和善不少。

  谈到最后,更是直接说朱钧力保他,让他就藩。

  朱钐心中激动的不行,心说自己总算熬出头了,但当着老朱的面,朱钐依旧一副惭愧的样子,细数着自己当初做的种种错事,各种忏悔,各种乖巧。

  看的老朱是连连点头。

  在老朱内心,家天下的观念很重,所以,只要孩子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只要悔改,他都能容忍原谅。筆趣庫

  一来,是他认为自己能够镇压不安定的因素。

  二来,他也希望家庭和睦,从小无依无靠的老朱,内心是极度渴望做一个大家长,将一家老小照顾妥当的。

  所以,朱钐的忏悔,的确起到了效果。

  虽然朱钐百般忏悔,推辞,但老朱还是当场排板,决定让朱钐复出,只是暂时还没想好让他去哪里就藩比较合适。

  一来调度需要时间,二来,他还没有跟朱钰善良,于是先让朱钐回去等等。

  出宫以后,朱钐没有回府,而是继续去了仓库。

  越是这关头,他越是不敢大意。

  当天夜里,他躺在仓库的床上,辗转反侧,兴奋的睡不着觉。

  他想,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够重掌兵权,到时候要什么美人就有什么美人。

  等到时机成熟,他必然将所受的屈辱统统还回去。

  就这么想着,迷迷糊糊便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便发现自己喉咙有些胀痛,头脑有些昏沉,他只当是自己着凉了,没有放在心上。

  而当天下午,宫里来人宣读圣旨,恢复朱钐秦王的身份。

  拿到圣旨的那一刻,不仅朱钐高兴,邓奴也高兴的不行。

  “姐夫,成了!”鬼知道邓奴这些日子有多难捱,眼下随着朱钐服起,他便可以借势而起。

  所以得知朱钐复出后,他第一时间带着几万两的银子过来祝贺。

  朱钐心中很是满意,虽说他恨极了邓氏,但邓奴这个小舅子的确不错,这些年没少帮他敛财。

  对自己也算是忠心耿耿。

  而且日后,还需要他稳住邓氏。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估计也就个把月的时间便回离京就藩,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朱钐道。

  “谢谢姐夫!”邓奴攥着拳头,回想起这些日子的屈辱,他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很清楚朱钐的志向,等日后,他必将今日之耻辱,统统收回来,“对了姐夫,既然您现在已经恢复身份了,是不是写信让六爷把我姐姐送回来?”

  朱钐心情本来挺不错的,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你姐姐还没有问到定鼎的配方,老六之所以能大杀四方,靠的就是这定鼎之威。

  若是我能够拿到定鼎的配方,必然也能够杀的敌人丢盔卸甲,到时候什么没有?

  而且现在是紧要关头,我若是将你姐姐召回来,岂不是功败垂成?”

  邓奴苦着脸,“姐夫,我总觉得......”

  “办法是你想的,事已至此,不成功便成仁,等我日后事成了,我自然会好好弥补她。”朱钐压下心中的愤怒,装出一副心痛的样子,“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姐姐?

  我比你更难受,懂吗?”

  邓奴一想也是,姐姐自从嫁给了朱钐后,日子过得如同蜜里调油,的确很不错。

  朱钐对姐姐也很好,若说难过,他必然比自己更加难过。

  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给自己的弟弟,作为男人的尊严,都丢尽了!

  “姐夫,今日咱们受的屈辱,来日必然要找回来!”邓奴恨恨道。

  “那是自然!”朱钐说着,突然觉得嗓子痒痒,不由剧烈咳嗽起来,紧跟着便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紧,紧跟着便觉得难以喘气。

  “姐夫,你怎么了?”邓奴觉察出了朱钐的不对,急忙搀住了他。

  “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气紧,难受,想咳嗽,看了郎中说是有些伤寒,打了针也不见好转!”朱钐剧烈咳嗽了一阵后,才顺气不少。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打了针还不见好?”邓奴皱眉,眼下伤害可不是什么大病,在凤阳医院里,打一针**针,保证药到病除。

  不过现在凤阳医院也不滥用这针,除了重症,轻症一般都是先开药,即便如此,效果也很好的,他们用这种药,虽然没有**针好,但喝上几天,也能好。

  “嗯,可能是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朱钐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肺部一阵火烧一样,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寒,可到了下午,这种灼热感逐渐加剧。

  咳嗽也越发的厉害,甚至都咳嗽见血了。

  这一下朱钐彻底吓住了,匆匆来到了凤阳医院,结果一诊治,他得的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绝症,‘肺痨’!

  得知自己得了肺痨,朱钐当场就吓弹了。

  肺痨病,运气好,能治愈,运气不好,就死定了。筆趣庫

  而且死状很惨,临死前骨瘦如柴。

  得知朱钐患上了肺痨,凤阳医院也是高度警戒,首先就是隔离朱钐,然后给医院消杀。

  随着医疗所对病菌的深入研究,他们对这种肉眼看不见的病毒有了更多的了解,再结合中医辨证,形成了一套相对完整的应对办法。

  陪着朱钐一起来的邓奴,也吓得脸色苍白。

  众所周知,肺痨是传染的,而且一旦传染,治愈很难很难,堪称绝症。

  “怎,怎么会这样!”邓奴腿都有些发抖,他退到一边,整个人已经慌了。

  他一慌,朱钐恨不得杀了他,“你为什么离本王这么远?”

  邓奴都要哭了,“姐夫,你,你......你从哪儿惹的肺痨啊,这病要命的!”

  朱钐脸都绿了,一想到自己患上了绝症,顿时觉得人生渺茫。

  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笑话。

  就算自己现在当了皇帝,可患上了这种绝症,那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要,也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他知道现在责怪邓奴没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凤阳医院的医生身上了。

  “医生,你告诉本王,还有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