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一个态度。

  而不是自己这个当老子的一味低头。m.bīQikμ.ИěΤ

  可走出去没多远后,他又觉得懊悔。

  若是在这么下去,老六会不会恨他?

  以后两人的关系越发的恶劣?

  毕竟那可是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能省下很多麻烦的。

  有了这笔银子,他就能够犒赏三军,还不用从国库里支出。

  这多好?

  “咱岂能为了五斗米折腰?”朱远章挺直了腰背,大步离开。

  翌日,李善仁一早便入宫了,朱远章得知他进宫,也是诧异,“他进宫作甚?”

  不过,他还是见了李善仁,“百师,你可是忙人,等闲见不到你。”

  “微臣若无大事,也不敢来叨扰陛下。”李善仁道。

  “你的家人都回家了吧?”

  “嗯,已经回府了,谢陛下挂念!”李善仁十分的恭敬。

  二人寒暄了一阵后,朱远章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之所以留着李善仁,是因为他念及旧情,再加上天下未定,他也不想落下一个杀功臣的恶名。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咱也不是陌生人。”朱远章笑呵呵的道。

  “微臣是为了倭岛国的事情来的。”

  “哦?那混账东西请你出山,就是为了这件事?”

  “微臣以为,倭岛国来朝贺,是大业一统天下之初始,等日后大业定鼎,来朝贺的国家会越来越多。

  但现在,为大业的番邦之国,的确少之又少。

  微臣相信,陛下也是想册封倭岛国的,而倭岛国之人饱受国家分裂之苦,岂不和咱们中原现在一样?

  这些人哀求威海王殿下发兵援助,微臣以为,这是一件好事。

  是能够助长我大业天威的事情。

  要让那些小国之臣明白,为我大业邦国,是能受到庇佑和恩泽的。

  而不仅仅是简单的一句口头承诺而已。

  二来,威海王殿下发兵南朝,也能够极大的威慑倭岛国那些不良之人。

  能够从根源上杜绝倭贼扰边之事,能极大的减少沿海地区的军事支出,也能够让地方和平繁荣。

  第三,倭岛国愿意以百十万两银子为聘,尤为懂礼。

  这笔银子,必然能够解决我大业燃眉之急。

  微臣知道,陛下志在天下,可常言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银子就是男儿大丈夫的底气。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册封倭岛国,发兵援助,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合理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善仁顿了顿,笑着道:“这也是为什么,微臣愿意厚着脸皮进宫,当说客的原因。”筆趣庫

  “那若是咱不愿意,岂不是成了恶人了?”朱远章冷笑道。

  “陛下不同意,自然有陛下的道理,不是微臣可以揣测的!”李善仁见朱远章不松口,继续道:“不过若是能促成这件事,与国而言,是极为有好处的。

  高力虽然依附,但谁知道他是否摇摆?

  如此还可以敲山震虎,威慑高力,让高力在辽东继续出力。

  可谓一石三鸟。”

  道理朱远章都懂,但是他就是压不下心里的火气。

  理智告诉他,这种怒火要不得,一切以大局观为重。

  要是朱钧求他,跟他商量,他压根就不会有太多考虑。

  哪怕为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他也可以适当的延后计划。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咱还是觉得不妥!”

  李善仁心里一惊,继续道:“陛下可是担忧威海王远渡重洋,会不安全?”

  “这只是一部分。”朱远章道:“咱若是对辽东用兵,张周陈汉,必然发难。

  南北都有重兵把守,唯有中部空虚了一些。

  所以他这队人马就显得尤为重要。

  而且,他若是用兵,咱整体计划就得延迟。

  谁知道他要打一年还是半年?

  若是他久攻不下,咱岂不是要一直推迟?

  若是错过了战机,谁又担得起责任?”

  李善仁深吸口气,“陛下,倭岛国比应昌如何?”

  “自然是比不过的。”

  “可殿下一个月不到,就拿下了应昌,倭岛国弹丸之地,还分裂成两朝,就算是两朝,他们麾下的大名也是各自为主,动乱不已。

  若是一个完整的倭岛国,还有点威慑力,可一个一盘散沙的倭岛国,又如何威胁我等?

  在微臣看来,威海王殿下此去倭岛国海上的风浪之险,都要比倭岛国更加的危险。

  所以微臣以为,陛下可以放宽心,相信威海王殿下。

  一旦事成,好处不可估量。

  而且到时候若是威海王殿下迂回进攻辽东,敌人又怎么知道呢?

  届时配合信国公,必然有奇效!”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朱远章见李善仁和朱钰的想法不谋而合,也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虑的。

  朱钧出兵,自然是利大于弊的。

  可他还在纠结。

  难道就这么同意了?

  那混账东西知道了,岂不是暗暗笑话自己?

  到底他是老子,还是自己是老子?

  可转念一想,这小子就算不服气,也还不是要为老子办事?

  发兵不也是为了朝廷?

  与国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自己又何必跟银子过不去呢?

  想到这里,他已经有了决断。

  跟朱钧的账,可以慢慢算,但是不要跟银子,不要跟好处过不去。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具体还要咱见过倭岛国的使臣再说。”朱远章道:“你也别走,跟咱一并见一见这些使臣。”

  闻言,李善仁松了口气,知道朱远章松口了,“是,陛下!”

  而此时,鸿胪馆内,新田义勇二人等的有些焦虑了。

  “你说这都第二天了,为何大业皇帝还不召见我等?”新田义勇愁眉苦脸,“是不是看不上咱们?”

  “别妄自菲薄,自古以来,中原国家对于邦国,都是极为友善的,咱们只需要付出一些薄礼,就能够得到大量的馈赠。”楠木成才道:“等大业皇帝召见,到时候咱们多说些好话,回去的时候,肯定能得到很多回礼。”

  就在二人做美梦的时候,鸿胪馆的官员匆匆来报,“新田义勇,楠木成才,陛下召见!”

  二人一个激灵,顿时激动起来。

  急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跟在鸿胪馆的官员身后,内心是既激动,又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