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钧的担忧不无道理。

  秃坚帖木儿的大部队从沈阳转移到了开元路兀者卫,而不颜帖木儿则在瑷珲。

  首当其冲的便是秃坚帖木儿。

  根据情报,秃坚帖木儿麾下有骑兵三万五,步卒三万,若是加上临时征调的人,十万还是不成问题的。筆趣庫

  算上不颜帖木儿,他们调集二十万人还是能做到的。

  真正让朱钧看重的,还是他们的骑兵。

  蒙元的骑兵,是草原最后的余晖。

  所以必须要谨慎一些才是。

  “殿下,臣以为,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廖武安道:“先打倭岛国,赢了怎么都好说,行军作战,最怕的就是瞻前顾后。

  唯有先下倭岛国,咱们才有资格去援助信国公。”

  “老廖这话说的有理。”王保保道:“再厉害的谋略,也不可能算尽天下事。

  谁就敢说信国公伐辽东一定能赢?

  秃坚帖木儿,不颜帖木儿,虽是莽夫,却也不可小觑。

  而且此时春暖花开,辽东回暖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时候进攻,不见得是好事,有些坚冰看似坚不可摧,实则脆弱。

  就拿瑷珲来说,那边冷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就算是战马,也极为容易被冻死。

  若是要渡河,要么,就趁着冰坚之时,要么就趁着冰雪消融,大河运转之时。

  眼下绝对不是好时机。

  臣以为,最好的办法,是拖一拖,拖到五六月,大河冰化,方可全面对辽东用兵。

  在这之前,应该休书告知信国公。”

  “臣附议!”

  众人都纷纷附议,在这个小王国里,众人都称臣。

  朱钧想了想,自己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

  做事也好,打仗也罢,的确最怕操之过急。

  诸葛亮算尽天下,也不过天下三分。

  自己尚并不过诸葛,又如何将一切算尽呢?

  朱钧一直告诉自己,切记骄傲自满,不能自以为穿越者便能碾压一切。

  这不,众人补漏拾遗,就让他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是我太着急了。”朱钧道。

  众人都是暗暗松了口气,旋即又不住的摇头,朱钧有主见,有谋略,作为一个话事人来说,是极好的。

  可他不能刚愎自用,要听得进下属的话,但这种听话,并不是人云亦云,而是去芜存菁。

  李吉霸和牛五六是最早跟随朱钧的,也是一步步看着朱钧成长到现在的。

  在二人看来,朱钧无疑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辽东一事,就听王将军的,驻守威海卫的事情.......就让......”朱钧目光扫过众人。

  开疆拓土,是武将的夙愿,没有谁愿意落下这好事。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哪怕倭岛国弹丸之地,可也没人愿意错过这名留青史的好事。

  朱钧扫了一圈,也无人应声,最后牛五六出列,“殿下,微臣愿意驻守大本营!

  一来,微臣武不及诸位将军,谋略亦是不及。

  空有一膀子力气,但好在追随殿下多年,身边弟兄也都认识微臣这张脸。

  想来诸位弟兄也能卖微臣这个面子!

  请诸位将军出征不用挂念家中,我定然会照顾好!”

  说这话,就是牛五六谦虚了。

  他可是朱钧的影子,虽然平日里爱看话本,也是个话痨,但是跟随朱钧后,去哪儿都是身先士卒。

  提刀杀人也是干净利索,心黑又忠心。

  当初朱钧千金买马,的确是买对了。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狱卒,不仅有家传武艺,还有这般的本事。

  这家伙,平日里苟的很,看谁都乐呵呵的,但是出手凌厉,取人性命,当真是眨眼之间的功夫。

  有他在身边陪着,朱钧还真没担心过自身安危。

  “牛大人高义!”

  众人都是纷纷拱手称赞。

  牛五六也而笑呵呵的接受了。

  朱钧也知道,牛五六战略上的确差一些,他守在家里也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能自告奋勇,的确正中下怀。

  “老牛啊,你不在我身边,我总觉得不踏实!”朱钧由衷道。

  “殿下麾下猛将如云,将士人人都愿意舍命,没有微臣,还有比微臣更舍命护佑殿下的人。”牛五六姿态极低,这也是他的立足之道。

  随着朱钧麾下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能力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但,想要被重用,不一定要太强的能力。筆趣庫

  忠心,舍命,嘴严,这就是他的三大法宝。

  即便在猛将如云,能人无数的今天,他依旧牢牢跟在朱钧左右,不曾被人替代。

  “既然你愿意留守大本营,那就如你所愿,不过平日里应该没什么事情,除了日常操练,和护卫王府。

  管理藩地日常安保你也要下功夫,多跟方孝直他们配合,还有卫所和衙门的人,也要沟通到位。”

  “是,微臣遵命!”牛五六道。

  “好,传本王军令,三日后咱们出征,对外就宣传咱们下海操练!”

  “是!”

  众人齐齐拱手。

  出征前夕,朱钧也是好好跟娇妻们温存了一番。

  这一次出征,没有二三月,怕是不能回了。

  特别是那些个有孕在身的美妾,他都是挨个安抚。

  还有一直没有动静的汤秀灵,这些日子似乎有些抑郁了。

  据说时常请教这些女人一些秘方,然后就变着法的以伺候的名义折腾朱钧。

  都把朱钧弄得没脾气了。

  还有苏奴儿,一个劲儿的催促他抓紧时间,免得日子长了自己暴露。

  出征前一天,朱钧也是烦了,直接让她兑现当日之言。

  苏奴儿这下不敢说话了。

  “催啊,你怎么不催了?”朱钧照着她后面就来了一下。

  苏奴儿跪在跟前,上半身压在朱钧的腿上,也不敢反抗,只是委屈的道:“奴只是害怕.......”

  “害怕无用,这种事情,自然要面对,你把她叫过来,咱们一起开个会,等日后你在告诉她,她也不会接受不了。”

  “可,可......”

  “可什么可?你想耍赖不成?”朱钧道:“没门,你可是亲口答应过本王的,耍赖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奴儿看着他,这男人眼中满是‘凶光’,那里不知道他的心思。

  一时间是又羞又紧张,最后只能无奈的道:“奴哪敢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