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六爷,我说错了!”沈大宝死死的拉着朱钧的裤腿,紧张的要命。

  要说朱钧,的确是义薄云天,对银子女人,半点都不看重。

  他也真是昏头了,要是其他人,肯定是贪图他们家银子。

  可朱钧心里装的,只有兄弟!

  “大宝,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朱钧叹了口气,“要是让父皇知道我来了,我肯定遭殃,我犯得着为了那点银子去冒风险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兄弟情义?”

  “对,是我说错了。”沈大宝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我真不是个东西,让金钱玷污了咱们的兄弟情义!”

  沈万千更是眼神复杂,世人都说疯王疯,哪里知道疯王有情有义啊。

  他心里也告诉自己,如果朱钧真的能救自己,他一定好好替朱钧卖命。

  这一次自己落难,纯粹是自己太过膨胀导致。

  若是不说代天犒赏这样的话,他这会儿早就在家里睡大觉了。

  “我呢,是没办法帮你们,但是有人能帮!”朱钧道:“比如我四哥,他就是很好的帮手。

  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但是请人帮忙肯定要好多银子,上下打点才是。

  要是我四哥肯帮忙,你们就有活路。

  到时候我拿着剩下的银子给我大哥,你们知道的,我大哥最疼我了。

  他肯定会替你们求情。

  到时候,说不定能替你们平冤昭雪。”

  “言之有理!”沈大宝看了一眼沈万千。

  沈万千也是一脸惊喜。

  对啊,他怎么把这一出给忘了。

  虽然朱钧没什么权力,但是他有一个疼爱他的太子哥哥,还有一个燕王四哥。

  只要这两位开口,他们必然能活下来。

  “我在外面还藏了三十万两银子,还有百间铺子,几百顷的田亩,这些都可以给六爷。

  不论六爷能否救我们父子,我沈万千,都铭记大恩!

  但是万岁爷觉得小人跟蔡尚书勾连贪墨,实乃无辜,若要救我们父子,还需要洗清我跟蔡尚书之间关系。”沈万千提醒道。

  三十万两银子?

  朱钧心里都骂开了,他就知道狡兔三窟,这家伙太有钱了。

  “三十万两够吗?”朱钧皱起眉头,“你修建城墙就花了百万两”

  “我这里还藏了十万两,都一并给你了。”沈大宝生怕朱钧不帮忙,急忙道。

  “少是少了点,我尽量吧!”朱钧道:“你们动作要快些了,至于蔡贯那边,我会去想办法。

  那都是我的兄弟,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兄弟落难!”

  听到这话,沈大宝感动的不行。

  想起他以前往死里坑朱钧,就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等这次出去后,谁坑朱钧,他就跟谁过不去!

  “大宝,老沈,你们等我消息。”朱钧从怀里拿出几个白面馍馍塞进了沈大宝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平日里这等白面馍馍,沈大宝都是用来喂狗的,此刻吃在嘴里却说不出的香,“真好吃!”

  “哎,还是朱疯子有情义!”沈万千躺在地上,说道:“不过,这么看,朱疯子背后应该有人!”

  “谁啊?”沈大宝问道。

  “谁能帮我们,就是谁!”沈万千分析道:“朱疯子虽然有情义,但是头脑简单,这种人情世故,他怎么可能理清楚。

  他去聚宝楼找到你,说完你爹我就被抓了,这未免也太巧了。

  朱疯子要是有这种头脑,早就手握兵权了。

  何至于此?”

  “爹,你是说,有人怂恿六爷过来找我们?”

  “对!”

  沈万千道:“应该是他了!”

  “谁?”沈大宝问道。

  “四爷,燕王!”沈万千道。

  沈大宝皱起眉头,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咱们家太有钱了。”沈万千苦笑道:“谁都想上来咬一口,六爷鲁莽,但是心思单纯,银子与他如粪土一般。

  所以必然是有人利用六爷的单纯”

  “那咱们出去后,要向四爷表忠心?”

  “愚蠢!”

  “太子大权在握,淮西将领哪个不听他的?”沈万千道:“就当不知道,继续交好六爷。

  等六爷把银子送到太子爷手上,咱们顺势巴结太子不好吗?

  太子可比万岁要温和多了!

  只要咱们对六爷好,太子必然不会针对我们家!”

  “爹,你说的有道理!”沈大宝点点头,心中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既然他们都想捞好处,那咱们就撒钱。”

  “对咯,能用银子解决的麻烦,都是小事!”

  宵禁之前,朱钧回到了吴王府。

  一想到即将获得一笔巨款,他就心潮澎湃。

  那可是四十万两。

  二十年的岁供。

  足够他潇洒很久了!

  有钱大丈夫,无钱不成夫,就算他是王爷,也是一样。

  淡定,一定要淡定。

  钱还没有拿到手上,先别高兴的太早。

  一旁的青禾见朱钧这么高兴,正想开口说话,朱钧一把抱住了青禾,在樱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乖乖小青禾,你家殿下,要发啦!”

  青禾顿时羞的面红耳赤,脑瓜子一片空白,双手绞在一起,指节都捏的发白。

  “走,睡觉!”

  朱钧拉着青禾回房,抱着香喷喷的小侍女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荀不三就快步冲进了房间,“殿,殿下出事儿了!”

  朱钧被惊醒,旋即大骂,“苟东西,大清早的你嚷嚷什么?”

  “后门有好多箱子,还,还有人留了一封信!”荀不三拿出信封递了过。

  朱钧顿时清醒过来,检查了一下信封的火漆,完好无误才拆开。

  看着信中的内容,朱钧心花怒放,大笑了起来,“发了发了,这下真的发了!”

  说着,他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荀不三抓起衣服鞋子就追了上去,“六爷,今天降霜,可冷了,快穿衣服!”

  荀不三心累,自打六爷挨了打后,就变得更古怪了。

  以前还能摸清楚他的脉络,现在是半点都看不懂了。

  荀不三好不容易追上了朱钧,就看到他趴在那些大箱子上不住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