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疯子现在犯了病,又拿了刀,要是被他砍中,不死也要残废。

  最关键,伤了还没地说理去。

  难道陛下会杀了他?

  不可能的!

  “快救我!”李仕鲁被打的嗷嗷叫,却无一人敢上去。

  只是在旁边威胁朱钧,“吴王,你再不住手,等陛下过来,你就要倒大霉了。”

  “太子殿下不在,你犯了错,可没人给你擦屁股!”

  朱钧抽了李仕鲁十来下,也出了点气,旋即将刀丢给了李吉霸,“下次记住了,再敢拦本王,抽死你!”

  老朱让他来疯来闹,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有人想把他拉下水,好浑水摸鱼,他也不会怕。

  “小吉吉,守着,谁敢进来,砍了!”朱钧冷声道。

  “是,殿下!”

  李吉霸就守在过道口,那高大雄壮的身躯,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昔日的容貌,可养了几天,也是日渐雄壮起来。

  守在那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李仕鲁被几人搀扶起来,浑身哪哪儿都疼。

  见李吉霸持刀堵住路,也是上火,“快,快去禀告陛下!”

  朱钧进到天牢后,脸上却并没有愤怒,他一路往里走,叫着蔡贯的名字。

  大理寺天牢内,蔡家父子的日子也不好过。

  或者说,被朱远章盯上的官,就没几个有好日子过的。

  蔡文被打的体无完肤,还上了夹棍,一双手已经废了。

  蔡贯也没好哪儿去,打的他娘都不认识了。

  蔡家那些人也基本上都进来了,一个个都很惨。

  “爹,咱们是不是出不去了?”蔡贯躺在地上,悔不当初,要是能按照朱钧的话,拦下他爹,也许蔡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别怕,右相会保咱们的。”蔡文牙齿被打落了几颗,说话有些漏风,还很费劲。

  “这么多天过去了,右相说放了咱,却没有半点动静,会不会是骗咱?”蔡贯吸了吸鼻子,他开始怀念在外面的日子,“我们受得了,娘跟妹妹恐怕受不了了

  要我说,这就是昏招,朱疯子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嫡三子,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下水?”

  “不要质疑右相的决定,你以为他怎么做到右相的?”蔡文道:“别着急,度过这一关,咱们家就一飞冲天了。”

  正说着,蔡贯皱起眉头,“爹,我好想听到有人再叫我,这声音好像是朱疯子!”

  “我也听见了,不过,朱疯子怎么会来这里?”蔡文愣了愣。

  在天牢里,蔡贯已经把朱钧在聚宝楼之言尽数相告,他想破头也想不到,是谁在背后指使朱疯子。

  就在蔡文愣神之际,父子二人耳边传来声音,“可算找到你们父子了!”

  蔡家父子二人定睛一看,直接懵了。

  真是朱疯子!

  见到朱钧,蔡贯莫名激动,他爬了过去,“六爷,您怎么来了?”

  “来看你们,顺便想办法救你们!”朱钧拉住蔡贯的手,红着眼睛道:“兄弟啊,你怎么打的你祖宗都不认识了!”

  闻言,蔡贯有些不敢相信,还有些感动。

  他们在天牢里受尽屈辱,甚至还将脏水泼到了朱钧的身上,他竟然还想着救他们。

  一股惭愧感油然而生,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朱钧的眼睛。

  “六爷,我,我”

  此时的朱钧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蔡贯的心扉,虽然这道光不一定能救他。

  却让他心,很暖!

  “蔡尚书,你还好吧?”朱钧问道。

  蔡文也拼尽全力爬了过去,“微臣现在这个鬼样子,恕微臣不能向殿下请安了!”

  “无妨!”朱钧握住了蔡文的手,疼的蔡文龇牙咧嘴,“这些人太狠了,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

  蔡文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抽不回来,一时间疼得他面目扭曲,“殿,殿下,微臣还好,劳殿下费心了!”

  朱钧收回手,不动声色的在地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义正言辞的道:“你们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救你们出去的!”

  “谢殿下,不过殿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蔡文问道。

  一旁的蔡贯也道:“对对,六爷,外面怎么样了?大宝他还好吧?”

  “不”

  “大宝他们还好,不瞒你们说,我想了办法,这两天就能让他们父子两出去了。

  就是你们哎”

  蔡家父子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六爷,您能把沈家父子救出去?”

  “嗯,十拿九稳了,这不,我解决了大宝的事情,就跑过来了!”朱钧道。

  “您,您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哎,这个不能说,我答应过别人!”朱钧道。

  蔡贯看了一眼蔡文,旋即道:“六爷,我们可是烧黄纸,斩鸡头的结拜兄弟,您就别卖关子了。

  只要我们不告诉别人,谁也不知道,对不对?”

  “对对,殿下,我们父子两什么都不严,就是嘴最严!”蔡文也连忙附和。

  说实话,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朱疯子居然能解救沈家父子?

  那不是意味着,浙东集团赢了?

  那他们一家不就死定了?

  而且他可以断定,朱钧身后的人必然是浙东集团的人。

  只要能哄骗朱钧说出来,他就知道是谁了。

  而且,朱疯子不会说谎,对兄弟也是掏心掏肺的。

  他也很清楚,所以,他并不怎么怀疑朱钧的话。

  朱钧心中冷笑连连,脸上却一脸纠结的说道:“真的不行,我答应过那人,若告诉你们,那我岂不是言而无信?

  做人义字当头,若没了义气,还怎么混?”

  “对,六爷说的是,不过,咱们是自己人,不算外人!”蔡贯循循善诱道:“六爷,兄弟以前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可都是您,难道这种事,您还瞒着兄弟?”

  “这”朱钧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告诉你们可以,但是你们得发誓,绝不能说出去,要不然,我绝对不会说!”

  蔡贯心中大喜,连忙发誓。

  蔡文也是有样学样。

  父子二人直勾勾的盯着朱钧,“六爷,您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