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明白,自己是有些许期待的。

  可更多的是自暴自弃和放任自流。

  就像是朱钧这小小的关心和在乎,就让她心里掀起了波澜。

  表面风平浪静,可心中却止不住的温暖。

  “卧槽,这也太难搞了!”朱钧没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心里暗暗嘀咕,不是说,如果对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繁华。

  若她心意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这也不行啊。

  说到底,他上辈子是个单身狗,难道来这边了,就变情圣了?

  显然不行。

  “看来,要下点功夫才行,大张曾经说过,通向女人内心最快的捷径是”

  “那我真吃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嫌弃!”连观音奴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竟带有一丝撒娇。

  可对朱钧的杀伤力太大了。

  一个风情指数点满的女人,一眸一笑,都是大招!

  朱钧没说话,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了她的嘴边。

  观音奴又是一愣,默默张开了小口,这一口糕点,让她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这小男人还挺会的呢!”

  她吃起东西来极为优雅,赏心悦目,哪怕她饿极了,也不会跟朱钧似的狼吞虎咽。

  朱钧也默默吃着糕点,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观音奴伸出细嫩的手,将他嘴角的残渣抹掉。

  就像是有人打开了关押在心底的野兽的笼子,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朱钧一把攥住她的手,气氛霎时间变得旖旎起来。

  荀不三连忙捂住了眼睛,只是十根指缝大的可以塞鸡蛋。

  “嗯?”观音奴轻轻哼了一声,好像是在询问朱钧要做什么。

  朱钧一指观音奴的嘴角,“嫂,嫂不对,你嘴角也有残渣,我帮你!”

  观音奴心跳莫名的加速,便看到朱钧那俊朗的脸庞凑了过来。

  那一瞬间的温润感,让观音奴内心一颤。

  红烛闪闪,壁炉烧的正旺。

  她想问朱钧还没有清理完残渣吗?

  可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想说的话已经被眼前这个小男人囫囵吞下。

  朱钧也不是初哥儿了,可面对观音奴,火急火燎的像个菜鸟似的。

  但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生涩稚嫩。

  就像是一开始的青禾。

  可青禾现在都老练了许多。

  但是这种稚嫩又不是青禾能比的。

  少许时刻,朱钧抬头,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多大人了,还吃东西吃的满嘴都是,又没人跟你抢!”

  观音奴娇嗔一声,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这糕点那里还吃得下去。

  只觉得自己像是饿了日,手脚都饿的发软,脑袋也晕乎乎的。

  “吃,吃不下了!”观音奴道。

  朱钧也没说废话,转身将她抱起。

  也不知道今夜是怎么了,那风声格外的大,呜呜的,就像是有小猫蹲在墙角叫唤。

  偏方内的通房丫鬟都躲在被褥里,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的。

  老妈子到还好,拍了拍一旁的丫鬟,“你这小野猫,等哪天殿下来了兴致,还少得了你的?”

  而另一边,徐妙锦久久没有等到朱钧,心情也从紧张,害怕,到了现在的失落和患得患失。

  敏儿推开房门进来,愤愤不平道:“他去观音奴那里了!”

  闻言,徐妙锦抿着嘴,一言不发,只是眼底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消失。

  碧萝拉住敏儿,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这丫头真不识趣,现在说,不是更让王妃难受了?

  而且,观音奴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叫的?

  “王妃,殿下应该是喝醉了!”碧萝道,作为马皇后的贴身侍女,现在又被赐给了徐妙锦,她肯定是要帮她的,“奴婢这就过去,等殿下救醒,把殿下搀过来!”

  太不像样了,大婚当日,不管如何,都应该来王妃这边才是。

  这要是传出去,不仅外人看不起,就连王府下人都看不起她。

  这日子还能好过?

  “不用了!”徐妙锦摇摇头,“等着,他不来,我就自己合合卺酒,自己睡觉,一个人还更舒坦!”

  碧萝苦笑,这王妃也是个拧巴的人。

  “小姐,这吴王太过分了!”敏儿也是个心直口快的,挣开碧萝的手,“这置您于何地?”

  “敏儿!”碧萝蹙起秀眉,“你要弄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句话要是传出去,吴王饶得了你,别人能饶的了你?

  这里可不是信国公府,是吴王府。”

  敏儿也被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我,我也是替小姐委屈!”

  “我也替王妃委屈,可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碧萝道:“今天外面多少客人,你不清楚?

  殿下要敬酒,陪客,能不喝酒?

  殿下必然是喝醉了,才走到侧王妃那边去的。

  你不明情况就胡说一通,岂不是让王妃多想。

  今天是大喜日子,你难道想看到府内上下不和睦?”

  敏儿吓得不敢再说话,这话要是传出去,她真的会被打死。

  “我错了,碧萝姐姐!”敏儿连忙低头服软。

  碧萝哼了一声,然后走到床边,对徐妙锦道:“王妃,不要难过,不管怎么样,您都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陛下,娘娘也都只认您这个儿媳妇!”

  她可不是敏儿那傻丫头什么都不懂,朱钧跟徐妙锦那事儿,她也是知道的。

  马皇后把她赐给徐妙锦,不就是让她帮这点。

  要是任由她钻牛角尖,今天这大喜日子,怕是也要蒙上一层雾霾了。

  徐妙锦心里好受了不少,“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喝醉了,他爱来不来,我一个人睡更舒服,也没有跟旁人睡觉的习惯!”

  碧萝苦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要是第二天拿不到红布,这件事就闹大发了。

  倒霉的可不是朱钧,而是徐妙锦。

  到时候一个不贞洁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她除了死,还有第二条路?

  想到这里,她深吸口气,“奴婢这就过去看看!”

  “别去,碧萝”

  “不打紧的,奴婢去去就来!”碧萝笑了笑,旋即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虽是婢女,可身后靠着的是马皇后,日后也是要给朱钧填房的。

  但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