阇功匆匆跑回家,看到儿子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当时就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吓得跪在地上,“二爷,是潭王带着吴王府的人跑到咱们府上耀武扬威,不仅打伤了二少爷,还将二少爷的妾侍全都抢走了!”

  阇龙气若游丝的道:“爹,替我报仇,替我报仇啊”

  阇功趴在床边,“儿啊,你挺住,你一定要挺住,爹这就进宫告状,一定要那小孽种好看!”

  “他把我打废了,我彻底废了啊”阇龙气急攻心,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房间里顿时鸡飞狗跳,阇功魂都快吓没了,“快,快救救我儿。”

  好一通抢救,阇龙才缓过来。

  郎中道:“二少爷五肢俱断,靠着一口气吊着,一定不能让这口气散了,否则神仙难救。”

  “那你他娘的快救啊!”阇功怒骂道:“要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活了!”

  说完,他冷着脸走出房间,本想进宫,可转念一想,就这么过去,根本没有说服力。

  他看着床榻上的儿子,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嫡子算是废了,就算救活了,也是个残废。

  既不能人道也不能繁衍子嗣。

  这些年,他虽然没少纳妾,却没有诞下一个子嗣,郎中说,这跟他从小荒淫有关。ъitv

  “来人,将二少爷放在门板上,随我进宫!”阇功道。

  “二爷,可是二少爷他”管家还想劝说,可看到自家二爷那吃人的目光,生生把余下的话憋了回去。

  阇龙很清楚,外面郎中医术再好,也不如宫中的御医,他要进宫求御医医治,让陛下和太子他们看看,看看朱锌做的好事。

  这件事背后还有吴王的影子,就朱锌那个孽种,嫣有这么大的胆子?

  必然是吴王在背后怂恿。

  他自然是不能拿吴王如何,但是皇帝和太子要是不处理,岂不是让臣子寒心,日后还有谁敢归化大业?

  很快,阇龙就被抬上了门板,那惨状任谁看了都要打个寒颤。ъitv

  阇龙却没有乘坐马车,而是让下人抬着阇龙招摇过市,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看清楚。

  这一幕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阇龙的指使下,潭王朱锌,以势压人,重伤表兄,抢夺表兄妾侍的消息迅速传开。

  此消息一出,京城振动。

  老朱这会儿也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他现在极少熬夜,遵循着朱钧的巳做酉息,每日也就四个时辰的工作量。

  每七天给自己放一天假,休息一日,合理的批阅奏折,不仅效率高了,生活质量也高了不少。

  有时候闲下来的时间,他都有些不适应,总觉得自己懒政,怠政了。

  休息起来,都觉得不踏实。

  索性,他就微服私访,一个月少说也要出宫十次。

  这不,夏天日长,他打算出宫转悠一会儿。

  让王狗儿取来了常服,正打算换呢。

  侍卫便匆匆进来通报,“陛下,武节将军觐见!”

  朱远章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心里顿时有些不爽,“这么晚了,他来做甚?”

  侍卫苦着脸道:“武节将军抬着他的儿子进宫,说是被潭王殿下给打废了”

  朱远章愣了愣,“让他进来。”

  这会儿,他也熄了出宫的想法。

  不多时,外头传来了哭声,阇功带着儿子进了奉天殿。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救命呐!”阇功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哀求,“请陛下救救犬子!”

  朱远章看着躺在门板上,浑身是血的阇龙,也是一惊,匆匆走下金銮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就是一点小矛盾,才闹成这样的,微臣找了郎中,但是郎中医术有限,臣只能厚着脸皮带着犬子进宫来求救了!”阇功玩起了心眼,他就是不说怎么回事,若是一来就状告朱锌,必然会让皇帝心生抵触。

  “快,快去把太医叫来!”朱远章连忙吩咐道,随即又问道:“快说,是谁把你儿子打成这样的!”

  “陛下,是,是,是潭王殿下!”阇功苦笑道。

  “老八?”朱远章眯起了眼睛,“你可别胡说,那小子从小懦弱,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

  “潭王殿下的确是心善,可动手的人,却是吴王府的人。”阇功哭着道:“微臣不敢胡说,陛下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原因呢?”

  “因一女子而起!”阇功道:“前些日子,潭王将一侍女赏赐给了犬子,今日潭王便带着吴王府的人上门兴师问罪,扬言犬子大逆不道,夺亲王妾侍。

  这可是大罪,在圣天子脚下,谁敢如此?

  莫说是亲王了,就算是普通百姓,也不敢如此啊。

  不仅将犬子打成重伤,甚至还断了微臣延续香火的可能。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至于此啊?

  甚至,他还将犬子的妾侍尽数给抢走了。

  请陛下给微臣做主啊!”

  阇功大哭,将脑袋死死的抵着地板。

  朱远章面沉如水,眼中寒光闪烁,“去,把老八给咱叫来,还有老六,也一并叫来!”

  王狗儿心中一喜,“是,陛下!”

  这一下好了,这该死的朱疯子,总算要倒大霉了。

  “你先起来。”朱远章道:“若事实和你说的一般无二,咱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臣叩谢陛下!”阇功哭着道。

  与此同时,吴王府内,朱锌有些惴惴不安,“六哥,咱们会不会太招摇了,父皇要是知道这件事,咱们恐怕要遭殃。”

  “知道就知道呗。”朱钧淡淡道:“就怕父皇不知道,等着吧,快的话,宫里一会儿就来人了,慢的话,明天也会叫咱。”

  朱锌脖子一缩,“六哥,你被吓我!”

  “谁吓你?”朱钧道:“若是今天来,那一切都好说,若是明日来,怕是还真要费一些功夫了!”

  “为何?”朱锌不理解,不过是一个早来,一个晚来,有区别?

  “若是今日来,说明你舅舅今日就进宫告状了,若是明日来,说明你舅舅压根就没进宫告状,后者比前者更难缠!”(.suya/69/693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