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三兄弟跟在朱钧身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踏足大业皇宫。

  看着金銮殿上,龙椅后那个身影,三人放慢了脚步,等走进了,这才跪下,“草民,王保保(脱因帖木儿,金刚奴)参见大业皇帝陛下!”

  朱远章起身,他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就想着今天跟王保保见面呢。

  这个男人,可是让他魂牵梦绕,眼下总算被他给收下了。

  男人嘛,建功立业,除了收美女,那就是收名将了。

  他走到御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三人,“你们三兄弟可不是草民!”

  “昔日之名不足夸,眼下草民不过丧家之犬罢了!”王保保低着头,不敢去看朱远章。

  眼中则满是没落。

  昔日,他多次拒绝朱远章,何其的强硬也。

  此刻却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跪在了这个男人面前。

  那一刻,他的雄心壮志,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唏嘘,叹惋!

  “起来吧!”朱远章很是满意王保保的回答。

  “谢皇帝陛下!”三兄弟起身,双手置放于身前,脑袋看着地板,一副微小谨慎的样子。

  “都抬起头来,让咱看看!”朱远章道。

  这一刻,王保保感觉自己像个被选秀的女人一般。

  他暗暗叹了口气,缓缓的抬起头。

  跟朱远章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他本以为会看到嘲讽和奚落,可朱远章的眼中并没有这些,有的只是欣赏,他不由的浑身一颤。

  “你啊,可是让咱想了好久了!”朱远章指着王保保,“这一次来了大业,就好好在这边生活吧,你想入朝为官,就入朝为官,想做个富家翁,就做个富家翁。

  咱给你良田,给你府邸,不求你回报,不求你感恩。

  一来,是看在观音奴的面子上。

  咱已经把她收为义女,眼下又是咱的儿媳妇,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不必担心咱逼你做一些你不情愿的事情。

  二来,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虽然咱们身份不同,立场不同。

  但是咱心里是敬佩你的。”

  听到这话,脱因帖木儿,金刚奴都无比的感慨。

  别的不说,就论这份胸怀,就远不是大元新皇帝能比的。

  “草民叩谢陛下!”王保保再次跪下,给朱远章磕头。

  三个响头后,朱远章道:“但是有一点,咱要提醒你,既来了我大业,那就是大业之民,你是不是中原人,是不是草原人,那都不重要。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业之民。

  若是在大业作奸犯科,咱也不会因为你是咱亲家,就轻易饶了你,明白吗?”

  “草民明白!”王保保重重点头。

  “起来吧!”朱远章重新回到龙椅上,拿起奏折看了起来,“咱听太子说了,你们仨想在吴王府当差,既然如此,那就在吴王府效力吧。

  不过,你王保保一门都是英雄,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

  王保保,忠勇无双,封忠勇候。

  脱因帖木儿,金刚奴,封忠义县男,忠诚县男!”

  “陛下,草民......

  “就这么定了!”朱远章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无封地,无食邑,无世袭罔替,无铁券,给你们这些封赏,已经算咱小气了。

  虽说,你们不入朝廷,但到底是咱老六的舅子们,要是封你们当个七八品的府官,传出去还说咱吝啬,给不起!

  以后就好好在吴王府效力,下去吧。

  府邸的事情,让老六为你们解决!”

  朱钧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三个舅子入麾下,这一下她也算是人才济济了。

  老有李善仁,李颜希,廖武安。

  中年也有王保保,方克钦。

  青年就更多了,都是人才。

  这还没算上天命组掌握的那些人呢。

  这么说,他已经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影响朝局了。

  心里正暗暗高兴呢。

  可听到老朱的话,朱钧脸色顿时垮了,“爹,你怎么玩赖啊,是你封侯,怎么府邸让我来?”

  “怎么,你舍不得?”

  “这不是舍不得的事情,这本来就该是你的事!”朱钧那个委屈啊,他也算是立功了吧?

  可结果呢?

  半点夸赞都没有,转身就让他掏银子。

  那可是三个府邸,少说也要几万两银子。

  自己舅子,他怎么好意思抠搜呢?

  “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朱远章道:“要是这点银子都舍不得,你把就他们仨让给咱!”

  朱钧气的跳脚,“行,这事儿我记下了,您等着,我迟早从您内帑里掏出来!”

  说着,他看着有些发蒙的三兄弟,“三位哥哥,咱们走,你们没加入朝廷是对的,就我爹这抠搜的样子,跟着他混没前途!”

  此话一出,一旁的朱钰忍不住笑了起来。

  朱远章脸顿时黑了,“混账玩意,你说跟谁混没前途?”

  “谁抠搜,说谁!”朱钧正气头上呢,拉着三兄弟就往外走,“下次别进宫了,这破爵位没什么好稀罕的,又不世袭罔替,又不能蒙荫子孙,糊弄鬼呢。

  这要是换做陈汉或者张周的大当家,怎么着也得给个郡公,或者国公。”

  朱远章气的吹胡子瞪眼,“混账玩意,你给咱站住!”

  朱钧哪敢停脚,拉着三兄弟就跑没了影儿,只是远远的传来,“抠搜,小气,吝啬,朱扒皮......”

  朱远章气的攥拳,“这小子,太气人了!”

  朱钰却是很少见老朱吃瘪,笑着道:“父皇,这一次,您的确小气了,老六本来就立功了,您还让他掏银子.......”

  “你还说!”朱远章咬牙切齿道:“那小子城北房子多的要命,随便搞个府邸又花不了多少银子。”

  朱钰一想也是,房子对别人来说,的确很贵,可对朱钧而言,的确不算什么。

  别的不说,就说沈家手上在城东,也拿捏着不少大宅子。

  “可那也是老六自己的银子!”

  “咱不是帮他收拢人心吗?”朱远章气呼呼道:“没良心的混账,把咱的好心都当做驴肝肺了。

  你等他下次进宫,咱非揍死他不可!”

  朱钰恍然大悟,“父皇,您早说啊,我也好跟老六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