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这风淡云轻的态度,让勾陈觉得十分恼怒,对赵立大声道,

  “让他们扛块冰过来。”

  见赵立呆在原地未动,勾陈又道,

  “你没听到吗?”

  赵立这才慢悠悠的往牢房外面走。

  沈琴出言阻止道。

  “教主想得到什么答案?”

  勾陈笑了两声,

  “终于肯招了吗?容辰究竟让你藏哪去了?!”

  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杀死儿子的凶手,但是容辰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消踪灭迹了。

  听到这句话,赵立蜷缩了手指。

  沈琴语气平静的答道。

  “不是说了吗?他不辞而别了,沈某都不知道他何时离开的,又怎能将其藏起呢。”

  勾陈冷冷道。

  “怎么可能,我们的人手一直在外面盯着,那些天根本无人从你宅中出来。”

  沈琴淡笑道。

  “你们的人再厉害,也会有打盹、走神的时候吧。”

  勾陈一时反驳不了他,又问道。

  “那翁岭在哪?”

  沈琴答道,

  “沈某也说了,还在青城。”

  勾陈掐起沈琴的下巴,阴冷的笑道

  “沈大夫可不要睁眼睛说瞎话啊!我们已经在青城找遍了。”

  沈琴挣脱了开,不急不慌道。

  “教主这话说的甚为贴切,沈某已经瞎了。”

  勾陈失去了耐心,指着沈琴,命赵立道,

  “将他的衣服扒光!”

  赵立还是一动未动,勾陈刚想责骂他,沈琴站起身,自己宽衣解带起来了。

  “不必劳烦了,湿衣服黏在身上,甚为难受,沈某自己脱吧,另外,给沈某挑块大点的冰,不然弄一半化掉了多难看。”

  就算是不惧死亡的勇士,面对坐冰之刑也不会如他这般平静。

  沈琴这淡然处之的态度把勾陈看惊了。

  “你当真不怕死?”

  沈琴很快脱的只剩一件内衫了,因为寒冷彻骨,声音都在发抖。

  “说实话的,沈某只是一介御医,不是什么为皇帝卖命的大忠臣,谁要造反,谁争天下,与沈某无甚干系,沈某抱着铁饭碗医病就是了。不过,沈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教主要是来硬的,沈某便宁死不屈。若是教主能对沈某好些,沈某便说出翁岭所在,甚至,还能为教主医病。”

  “医病?”

  勾陈笑了几声。

  “你且说说,本教主有何病?”

  沈琴答道。

  “教主语声重浊,喉中痰鸣,此乃痰饮内伤,阴邪袭肺之像,沈某推断教主会夜间胸闷咳喘,晨起头晕神疲,不加医治,只会越发严重,变为长期咳喘。”

  勾陈沉着脸,没吭声。

  沈琴继续说道。

  “还有,教主走路一个脚步轻,一个脚步重,沈某怀疑教主不是有旧伤,便是有鹤膝风,沈某可以帮你缓解病痛。”

  还没等勾陈发言,赵立将自己外衣脱下,迫切的搭在了沈琴身上。

  沈琴还以为是勾陈示意下属干的,也未道谢,直接将衣服套上了。

  他感觉了下,应该还挺合身。

  勾陈瞪了眼赵立。

  “你到底哪头的?!”

  赵立有些磕巴的说道,

  “教主,属下觉得,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呗。这沈琴可是给皇帝医病的,若是能给教主医病,教主不就和皇帝一样吗?”

  嘴拙的人逼急了,也能说出漂亮的话来。

  视觉失去了,沈琴的听觉就变得敏锐起来了。

  这说话的声音!

  难道是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