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善的规矩不是被狗吃了,而是他从凤溪身上明白了一个道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规矩能够为我所用那便是规矩,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创立新的规矩。

  他也不是真的想弄死四位太上长老,只是单纯的想给蔺向川添堵。

  他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他拿向舸没办法,那就只能捡软柿子捏了。

  蔺向川此时的心情非常糟糕。

  他也知道闻善不是真的想弄死四个徒弟,关键是他后知后觉想起来那四头蠢货给三代老祖添了不少麻烦,他可真是太不孝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向凤溪说道:

  “三代老祖,那四个畜生铸下大错,您无论如何处置他们我都没有任何异议!

  这一切的根源也都在我身上,是我教徒无方,请您责罚!”

  蔺向川说完,规规矩矩跪在了地上。

  向舸和闻善瞧见,心说,你这膝盖倒是挺软,说跪就跪!

  不过他们也好奇凤溪会如何处置此事,那四个蠢货可是没少得罪她,现在她有了“尚方宝剑”,肯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这时,凤溪淡淡道:“按照闻善所说,凡事都不能越级,所以此事得层层追究才对!

  你的徒弟是你没有教导好,你的问题是你师父的问题,你师父的问题是他师父的问题……

  不过,我这人心软,也不好追究到底,就追究到第十七代吧!

  闻善,你作为罪魁祸首,你有什么话说?”

  闻善:“……”

  这和我半块灵石的关系吗?!

  怎么说着说着,我就成罪魁祸首了?!

  啊,我知道了!

  就因为我没给你下跪,所以你公报私仇!

  他正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凤溪噗嗤一笑:

  “我刚才不过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你们都不用放在心上。

  至于四位太上长老,小惩大诫就行了,毕竟还得倚仗他们稳固长生宗。

  如今大敌当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说完,亲手把蔺向川扶了起来。

  蔺向川感动得热泪盈眶!

  老祖宗肯定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饶了那四个畜生!

  老祖宗对他是真好啊!

  他以后一定好好孝顺她老人家!

  闻善真没想到凤溪会如此轻描淡写揭过了此事,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个做大事的性子!

  他打开墓室的出口,几人出了墓室。

  躲在远处的元清河虽然很想吃瓜,但是生怕再被向舸给拍飞了,所以没敢过来,只是抻着脖子一直往这边张望。

  瞧见闻善居然也出来了,心里简直好奇死了!

  这个闻善老祖平日里就像那老王八似的,除了“念经”就是蜷缩在“龟壳”里面,怎么今天也出来了?

  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他正纳闷的时候,瞧见凤溪他们竟然站到了三代老祖路不遗的坟包前面。

  蔺向川跪在坟包前面,说道:

  “路老祖,我等有重要事情回禀,还请您打开墓室。”

  坟包里面一片死寂,一点动静都没有。

  向舸呲着大牙说道:“路老祖估计是陷入了昏睡之中,就算我们喊破喉咙,他也不会醒的。”

  说完,他看向凤溪,眼神里面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凤溪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谁家好人和**论长短啊?!

  她想到闻善之前所说,路不遗对制符很感兴趣,顿时有了主意。

  她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来一张桌子,又拿出来符纸和符墨。

  闻善几人皆是一头雾水,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给路不遗老祖烧几张符篆?

  只有君闻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小师妹这是要撒鱼饵了!

  他都能想象一会儿这些徒孙们会是何等的震惊!

  唉!

  这帮没见过世面的老鬼,真是太可怜了!

  不像他君子一剑天下闻,见多识广,对小师妹的骚操作见怪不怪了。

  君闻飘飘然的时候,凤溪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先是表演了一下双手画符。

  不过是几百息的时间,就同时完成了两张天阶符篆,皆是上品。

  闻善四人正处于震惊之时,就见凤溪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来一枚用灵石做的印章,开始咔咔盖章。

  盖完一个章,一张上品地阶符篆就诞生了!

  眨眼的功夫,桌案上就堆了一摞地阶符篆。

  他们以为这已经是极致了,但是接下来让他们终身难忘的场面诞生了!

  他们的三代老祖又拿出来几张桌子和几枚印章,然后将灵力化为数个小巴掌,那些小巴掌就开始流水线作业了!

  有铺符篆纸的,有盖章的,有整理符篆成品的,甚至还有个小巴掌专门清理桌子上滴落的符墨……

  不过是一刻钟时间,桌子上面的符篆已经堆得半人高了!

  闻善四人甚至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要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

  这简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就在他们在怀疑人生的时候,被一阵吸力吸进了坟包之内。

  就连桌子也一同吸了进去。

  只留下了远处吃瓜的元清河。

  元清河:“……”

  路老祖,你是不是有点区别对待?

  虽说我站得有点远,但是你也不至于看不到我吧?

  为啥只把我落下了?

  唉!

  吃个囫囵瓜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