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道:“皇后不知道啊,若非云真人,朕只怕会在十数年后……”

  王承恩急忙咳嗽了一声。

  “云真人高风亮节,堪称是天下楷模,这等人物,怎么在背后议论?”

  崇祯顿时反应过来,忙改口道。

  说到这里。

  崇祯满心都是对‘叔父’的崇敬之情。

  同时又是惭愧万分。

  自己亏欠‘叔父’的,实在是太多了啊!

  随后又想到‘叔父’这次要亏空大笔银子。

  崇祯心里又是担心不已。

  很想从补贴叔父一些银子。

  可自己也是穷鬼一个啊!

  ……

  吕祖观。

  望着跟狗舔过似的锅底。

  以及空空如也的装蒸红薯的小簸箕。

  再看看揉着肚子、不断打着饱嗝的林梳儿,和红着脸独臂汉子。

  满满一锅的玉米糊,外加三十多个蒸红薯。

  就这么没了?!

  这两位是饿死鬼投胎的吧?

  独臂汉子讪讪说道:“许久不曾吃过饱饭了,其实我们的饭量不大,以后……”

  “无妨,说了管饱。”云逍摆摆手,“去收拾一下房屋,今天就住下来。”

  很快云逍就意识到,这次是捡到宝了。

  独臂汉子名叫杜大寒,以前是东江镇的一名校尉。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七品武官。

  可惜在如今的大明,武官不值钱,正七品武官连个举人都不如。

  东江镇的武官,更是一文不值。

  杜大寒可谓是身经百战,虽然少了一条手臂,一手刀法使得出神入化。

  并且他的力气大的惊人,三百多斤重的香炉,他能一只手轻飘飘地拎起来。

  这要是放到后世,妥妥的举重世界冠军。

  有这人在道观里,云逍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云逍盘算着在道观再建上几间房子,把另外几个东江镇兵卒全都招到身边。

  身为昌平伯,养百十个家丁都没问题。

  这些出身东江镇的汉子,全是战场上真刀真枪厮杀出来的悍卒。

  实力自然没话说。

  并且忠心也毋庸置疑。

  林梳儿也让云逍十分满意。

  别看她能吃,也十分能干……字面的意思。

  一个下午,将道观内外收拾的整整齐齐。

  连云逍的底裤、袜子,都洗得干干净净。

  一手茶饭,也是相当不错。

  人又机灵,只可惜年纪太小,不够小道姑的标准。

  只是到了晚上,云逍就收回了对林梳儿的评价。

  夜里,云逍正睡得迷迷糊糊的。

  忽然感到脸上有个什么东西。

  下意识地一摸,发现竟然是一只脚。

  接着发现,床上竟然还睡着一个人!

  一个大活人!

  云逍毛骨悚然,直接一脚将那人蹬下床去。

  黑暗中,传来林梳儿一声惊叫。

  云逍忙起床点燃油灯。

  就见仅穿着里衣的林梳儿,正坐在地上揉着胸口。

  云逍怒道:“你跑到我床上做什么?”

  林梳儿一脸无辜,“说好了的,晚上给你暖脚啊!”

  云逍满脸黑线。

  贫道从哪儿看像是那种人?

  这么点大的……

  瞥了一眼林梳儿。

  嗯,虽然也不小了,勉强有一对b的样子。

  未来不可限量。

  云逍深一口气,“贫道不需要暖脚,回去睡吧!”

  林梳儿撅起嘴,嘟囔着:“可人家冷啊!”

  云逍‘呵’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暖脚,并且还是用脸?”

  林梳儿只得穿好衣服,离开了卧房。

  云逍无奈苦笑。

  今晚上是没法安睡了。

  ……

  数日后。

  一切准备妥当。

  云记煤业择日开业了。

  没什么隆重的仪式。

  也就是挂了个牌子,放了一挂鞭炮。

  除了侄儿云昊和常跟他的下人,也没人来道贺。

  简短的仪式过后,云逍带着崇祯、王承恩来到村外工地。

  煤球厂在村子里租了一个院子,当做是管事的办公场所。

  煤球厂需要的场地很大,因此工地建在村子外面。

  云逍在租了几十亩的荒地,主要是用来堆放煤炭,筛煤、制作煤球。

  看到热火朝天的工地,崇祯问道:“这厂子安顿了不少吧?”

  云逍答道:“两千工人,全都是饥民。”

  “一个工人,就能养活一家子人。”“算下来,这个厂子足足养活了两千户人家。”

  “云真人这是积了大德啊!”

  王承恩连连赞叹。

  崇祯也跟着叹道:“叔父在京城开的十座粥厂,每天让超过三万饥民,有了口饭吃。如此善行,当为天下人的楷模!”

  “这算什么?”

  侄儿,你误会了……云逍风轻云淡地一笑。

  开粥厂,是王家出粮食。

  一毛钱不花,为煤球厂打了广告。

  还能救活无数人

  开办煤球厂,完全是为了自己挣钱。

  解决饥民的就业问题,也是顺带的。

  煤球厂干的是重体力活。

  每天两顿饭,一个月五两银子工钱。

  看似是条件优厚。

  其实与巨大的收益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叔父的善行义举,侄儿万分钦佩。”

  “只是,只是……唉!”

  崇祯一声叹息,忧心忡忡。

  云逍不悦地教训道:“叔费心费力地置办产业,就是为了赚钱给你讨媳妇儿。这开张的大喜日子,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崇祯讪讪一笑。

  叔,谢你了,朕已经有十几个媳妇儿了。

  崇祯道:“侄儿担心,叔办的这个厂子,要是赔钱了可怎么办?”

  “赔钱?你这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云逍忍不住就笑了。

  贫道是会做赔钱生意的人?

  贫道的志向,是做一个黑心的资本家好不好?

  “云仙长办的这个煤球厂子,怎么算,都赚不了银子啊!”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提醒。

  “不赚银子?”

  云逍一阵呵呵。

  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第一个月刚开始,目标就定小点,两万两银子,总该是能赚到的。”

  崇祯和王承恩目瞪口呆。

  一个月赚两万两?

  并且还是小目标?

  那一年下来,不是要赚几十万两银子?

  大明如今一年的赋税,还不到400万两银子。

  一个小小的煤球厂,能赚大明一年一成的赋税?

  万万没有想到啊!

  ‘叔父’(云仙长),竟然是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