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先生见李元吉这兴奋模样,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恭喜殿下,容贫道问一句,后续之事都处理干净了吗?”ъitv

  他抚须问道。

  李元吉连连点头。

  “那是自然,李世民吐血的那一刹那,我就出手杀了那婢女,为确保她死,我连捅了十几剑!”

  他哼道,

  “只是我反应过激,已然引起了东宫那个魏征的警觉,他还当堂质问我,怀疑我是幕后主使,大哥似乎也有点相信他。”

  “我跟大哥翻了脸回来的,慎先生,下一步我该怎么做?那魏征会不会咬住我不放?”

  慎先生笑着摇了摇头。

  “只要那奴婢死了,便是死无对证!没有证据,他纵然再怀疑,也不能诬告您!”

  他摆手道,

  “更何况,这次宴会是魏征主持的,在宴会上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如何还能来咬殿下?”

  “只要皇帝的问责一到,不管太子愿不愿意,他都得入狱受审!且太子也将跌入这个漩涡之中,万劫不复!”

  “齐王殿下您,现在只要需要等一个消息。”

  李元吉眉头一挑。

  “什么消息?”他忙问道。

  “秦王死的消息!”

  慎先生指着殿外道,

  “只要秦王一死,您必将加冕为皇!”

  李元吉:“!!!”

  “好,好好好!”

  他抚掌大笑,一脸期待的道,

  “二哥,你快死吧,只要你死了,我便是大唐将来的皇帝了!”

  “哈哈哈……”

  此刻的李元吉,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将来的年号叫什么了……

  ……

  弘义宫外。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常何与敬君弘朝着皇帝的銮驾恭敬行礼。

  他们身后两万禁军,亦是朝着李渊龙辇单膝而跪。

  李渊望着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不禁有些懊悔。

  “免了免了,退回玄武门内待命!”

  他吩咐道,

  “知会刘弘基,撤走所有金吾卫,一切照旧!”

  敬君弘神情一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这什么意思?陛下要放过秦王啦?

  “遵旨。”

  常何神色恭敬,拱手道,

  “末将这就撤走禁军。”

  “等等。”李渊凝视着他,冷声道,“朕听人说,刚才秦王要去赴宴,你刁难了他,还狂妄的上了驾撵,与秦王同车共行,有这回事吗?”

  敬君弘微微侧目,心中有些快意。

  没想到吧常大哥,现世报这么快就来了!

  “确有此事。”常何应了一声。

  砰!

  李渊一拍扶手,怒道:

  “常何,你好大的胆子!秦王是你能折辱的?亲王驾撵是你小小一个看门将军能坐的?真是贼胆包天!”

  “朕要治你的罪!”

  常何闻言,脸色却是丝毫未变。

  “陛下息怒,陛下要治末将的罪,末将愿意受惩。”…他平静的道,

  “但末将的所作所为,全都是遵循陛下您的敕令!”

  “秦王若不声不响的离开,谁知道他往哪里去?若出了差错,那末将才是万死之罪!”

  “故而,末将宁愿得罪秦王,犯下不敬之罪,也要将陛下的命令贯彻到底!”

  李渊眼角一抽,嘴唇蠕动了一下。

  “……罢了罢了!”

  他挥手道,

  “朕不跟你扯皮,回头再治你的罪!”

  “走,先进去!”

  龙辇再度扶起,快步进了宫门之内。

  而门口,长孙无垢早已等候多时,见李渊龙辇过来,她忙擦了擦眼泪,上前行礼道:

  “儿臣妾见过父皇……”

  李渊瞥了她一眼。

  此刻的长孙无垢没有半点王妃的光鲜亮丽,唯有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还有无比憔悴的脸色。

  这让他心中越发有些愧疚。

  “辛苦你了,太医到了吗?”

  李渊下了龙辇,询问道,

  “二郎他现在状况如何了?”

  长孙无垢引着李渊走进了宫门内,低声道:

  “回父皇,太医已经到了,说是饮酒中毒所致,刚煎了一副药给殿下服了。”

  “殿下又吐了几口血,这会儿脸色好转一些了。”

  “父皇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身后跟着几个仆从,进了李世民所在的厢房。

  病榻之上,李世民双目紧闭,一阵阵的虚汗还在往外冒。

  他的脸色极差,煞白之中,略微带了一丝丝的血色。

  纵然是不通医术的人也看得到他此刻有多虚弱。

  “参见陛下。”

  一旁的王太医起身行礼。

  “免礼免礼。”

  李渊大步上前,先是瞧了李世民两眼,方才问道,

  “秦王他怎么样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病得重吗?”

  这会儿李二的气息,比两年前那次还要更加的虚弱,其脸色更加吓人,一副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模样!

  这样李渊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回陛下,殿下这病,应当是饮酒过度所致。”

  王太医沉声道,

  “秦王殿下本身肠胃就很弱,似乎还有伤,被酒液这么一搅和,自然是反应剧烈,元气大伤。”

  “还有,从秦王的状况来看,这酒也不像是寻常的酒,似乎是掺了什么别的东西……”

  李渊神色一凝。

  “什么什么东西?说清楚!”他喝令道。

  “微臣……微臣不敢妄言。”

  王太医一脸为难的道,

  “微臣只是有所猜测,因为一般的酒液纵然伤身,也不至于让人突然吐这么多血。”

  “所以……”

  “但究竟如何,微臣也……”

  他支支吾吾的,不敢下论断。

  这干系太大了,一旦说话说错,那不光是官帽难保,小命都有可能难保!

  然而,他这支吾的模样,李渊看在眼里,已然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朕明白了,朕不为难你。”

  他低垂眼帘,叹息道,

  “你只说,秦王这病要紧吗?能不能恢复过来?”

  王太医连连点头。

  “自然是能的,殿下体魄异于常人,那几口大血,已是将干净的不干净的全吐干净了,之后只需要好好休养,把肠胃调理好,再把亏虚的气血补回来就可以了。”biqμgètν

  他道,

  “微臣已给殿下服过药了,再连续服用一旬,好好休养之下,应该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李渊听到这话,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会死就好,不会死就好……

  “呃……”

  就在此时,病榻上的李世民轻叫了一声,勉强抬开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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