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不敢受赏。”

  程咬金连忙推辞,而后小心翼翼的道,

  “臣听闻……陛下要调遣一路精兵进驻武功县?”bigétν

  李世民微微挑眉。

  “嗯?”

  他略有些讶异的道,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朕是有这个意思。”

  “颉利可汗的进攻路线,大致要从武功走,朕欲调遣一路精锐,杀杀他的锐气!也可抬升我大唐军威。”

  噗通!

  程咬金闻言,顿时跪倒在地。

  “陛下,末将不才,愿率一彪兵马迎敌!”

  他恭声恳请道,

  “还请陛下给末将一个机会!”

  程咬金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用不了多久,陛下就要封爵封食邑了。

  他自然也想趁此机会,把自己的战功往上再抬一抬。

  “嗯……”

  李世民略一沉吟,道,

  “这路悍卒,朕本欲以尉迟恭为先锋,论勇勐,他冠绝三军,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你既然也想去……那便封你为右路先锋,以左先锋尉迟恭为尊,共同迎敌,如何?”

  程咬金脸色一苦。

  “啊?要以老黑为尊啊,这……”

  他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军中无儿戏,什么老黑不老黑的。”

  李世民神情一肃,斥道,

  “你若不愿,便免了罢!”

  “尉迟恭领一军而去,也无大碍。”

  程咬金:“!

  ”

  “陛下教训的是,臣知罪。”

  他心中一慌,连忙俯首下拜道,

  “愿以左先锋为尊,听从调遣。”

  李世民听到这话,神色才稍稍缓和了几分。

  “这便是了。”

  他挥手道,

  “你回去吧,调令会送到你那的。”

  “臣告退。”程咬金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显德殿。

  李世民缓缓起身,目中精芒闪烁。

  如何应对突厥,他胸中已有几分方略!

  “徐爱卿可在东宫?”

  李二转头看向一旁近侍,随口问道。

  “在。”

  近侍应道,

  “徐公在宫中执教诸皇子公主。”

  李世民点了点头。

  “说起来,也许久没听他的课了。”

  他挥手道,“叫上皇后。”

  “去他那听会儿课,换换脑子……”

  ……

  东宫,南书房。

  李承乾、李泰等学生坐在课桌前,面对一张白纸冥思苦想。

  笔头都快咬破了,却还是落不下一笔。

  而前方挂板上,并非什么易经问题。

  “好难啊,难道我是笨蛋吗……”

  “哼!我就不信凑不出来,我凑,我就硬凑!”

  “这道题我不会做,不会做!太难啦!呜呜呜……”

  “……”

  静默良久,小屁孩们开始鬼哭狼嚎。

  率先崩溃的是李泰,他自诩最聪明,然而此刻做题却毫无头绪,这让他的挫败感很强烈。

  李清泉也是皱着眉头,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而李承乾和李恪则是脸色阴沉,还在那边倔强的暴力解题中。

  全场最安逸的,莫过于李丽质,因为她根本看不懂,搁那儿玩呢……

  “诶诶诶,这是怎么了?”

  长孙无垢踏入了南书房,惊讶道,

  “怎么都在哭喊啊?”

  “先生责罚你们了么?”

  李世民亦是走了进来,见孩子们一片愁眉,亦是有几分惊奇。

  这怎么了这是?

  都挨了板子啦?

  “父皇,母后,是哥哥姐姐们做不出西父的题啦!”

  李丽质起身投入了长孙无垢的怀中,咯咯咯笑道。

  帝后二人闻言,皆是抬眼一瞧。

  只见那挂板之上列着这样一句话:

  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鸡兔各几何?”

  李世民微微一愣,道,

  “这是个什么问题?”

  “朕想想,让朕想想……”

  他抱着小丽质,坐在了她的位置上,顺手提起了笔。

  一旁的长孙无垢亦是坐在一侧,托起了下巴。

  见孩子们都如此苦恼,当父母的,本能的就想帮孩子们解决问题。

  然而,这笔一悬,却是迟迟不肯落下。

  半晌过后。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亦是一脸的纠结。

  长孙无垢那边涂涂写写,已然是写满了一张纸,而李二这边则依然是白纸一张。

  “这什么破题!”

  李世民脸色有些狰狞,扔下了笔,破口骂道,

  “直接数不就得了,弄得这么复杂有个屁用!”

  因没有思路而烦躁的他,已然红温了。

  噔噔。

  徐风雷整了整衣衫,抱着一壶茶从静室内走了出来。

  看到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他只是略一俯身,便当是行礼了。

  旋即,他便看向众学生。

  “有人做出来了吗?”

  徐风雷扫视一圈,戏谑道,

  “看你们的表情跟便秘似的,看来一个都没有做出来。”

  “为师送你们一个字——”

  “蠢!”

  众学生:“¥……≈ap;”

  这下他们脸色更苦了。

  虽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评语,但做不出来的确是事实。

  师父说过,挨打要立正……

  然而,他这番评语一出,连带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亦是老脸一红。

  因为他俩也没做出来。

  所以这个评语,也可以用到他们的身上……

  “你们不要觉得数术是奇淫技巧,学来无用,其实数术是一切实用技术的基础!”

  徐风雷教训道,

  “就比如对国家而言最重要的钱粮两项,就需要用到大量的数学运算,且不能出错!一旦出错,整个国家的财政就都出错了!”

  “历代不注重数术,实在是极大的偏轨!是很离谱的一件事儿!”bigétν

  “身为皇子公主,为师对你们的要求,不仅仅局限于成为一个秉持正道的君子,而是要对各项学科都有所涉猎,不求精通,但起码要懂!”

  众学生皆是连连点头。

  李世民亦是若有所思。

  徐风雷这番话,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种训戒。

  朝廷不重视数术,但却又要倚靠它来汇总钱粮,这的确是一桩矛盾的事儿。

  “就说这道鸡兔同笼题吧,这道题目很古老了,出自《孙子算经》。”

  徐风雷讲完教育理念,方才开始解题,道,

  “这道题,其实有很多种解法,孙子当年用的是砍足法。”

  “何谓砍足?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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