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李元吉捂着生疼的脸庞,委屈道,

  “您怎能听信此獠一面之词,儿臣完全不认识他啊!”

  “他分明是含血喷人啊,儿臣绝对是被诬陷了!父皇……”

  李渊面庞抽搐。

  “你说不是你?”

  他指着李元吉,冷冷道,

  “好啊,那朕现在就派人彻查!”

  “先前你告诉朕,说秦王自称有天命的事儿,朕还没找你算账呢!那刘大,朕已经秘密审讯过了,根本就不是你说得那回事!”

  “你添油加醋,故意夸大,欺瞒为父,陷害兄长。现在又对你二哥下如此毒手!”

  “怎么,你李元吉的眼里,就没有半点亲情吗?你的心肠,就这么歹毒?!”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原来,秦王被捕这事儿,背后真是齐王陷害!

  再加上现在这事儿……

  事情大条了!

  “儿臣,儿臣……”

  李元吉脸色惨白,结结巴巴,一时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无可辩驳,脑海中唯有一个想法——

  当时就不该心慈手软,把刘大这个祸害给留了下来,就该把他也一并处理了!

  现在东窗事发,该怎么办?!

  “陛下,微臣看不用查了。”

  萧瑀出列道,

  “此人我见过,在骊山之时,曾频繁出入齐王住所。若说齐王不认识他,微臣是断然不信的。”

  “他的面容,许多同僚都见过。”

  这种时候不补刀,啥时候补?

  “确实,这人面熟的……”

  “是啊,萧阁老所言不虚,我亦见过此人出入齐王住所。”

  “……”

  一时间,众臣皆是附和。

  毕竟在骊山上,除了皇帝有单独的行宫之外,其他人都挤在山腰的住所,抬头不见低头也见。

  来来往往的,几次就面熟了。

  “还有何话说?!”

  李渊脸色愈发冰寒,质问道。

  “儿臣,儿臣……”

  李元吉额头冒出冷汗,神色惊恐,结结巴巴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拉下去。”ъitv

  李渊拂袖,冷漠道,

  “即日起革除齐王一切兵权官位,停发一切俸禄。”

  “押入宗正寺永远圈禁!”

  “父皇!”李元吉急了,痛呼一声,欲要去抱李渊的大腿求饶,却已是被禁军一把擒住了双手,强行带出了内厢!

  “父皇,四弟他……”

  李建成一拱手,正欲为李元吉求情,却见李渊冰刀一般的眼神刮了过来,让他瞬间闭上了嘴巴。

  陷害二弟的事儿,他虽不是主谋,但也是参与者。

  父皇若追究起来,他亦很难收场!

  四弟啊四弟,不是大哥不帮你说话,这会儿是泥菩萨过江,我自身难保!你先在宗正寺苦一苦,到时候大哥一定帮你求情,给你减刑……

  “父皇,冤枉啊,冤枉……”bigétν

  厉吼声渐渐微弱,直到毫无声息。

  “逆子,逆子啊……”

  李渊长叹了一口气,神色疲惫。

  你斗我来我害你,何时才能了?

  好好一个二郎,正是要用他之际,却成了这副模样……

  李渊既是心疼,又是不安。

  这根擎天白玉柱一垮,大唐的天,又有谁能来顶?

  难道真要屈辱的迁都,将万里江山拱手送人吗?

  “陛下,此人又该如何处置?”

  房玄龄忽的问道。

  他指着地上趴着的押官,望向李渊。

  “拉出去,五马分尸,尸体拿去喂狗。”

  李渊淡淡道。

  杀死这样一个人,于他而言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飘飘的,没有区别。

  “陛下,饶命啊!我是受逼迫的,我……”

  那押官吓得差点失禁,朝着李渊疯狂磕头求饶,旋即又猛地看向尉迟恭!

  他分明说过,只要自己坦白招供,就能保全性命的!

  尉迟恭瞪了他一眼。

  看老子干嘛?

  老子是说过留你性命,那是我不杀你。

  现在是皇帝要杀你,关我毛事?

  走了走了。

  尉迟恭撇了撇嘴,负手而走。

  而那押官在哭嚎之中,被几个禁军强行拉了出去,在烈日之下就地正法!

  处理完了这糟心的两人,李渊方才快步走到榻前,握住了李世民冰凉的手。

  病榻上的李世民,还处于昏迷之中,看起脸色,简直和死人都没什么两样……

  “二郎,二郎……”

  李渊看着儿子惨状,不禁双目泛红,喃喃道,

  “都是爹不好,爹不该错信他们,害你受苦。”

  “你醒过来好不好?别吓唬爹……只要你醒过来,爹什么都答应你!”

  “二郎啊……”

  说着说着,李渊竟是落下泪来。

  李渊别的地方都能黑,唯有重感情这一点,却是毫不掺假。

  见儿子生死不明,他已是伤心到了极致!

  他这一哭,厢房内气氛一片悲伤,抽泣之声此起彼伏。

  “来了,来了!”

  “孙思邈孙神医请来了,都闪开,快闪开!”

  一道嘹亮的声音,打散了厢房内的沉重气氛。

  只见长孙无忌领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头踏入卧室,直奔李世民榻前。

  “陛下,秦王殿下有救了!”

  长孙无忌激动道,

  “孙神医这几日恰好在长安落脚,被微臣寻来了!”

  “还请陛下先让开,让孙神医施展医术,妙手回春!”

  李渊闻言,心神一震。

  “……哦!好,好。”

  他忙擦了擦眼泪,乖乖退开一旁。“谢陛下。”

  孙思邈略一行礼,旋即便坐在李世民床边,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

  一众人,包括李渊在内,都是大气都不敢出,紧张的看着孙思邈医治。

  他们当然知道面前这老头的医术水平。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有不少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辈,可以说,整个大唐现在找不出比孙思邈还厉害的医道大家!

  若他都束手无策,那再请别人来也白瞎!

  故而,孙思邈,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一番细致的检查过后,孙思邈抚了抚胡须。

  “孙神医,如何?”长孙无忌赶忙问道。

  “莫慌,能治。”

  孙思邈沉声道,

  “秦王之病,乃阳入阴中,脉缠绕胃腑,阳脉下行,阴脉上争,于是闭而不通。上有绝阳的脉络,下有破阴的赤脉,阴破阳绝,宛若死状。”biqμgètν

  “昔日虢国太子便得此病,太医皆束手无策,差点入殓下葬,幸得扁鹊途径虢国,施展灸法,让其起死回生。”

  “诸位请先出去,待老夫如法炮制,还秦王阳来。”

  ps:关于骊山之行似乎有些争议,这里贴一段史书原文:

  上校猎城南,太子、秦、齐王皆从,上命三子驰射角胜。建成有胡马,肥壮而喜蹶,世民乘以逐鹿,马蹶,世民跃立于数步之外,马起,复乘之,如是者三,顾谓宇文士及曰:“彼欲以此见杀,死生有命,庸何伤乎!”

  建成闻之,因令妃嫔谮之于上曰:“秦王自言,我有天命,方为天下主,岂有浪死!”上大怒,先召建成、元吉,然后召世民入,责之曰:“天子自有天命,非智力可求;汝求之一何急邪!”世民免冠顿首,请下法司案验。

  《资治通鉴唐纪》

  本文虽然以娱乐为主,但一定程度上也是会参考史料来写的。此外,我写这本书的目的,也是想让读者朋友们看了以后,能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玄武门之变”。我呢,在不脱离历史总体脉络的情况下,尽可能进行一些想象,把故事写得精彩一些。

  至于《易经》的部分,有些读者觉得我可能有点水,但我其实也是想着弘扬一下传统文化,把我所学的东西讲述给大伙一些。

  能初步理解一下《易经》的内涵,亦或是激发一下大伙了解《易经》的兴趣,我觉得就蛮不错了,起码显得我写这书不是纯娱乐,还有点用咳咳……

  好了,就说到这,感谢小木娄一夜听春雨的打赏,感谢帕西瓦尔2、yvse5、只想过得洒脱等诸位好兄弟的打赏,感谢大力支持!另外求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