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事?”

  看见随意散漫、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儿子,南帝夫人心里的怒火更甚。

  她强忍着不悦,重重呼吸,调整好情绪后,轻声道:“冥儿,你跟司九音早就认识了?”

  闻言。

  南冥指腹一僵,湛蓝却清冷如海的眸光,直勾勾朝南帝夫人投射过去。

  男人脸上仅存的一丝“温润”,在听见“司九音”三字后,荡然无存。

  “你想表达什么?”

  张嘴,唇齿间溢出的声音,冷得令人心悸。

  “……”

  南帝夫人的神经,不由得绷紧。

  虽然她和南冥的关系,一直不算好。

  可在自己面前,南冥还算恭敬,从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不对。

  上次她对司九音动手时,他的眼神可比现在可怕多了。

  “多年前,你在京都救的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司九音,对么?”

  南帝夫人上前一步,冷声质问。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南冥端起水杯,浅浅尝了口红酒,略微的苦涩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你——”

  这是承认了?

  多年前。

  她们通过大数据,发现一个天赋异禀,能量超强的小姑娘,与基因突变者,似乎相像。

  在她的指示下,南冥特地前往京都,打算将人带回来,做基因突变“活体研究”。

  可半年后。

  南冥却告诉她,小姑娘突发疾病,暴毙了。

  没想到——

  “你这个混账东西!”

  反应过来,自己被亲儿子蒙在鼓里多年,南帝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知不知道那么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当时她们基因突变的研究,正处于至关重要的时刻。

  若能抓到基因突变者,进行活体进行实验,或许研究早就成功了。

  当时司九音也不过十五六岁。

  从照片中看,脸颊脏兮兮,浑身是伤,怎么看都入不了南冥的眼。

  所以……

  到底何种原因,能让南冥冒着没有解药的危险,瞒着她将司九音秘密保下来?

  “什么后果?”

  南冥微抬眼眸,目光没有半分温度,唇角绷成一条线:“无非就是实验失败了,你没能完成父亲的遗愿。难不成,你还能因为我没拿到解药,而伤心难过?”

  “你——””

  毫无防备地被揭穿心事,南帝夫人的脸色,青白交替,无法形容的难看。

  “母亲。”南冥脸色倏然拉下来,周身凝结着一股寒气,瘆人得慌:“我说过,你最好别动她。她如果出点差错,我便会拿整个南帝家族,给她赎罪。”

  “你敢!”

  对上儿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南帝夫人嘴唇剧烈抖动,显然是被吓到了:“为了个女人,你要拿南帝家族陪葬?”

  “更别说……”南帝夫人深吸一口气,冷笑着道:“司九音有喜欢的人,我听说两人已经订婚,几个月后就举办婚礼。”

  “南冥,司九音知道你私下为她做了什么吗?”南帝夫人情绪稍微起伏,继续道:“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值得么?”

  “值得!”

  南冥坚定的目光,毫不犹豫对上南帝夫人的脸,沉声反驳:“很值得!”

  “……”

  南帝夫人呼吸一窒,彻底怔愣在原地。

  他竟然说,值得?

  一时间。

  南帝夫人竟分不清,她这个儿子到底是深情,还是傻!

  “母亲真的不太懂……”

  “你不用懂!”说着,南冥站起身,修长的身躯略显佝偻,皮肤更是散发着病态的惨白,目光深深盯着南帝夫人:

  “母亲,九音是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谁敢动她,我就动谁。”

  南冥停顿几秒,一字一句,森冷道:“包括您!”

  语罢。

  南冥收回视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南冥!”

  南帝夫人也跟着猛地回过头,看着儿子离去的方向,眼神变得阴戾可怕:“不管你和司九音发生什么,那半年的时间,你确实将她作为“实验体”培养。”

  南冥脚步倏然一止,垂在身侧的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捏紧。

  “如果司九音知道,你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早有预谋,差点将她送入深渊……”

  “你说,她会不会恨你?”

  南帝夫人的每句话,像极了锋利的刺刀,狠狠戳中他的心脏。

  脸色变化,只是瞬间的事儿。

  很快。

  男人表情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容略显苦涩:“她恨我,我也认了。”

  说完话。

  南冥再不理睬震惊中的南帝夫人,撑着虚弱的身体,离开房间。

  此时,安静的大厅中央。

  南帝夫人愣在原地,眸光幽冷地望着南冥离去的房间,十指不由自主地攥紧。

  若司九音和南冥的关系,真的不一般……

  若知道南冥同样患有“基因突变”,她不会坐视不管吧?!

  想着。

  南帝夫人眼底,露出久违的笑意。

  基因突变的研究……有转机了!

  ——

  京都。

  接下来的一周,司九音过得苦不堪言。

  前五天,被薄西晏强行“关”在家里,调理身体。

  好不容易周末,能出去见见宋七七和西汀她们。

  她刚张嘴,话说一半,男人的老一套又来了:“天气不太好,不乱跑了,嗯?”

  “……”

  司九音冷冰冰地瞥了眼薄西晏,好脾气算是忍到头了。

  “打住!”

  怀里的抱枕“报复性”砸在男人身上,漂亮的小脸紧皱着,站起身:“再敢说一句,试试!”

  “……”

  薄西晏语塞。

  “……”

  大厅里的佣人和保镖,更是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拿太太的外套下来。”

  薄西晏妥协,将外套披在司九音身上,握住她的手:“别生气,我送你过去。”

  这几天,确实把她憋坏了。

  半小时后,综合大学。

  薄西晏停好车,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时,司九音的声音响起:“晚上再来接我。”

  “……”薄西晏浓眉一拧,伸出去的腿,默默又收回来:“别乱吃东西,知道吗?”

  “哦。”

  司九音应声,推开车门下车,压了压帽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路的姿势,又狂又野。

  哪里有半分“孩儿妈”的样子?

  这丫头。

  真的快把他折腾出,“孕期综合症”了。

  ——

  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