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越想越慌,而且时间越久。

  心里就越是紧张和害怕,这都一夜过去了,师父等人还没联系我。

  只能说明情况非常非常糟糕。

  潘玲和张宇晨如果前往,也绝对不是好事。

  潘玲在电话里听到我拒绝之后,也在这个时候开口道:

  “姜大哥,如果不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会儿都白天了。

  什么凶尸,可以在白天行走?

  而且,现在八点多了,他们还没有回个消息。

  肯定是出事了,我们必须过去一趟。

  或许,就能帮上忙!

  坐等,也可能错过救他们的最好时机。”

  潘玲也有点着急了,而我跟着回了一句:

  “太冒险了,千万不能冲动。”

  我虽然着急,忧虑,心里不是滋味,脸色沉到了极点。

  可我始终保持着理性,解决事情,不是冲动就能搞定的。

  特别是这种,师父这一级别的,过去了都遇险。

  我们贸贸然过去,真不见得能有效果,说不准还会拖后腿。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继续等吗?

  万一时间拖得太久,我怕、我怕……”

  潘玲继续开口,没有说完。

  我没有回答,但脑海之中正在不断的思考。

  假设那边的情况非常糟糕,必须需要支援和救援,以我现在的能力,我该怎么办?怎么做才可以保证万全?

  我脑子里,想到了两个方案。

  第一个,正如潘玲所言,我召集潘玲、张宇晨,我们三人上山驰援,直接莽上去。

  或许就因为我们三人的出现,能够稳定局势。

  可对手极有可能“五行凶尸”,师父电话里说,七八成把握是这种邪祟。

  如果真是这样凶煞,我们三人太弱了,去了当没去,我否定了。

  别说五行凶尸,就普通僵尸,我都还没见过。

  遇到了,都没有任何处理经验……

  第二个,动用黑伞,唤出小雨一道元灵。

  这个方案能解决当前的问题,可是会有极其严重的后果。

  暴露的可能性,肯定在八成以上。

  我是九尸楼认定的“钥匙”,我一旦暴露,死的就不是一个了。

  还有镇着九尸楼内的小雨真身,甚至让里面的大凶得到我的真魂,一定就会用我的真魂打开什么。

  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去执行,好像也不行,而且后果更加恐怖和不可估量。

  怎么办?

  难道就没有第三种可能性了?

  我沉默了三四秒的时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梳理现在的处境,以及我现在掌握的资源和认识的人物。

  焦躁和冲动,只会让我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做出错误的判断。

  潘玲听我不说话,继续道:

  “姜大哥,你还有办法吗?那个姐姐,还能出来吗?”

  潘玲想到了小雨,毕竟小雨那晚展现出的强势,的确无可匹敌。

  我摇头:

  “不能!”

  “啊!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早知道情况这么糟糕,其实可以联系我们师门的。

  可现在过去了八个多小时了,我联系师门都来不及了。”

  潘玲在电话那头自语。

  可是,我却微微的眯了眯眼。

  还有一个办法。

  有本事的又不止我们几个,既然有可能出现了更凶的邪祟,咱们找更强的高人不就行了?

  在山城,除了我师父,谁还能称之为高人?

  我脑海里,还真有一个。

  三爷。

  学校老保安;张三爷。

  当初我和小雨见面,就是三爷带来的消息。

  师父提过,三爷一家,世代镇守九尸楼。

  辈分与我师爷一样,比他还高。

  我之前能够在晚上,进入九尸楼讨得一命,就是师父和张三爷打了个招呼。

  三爷放了口子让我进去。

  师父和三爷在外联手,压制了厉害的凶煞,这才让我能够讨回一命,活着出来……

  他了解小雨,也知道我。

  而且上一次黄泉谷的那个妖道提到的“镇楼者”。

  说的,就是三爷。

  如果让张三爷带队上山,所有的事情好似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能镇九尸楼,还镇不了一具五行凶尸?

  想到这里,我猛吸了口气,对着电话里的潘玲道:

  “潘玲,你听我说。

  你现在去我读的大学,找一个老保安。”

  “找老保安?”

  潘玲在电话里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嗯”一声:

  “对,一个老保安。七十多的样子,有点驼背,身材消瘦。

  叫张三,别人都喊他三爷或者张三爷,手里一般提个黑色茶杯。

  他是个高人,你去请他。

  说明情况,他应该会出手!”

  我之所以有点肯定,张三爷会出手。

  是因为我可以肯定,张三爷和小雨,必然是第一条战线上的。

  他们都是在镇压九尸楼内的大凶。

  而我与小雨的关系,他也肯定清楚。

  毕竟,他是九尸楼的镇楼者。

  而且我师父这边,和他也有交集。

  如果说明我这边的情况,张三爷应该是会出手的。

  潘玲听完我的话后,连连点头道:

  “那好,我现在去你学校,找这个手拿黑色茶杯的张三爷……”

  随后,我挂断了电话。

  又给毛敬、余叔去了一个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外面的雨还在下,转眼已经到了九点半。

  他们离开,已经九个多小时,师父离开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这种等待,如同煎熬。

  更可恨的是,这绵绵阴雨,还没有停的意思。

  让我除了医院,哪里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