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骆司行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苍临的手下连**桶都翻了一遍,愣是找不到半点踪迹。

  正当苍临气急败坏之际,成宴推开门,打断了苍临训斥手下的声音。

  苍临愣了愣,皱起眉头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成宴冷着脸,迈开长腿缓缓走向苍临,“骆司行前天在城北码头交易,而昨晚,他就失踪了,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是。”

  苍临坦然承认,一瞬不瞬地盯着成宴,“有问题吗?就允许骆司行搞我,还不允许我反击了?”

  “你想反击,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能做到一击毙命,就是在打草惊蛇!”

  成宴停在苍临跟前,一把揪住苍临的领口,“现在骆司行失踪,变成你在明,他在暗,他随时能找到机会除掉你,你知道吗?”

  成宴向来沉稳,鲜少有发脾气的时候,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愤怒到失态,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苍临微怔,莫名感到别扭,低声反驳一句:“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你……”成宴当即被气笑,“你还真当自己是刀枪不入的大英雄。”

  他抬起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摁在苍临还裹着纱布的伤口上,“距离你上次受伤才过去多久?现在就忘了有多疼了?你是真想把命送给骆司行吗?”

  “好了!”

  苍临没由来地窜出一股子火气来,猛地打掉成宴的手,“少在老子跟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骆司行那**要真有本事,就把老子命拿走!老子愿赌服输!”

  话音刚落,一记拳头狠狠地砸上苍临的脸。

  苍临往后一个踉跄,难以置信地看向成宴,“你……你还真下狠手?”

  “你要是再说出这种愚蠢的话,我还能更狠!”

  成宴攥成拳头的手还在抖,一时分不清是疼的,还是给气的。

  见状,苍临哂笑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没想到你还有点力气,我还以为你就只是个会做生意的书呆子。”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成宴懒得跟他废话,沉声道:“你现在就跟我走,这里不能久留。”

  以骆司行睚眦必报的性子,反击怕是会来得飞快。

  “这里危险?”苍临冷笑,“正好!老子给他来一个守株待兔!”

  “……”

  成宴无语至极,这家伙的脑回路怎么会跟正常人反着来?

  “你有没有想过……”

  成宴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语气平静一些,“骆司行会选择在这里交易,很有可能是留了后手的,他短时间内能联合起来的势力,肯定比你多。”

  “你想死,我劝不动,但你想过这些跟着你的手下没有?你身为他们的老大,你不应该为他们的命负责吗?”

  房内的兄弟们听完这番话,一个个都站了出来。

  “老大,宴哥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这么白白搭上性命啊!”

  “老大,我们的命低**不要紧,但是你不一样,你不能就这么输在骆司行手里啊!”

  “……”

  听着众人的劝说,苍临顿感烦躁,冷声呵斥一句:“闭嘴!”

  苍临瞪了成宴一眼,咬牙嘀咕一句,“撤就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子早晚要了骆司行的狗命!”

  说完,苍临发泄似的踹了一脚椅子,背过身不再看成宴。

  看着苍临满是怒意的背影,成宴不禁哑然失笑,生气就生气吧,总好过没命。

  他转头交代一名手下,“通知在外搜索的兄弟,原地解散,各自想办法回去。”

  “是!”

  ……

  当晚,这座苍临入住的小洋楼被一大帮人团团围住。

  过了好一会,一名黑衣人跑了出来,停在一辆越野车边汇报,“人都不见了。”

  车内传来一声低笑,“跑得这么快,那家伙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我们要追吗?”黑衣人问。

  “不用。”

  车内略显粗犷的嗓音微微一顿,“你去调查一下,昨晚北星酒楼谈生意的,是哪一方的势力,我想找个人。”

  黑衣人点头,“好,我这就安排。”

  听着黑衣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车内的男人缓缓靠向椅背,昏暗的光线里,只勉强看清他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十分狰狞可怕……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

  与此同时,霍则琛正在台灯底下翻阅文件,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户。

  视频通话的另一边,秦嫣见他抬起头,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夜深了,风有点大,我去关一下窗户。”

  回答完,霍则琛起身去关窗,再回来时,看见秦嫣双手捧着小脸对着摄像头。

  霍则琛轻笑,“忙完了?”

  秦嫣摇摇头,“就是突然想起来那晚电话中断,你还没给我一个解释。”

  “不是跟你说过手机摔了?”

  霍则琛并没有打算把那晚的惊险经历说出来,这会在秦嫣狐疑的注视下,仍是轻轻一笑,“怎么?担心我那晚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是。”秦嫣微微扬眉,“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那晚过后,她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才会想起来仔细追问。

  现在看霍则琛一脸坦然的模样,秦嫣沉思片刻,只能当作是自己想多了。

  “对了,你不是说樊总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吗?解决了吗?”

  “还没。”

  樊宁海看上了当地的两座矿,本来谈得还可以,都到了草拟合同的时候,那两名承包商却临时反悔,坐地起价。

  樊宁海最恨这种行为,死活不肯答应他们的要求。

  霍则琛也认为不能开了这个先例,不然以后会有更多承包商模仿,在这片区域的生意只会越来越难做。筆趣庫

  于是,这场合作就卡在这里,谁也不愿让步。

  霍则琛抬起手揉了揉额角,“对付这些人很麻烦。”

  秦嫣粲然一笑,“当然,在矿区摸爬滚打出来的人,没一个是讲道理的,基本都只认钱。要么你钱给得足够,要么你拳头够硬。”

  “可惜呀!我不能给你安排青庭的人手,不然对付那些人还是很简单的。”

  秦嫣嘴上同情,却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霍总是个正经的商人,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只能靠自己聪明的小脑瓜想想办法了。”

  霍则琛笑而不语,眼里满是宠溺。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看他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