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开始时,三个小家伙就一蹦一蹦的上台,双手捧着小话筒认真的主持起来。

  软萌、逗趣的模样逗坏了观礼的人。

  三个小家伙不怯场,反而有种人越多他们越放的开感觉,玩得简直不亦乐乎。

  路小军则在店里现场做墙绘,画的就是三个小家伙。

  小孩子的身体比例本来就跟卡通人物的接近,也不用多夸张的手法就能还原三个小家伙。

  三个小家伙主持完之后,手牵着手下来了。

  路小军的墙绘也画完了,三个小家伙兴奋地跑过去看。

  安安指着墙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小裙子的小女孩儿问道:“这是我吗?”

  路小军笑道:“是啊。你喜欢吗?”

  “谢谢哥哥把我画的这么可爱。”安安想扑上去抱抱那幅画,却被大人阻止了。

  因为颜料还没干,她扑上去只能扑花她的小脸儿。

  “你比画上的人可爱千百倍。”

  “谢谢哥哥。”安安转而去抱路小军。

  路小军被她可爱的发音不准逗笑了,一手抱着她,把画笔放到她的手里,带她一起画画。

  飞飞和睿睿也很喜欢墙上的画,但看了好一会儿,就跑去健身区玩了,完全没打算感受艺术的熏陶。

  禇非悦和战妃分开看孩子,战妃去看那两只傻玩傻淘的野马了。

  禇非悦则站在路小军旁边看他和安安画画。

  路小军画完之后,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褚姐姐,这里给我的感触蛮深的,让我重新思考了我以后的路。”

  “怎么说?”

  “我之前想我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在这个城市里有多少地位和财富,我妈也一辈子都得给人家做保姆和做其他兼职来补贴家用。我们活得再努力、再用力也都只是挣扎过日子,只要一出什么事我们立刻就一贫如洗,只能等待着命运的玩弄。遇到霍宛他们的时候,我挺嫉妒他们的,他们太优秀,有的东西太多了,他们的努力和汗水也不比我的少。我才发现以前的我太狭隘了,我的底子不如别人我比他们多努力一些是应该的,我的起跑线比他们的远,终点又跟他们的一样。我不咬牙努力怎么行?”

  禇非悦含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少年的梦想都很珍贵、明亮,没有谁的比别人的黯淡。

  只要足够坚持,终有一天也是能开出灿烂的花来。

  她不太相信怀才不遇这样的词汇,只要对自己的定位准确,又肯付出努力,他在他所在的领域都不会差。

  即便走不到最顶峰,也会站在该行业的中层位置。

  那个位置已经足够让人衣食无忧了。

  而路小军这样坚韧不拔、吃苦耐劳又懂得谦虚和感恩的人,他会成功,但成功之路顺不顺遂就要看他自己的调节了。

  禇非悦看到路小军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想起程总。

  程总的经历也算坎坷,也算自立自强,但他身上总带了些她不太喜欢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程总再次出现时更明显了。

  程总不是像那种落拓、顺遂的人,他却做出了主动还债的行为。

  那些钱都到了公司的账户,然而却不能洗刷她对程总的印象。

  目前路小军的身上有不错的品质,这些品质能保持到什么时候谁都不得而知。

  禇非悦意识到她不小心又想得过深了,笑道:“别想太多,遇到积极努力的人就多多努力。更何况,你有实力。别看小宛平时玩得挺疯的,他本质上是个对自己、对别人要求很高的人,你能过了他的标准也证明了你很有实力。”

  路小军闻言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

  ……

  参加完剪彩后,禇非悦在书店里帮了些忙。

  三个小老板做得很不错,只是由于经验不足,问题也不少。

  这些问题都是要立刻解决的,免得影响接下来几天的活动。

  因此,禇非悦要留下来搭把手,忙活到了中午才算结束。

  见战妃的状态还不错,禇非悦跟他们吃过午饭之后就让老刘送她去见凌芒雪。

  凌芒雪最近的情绪很差,还没有失去母亲与孩子的双重打击中走出来。

  偏偏她最近又出了一摊子事,也没有时间去看看她,跟她好好聊聊。车子停在黎响的公寓楼下,禇非悦一个人提着礼品上楼。

  门铃按了半晌后,才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来应门。

  是凌芒雪。

  禇非悦看清凌芒雪的样子后,惊讶道:“小雪,你……”

  她的话说到一半又咽了下去。

  凌芒雪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气色和精神更是差,显然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

  凌芒雪却很平静,笑着引褚非悦进来,埋怨道:“来就来了,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婆婆说这些补气补血最好,正好适合你。你要好好养养身体,别趁着年轻随便霍霍,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凌芒雪淡淡的点点头,似乎是把褚非悦的话轻飘飘的隔绝在耳朵之外了。

  褚非悦见她这样,也不再唠叨这事儿,免得她起了逆反的心理更不愿意吃东西了,便随意寻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凌芒雪勉强自己聊了一会儿,脸色却依旧很难看。

  笑容也很僵,完全不像以前开朗,周身都弥漫了一股冷淡的拒绝。

  褚非悦终究是没忍住劝道:“小雪,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但一个人闷着不是办法。你要是不想跟我们说,你跟医生说也可以,别一个人闷着好吗?”

  凌芒雪神态疲倦地抹了抹脸,靠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了一个虾米的状态。

  她喃喃道:“我也知道我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但我提不起精神去细想。我谁都不想见,也不想说话,就想一个人缩在一个角落里发霉。”

  褚非悦脸上不带什么情绪,心里却暗暗吃惊。

  凌芒雪的状态很像轻度抑郁。

  前段时间在凌芒雪身上所发生的事太多了,那些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能刮掉几层皮。

  褚非悦轻声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旅游?我们认识十几年好像没真正一起旅游过,以前我没钱也没时间,只能看你全球跑,心里特别羡慕。现在予沉被关禁闭一个月,孩子有家里人帮忙照顾,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找个地陪或保镖,租辆车四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