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殷雪说道:“这些事您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们也能早点卸下小二的重担。他老是这样一声不吭的做事,我真有点担心他。”

  “是他那风轻云淡的态度,让我们都忽略了背后的危险和压力。”

  莫殷雪对此并不否认,她那小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当**最有发言权。

  他平时嘴欠、瞎得瑟的样子确实很容易让人觉得所有的事都没什么大,只要随手一处理就可以了。

  其实那事确实很大、很棘手。

  但无论发生什么事,小二就是那么云淡风清。

  正因为小二身上有这样的特质,才让家里的人安心,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有解决的能力。

  而他们的这份安心都压在小二的肩上。

  莫殷雪想通这一点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孩子长大懂事她心疼,孩子不懂事她又操心。

  当**人就是这么矛盾。

  霍老夫人说道:“这话我也就跟你提一下,你是个聪明人,有分寸。”

  莫殷雪看着手上的红纸,语气略微无奈地说道:“跟小二比起来,我觉得我也不是这么有分寸了。我以为我还算了解我的两个儿子,结果一个比一个藏得深,几个我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们其中的一个。”

  “他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不撬开根本看不出里面藏了什么。有他们两个和同辈的其他孩子撑着,咱们家就还能走很远。”

  “嗯。”

  两人正说着,禇非悦的车子开进院子。

  禇非悦下车的时候手里还提的两个袋子,朝霍老夫人和莫殷雪打招呼道:“奶奶、妈,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莫殷雪笑道:“带了什么好吃的?”

  “双皮奶、菠萝包和皮蛋仔。”

  霍老夫人和莫殷雪听到那几样小东西都笑了起来,她们尝惯了其他精致的食物,有时候确实挺喜欢小吃店里的小东西。

  禇非悦隔三差五的就会去那几家店里买。

  霍老夫人伸手拈了一块皮蛋仔,香香软软的很好吃。

  奶味足,又不让人起腻。

  双皮奶很醇厚,菠萝包也是味道很正,让人回味不已。

  霍老夫人三样每样都尝了一点,才嘱咐道:“让小张也尝尝,她爱吃这些小东西。”

  “好咧。”

  禇非悦拎着东西进屋了,安安见状扑了过来抱住她的腿,软软地叫道:“妈咪。”

  “宝贝,跟哥哥们在玩什么呢?”

  “大哥在给我们量身高,以后我们的身高就刻在墙上,不划在树上了。”

  “问过太奶奶和奶奶的意见了没有?”

  安安吐了吐舌,“没有,我们直接划的。”

  “下次先问问,可以吗?”

  “嗯嗯。”

  “你们去洗手,妈咪买了些小东西,把手洗干净了再吃。”

  “好。”

  禇非悦把给张**那一份单独拿了出来,拿到厨房给她。

  张妈依旧在厨房忙碌着,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道:“厨房里油烟大,别进来。”

  “那您怎么呆在厨房里?”禇非悦笑道。

  张妈见是她,笑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今天就去试衣服而已,没有去工作。我买了些小东西,您尝尝看。”

  张妈接过三样小东西,说道:“又瞎买,老夫人和夫人吃过没有?”

  “尝过了。奶奶让我拿进来让您也尝尝。”

  张妈这才慢慢吃了起来。

  禇非悦看了看厨房,“今天就您在厨房?其他人呢?”

  “他们备完菜就忙其他的事去了。”

  “要不要我帮忙?我好长时间没下厨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好不容易才休息两天,好好陪陪三个孩子,别来这里被烟薰。”

  “我偶尔施展一下我的厨艺嘛。”

  “以后再说。”张妈说着就把她往外推。

  禇非悦无奈了,只能灰溜溜的出去。

  大厅里,三个小家伙和霍宛已经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吃东西了。

  霍宛问道:“褚姐姐,我二叔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还有事要处理。”

  “他最近不是在放羊吗?还能有什么事?”

  禇非悦失笑,“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估计要喷你。”

  “他现在走含蓄低调的路线了,已经不喷人了。”

  “那可说不定。”霍予沉的话从外面响起。

  霍宛翻了个白眼,他怀疑他二叔是算好了出场时间,“二叔,您那腿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神出鬼没的?您可得小心您打过石膏的腿。”

  “打过石膏的腿也比你的小短腿儿好使。你今天去秦宇家学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和他哥回外公家吃饭,我就回来了。”

  “你怎么没跟过去掺一脚?”

  “人家跟外公吃晚饭我去掺一脚干啥?我这么需要存在感呢?”

  霍予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缺呢。”

  霍宛发现他又被他二叔给刺了,疑惑道:“二叔,你是不是今天出门的姿势不对,这么阴晴不定?”

  “没事儿,偶尔矫情一会儿。我上楼补个觉,晚饭别叫我了,我晚上起来会自己开小灶。”

  说完这话后,霍予沉就溜溜哒哒的上楼了。

  霍宛和三个小家伙集体四脸懵逼,纷纷转头看向褚非悦。

  褚非悦耸了耸肩,“可能是准备办婚礼了,婚前恐惧症。”

  霍宛:“……”

  他二叔跟婚前恐惧症这五个字有半毛钱关系吗?

  显然没有。

  他二叔跟恐惧这两个字都没关系好么!

  三个小家伙对这种陌生的词汇表示很好奇。

  飞飞:“婶婶,什么叫婚前恐惧症?”

  褚非悦:“就是害怕。”

  飞飞:“二叔在害怕什么?”

  褚非悦:“不害怕什么,他可能是太期待结婚了,现在有点紧张,我们把这种情绪叫做婚前恐惧症。”

  飞飞仍旧一脸懵圈。

  睿睿倒是很高贵冷艳地理解了,问的问题简直直指要害,“妈咪,你和老爹不是结婚了吗?现在只是在补办婚礼,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褚非悦哑然,对另外两个小家伙可以敷衍着解释,对睿睿就不能用这个办法。

  因为他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把事情问清楚才会罢休。

  跟他解释问题,要对跟大人解释问题一样认真、全面。

  否则,他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