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年看到她哭的时候,心已经慌乱了,自己默默守着不行吗?

  什么心上人,小姑娘每天的生活按部就班,哪里有时间和机会谈个心上人呢?

  要说那人是邢志泽,他是一千一万个不信。

  邢志泽不值得小姑娘惦记。

  “往后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但凡,但凡你用得着我的时候,就给我发一条消息。”

  “我一直都在。”

  费安阳抬头看向他,到底什么样的感情,能对一个不太相熟的人许下一辈子呢?

  她不懂,也不想碰触,自己苦了那么久,干嘛要再背负个未知。

  “别,你明明有那么多选择,干嘛选择一条最苦的呢?你还这么年轻……”

  赵景年后退半步,神色淡淡:“费安阳同学,在你没有选择我之前,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人生。”

  “或许这条路苦,可其他路子不是我想要的,而我不愿将就。”

  费安阳这会儿发泄过了,倒是情绪没那么多波动,没好气地瞪他:“随你!”

  说着她推开她,开门走了出去。

  瞧着热闹的大厅,费安阳抱着胸依靠在柱子上想了想。

  即便她没有其他位面的记忆,也清楚每个任务完成程度肯定会影响到评分和评级。

  主角的愿望越是简单,幸福的标准便越发模糊不容易界定。

  在一定程度上,钱财的多少,能够占据半数的评判标准。

  她不该为了谁放弃这次机会,如果能拿到五百万,将其投入到股市里,哪怕没有五六十倍,只是三四十倍,也足够她增加不少筹码。x33

  她侧头看向赵景年,“在游戏中你是皇商,我是半夜成仙,仅此而已,怎么样,要不要去夺个好名次?”

  赵景年眸子深邃,勾下唇角:“乐意至极!”

  吃过饭后,他们被领到了一个半露天的体育馆,场地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二百台电脑,周围的看台上已经坐了不少《昶星大路》的游戏迷们。

  大屏幕上则是随机抓取玩家游戏窗口播放。

  游戏中每一对夫妻对应的玩家挨着站。

  不少玩家脸上情绪复杂,带着幻灭的余波,他们感受到互联网对自个儿的恶意,为什么自己的伴侣明明是女号,却是个糙汉;大学生变成了大叔;小妹妹变成了大婶儿;上班族是个小学生……x33

  费安阳抿着唇忍不住笑,亏得自己运气好,不然,她也要怀疑人生了。

  决赛不难,也是在一个新的游戏板块中,设置了四个趣味竞技模块,从多方面考察玩家的操作技巧、配合默契程度。

  费安阳和赵景年毫无悬念地拿到了第一名!

  听到主持人宣布的时候,在场的观众都为他们喝彩,可是俩主角脸上却没有太多激动的神色。

  能将生活玩家玩成极致,比现实中赚的钱更多的人,比竞技玩家高手不遑多让的。

  “你还拍电影吗?”临下台的时候,赵景年忍不住询问。

  费安阳笑着道:“拍啊,为什么不拍,五百万呢!”

  接下来的日子,她没有再玩游戏,而是投入到合唱团比赛,以及拍摄游戏大电影中。

  每日跟赵景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俩人谁都没有再谈论一点感情。

  全国高校合唱团结束,费安阳凭借着出色的气质、出尘的容貌,被网友们戏称学花,

  没多久《昶星大路之慕朝流年》大电影登上全国各大影院,因着剧本品质高,制作精良,演员们演技扎实,以及费安阳学花的名气,获得大部分观众们的喜爱和追捧,票房是当年之最。也给《昶星大路》带来不少赞助商和客户。

  费安阳将五百万片酬,一分不剩全部投入到股市中,耐心等待零七年的到来。

  从这一天开始,赵景年交给了她,一份当年她被抱错的调查后,便退出了她的生命。

  原来费家当时条件不好,生下个有先天性心脏缺陷的孩子,他们养不活,又怕被人说道,便偷偷将孩子给换了。

  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便将所有的严苛都给了原主。

  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原主有严重的抑郁症,对整个世界都没有多少期盼,跟机器人般照着他们的要求活着。

  然而费家因为原主跟大院孩子们关系亲近,夫妻俩工作上顺畅许多,生活也宽裕起来,便开始惦记亲生女儿了……

  人死如灯灭,看完资料,费安阳没有再理会。

  费安阳大学毕业的时候,凭借着自己高超的琴技,收到了组织总政的录取通知书,与一群在声乐、乐器方面同样出色的人,一起为了国家荣誉而在国际舞台上奋斗着。

  那年她玩游戏和翻译所得的钱,几乎都投入到股票中,在零七年十月中旬全部抛出。

  她先后投入了近三千万,清仓后变成了七亿多。

  费安阳拿着这些钱,买了七栋高层居民楼,当上了心心念念的包租婆,每个月只是房租便能入账一百九十万。x33

  而她在游戏中每个月的分红也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万。

  虽然她接收到了任务完成,可以抽离的信息,但是费安阳仍旧留了下来。

  费安阳每天还兢兢业业地上班练琴,赚取的工资足够自己开销的。

  是以她收购了一家出版和印刷一体的企业,每个月投入二百万印刷书籍,捐赠给边远地区的孩子们。

  知识能改变命运,书籍能让孩子们突破时空的障碍,对未来有更多的选择。

  虽然费安阳没有刻意去关注赵景年,但他是活跃在媒体上的企业家,隔三差五便以无孔不入的方式,将近日的信息,传递到她面前。

  等费安阳离世的时候,已经是个满头华发的老太太。

  她浑身插满了管子,身旁是一群哭的不能自已的学生。

  这个世界在她面前缓缓关闭,最后一抹余晖中,她看到了赵景年被人搀扶着走进来。

  “安阳,等我……”

  郎安阳睁开眼,身上的情绪一点点散去,记忆被剥离,让她心里总有段空虚的不适。

  洗过澡后,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