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阳脸通红不已,却小声软软地说:“以后我都听你的,不再任性了。”

  钟景同太稀罕她这般乖巧文静的时候了,偏偏他不能将她怎么样,忍得难受,“那这几天你心疼下你男人,好好吃饭,早日长肉允许我也开个荤……”筆趣庫

  徐安阳轻声地嗯了下,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上午和下午半晌的时候加个餐?

  在男人宽阔有力的怀里,徐安阳睡的格外踏实。

  一夜无梦,徐安阳的生物钟已经养成,基本上早上五点钟就醒了。

  她刚睁眼扭了下头,男人也刷地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暗哑着嗓子道:“媳妇儿,早上好啊!”

  他还亲了她一口,抱着她腻歪,少有地不想起来锻炼。

  钟景同平时在外面走动和做生意,遇到各式各样的人,没有点功夫和强硬的体格,根本没法赚钱。

  他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明确目标后,便是全力以赴地努力了。

  还是徐安阳想去市场买东西。

  俩人才起来洗漱好,见娃睡的熟,便没吵他,跟楼下罗志行打了声招呼,便相携去市场了。

  市场里很热闹,卖鸡鱼蛋肉果蔬的,也有卖熟食、糕点的。早点摊子就有十来个呢。

  现在天气暖和起来,很多吃食放不住,徐安阳最近工作有些忙,肯定是没有时间做饭的。

  她买了点小零嘴,又买了些水果后,才跟钟景同拎着早点回家。

  不过到了楼下,她被男人拉着跑了十圈,累得气喘吁吁直不起腰来!

  “钟景同,我现在要增肥,为什么还要跑操?”

  她慢慢走着,瞪着打拳的男人,气呼呼地问道。

  他们这个操场不算大,一圈也有二百米了。她跑了十圈,男人则是十五圈,人家这会儿脸不红气不喘,挥拳带劲。

  不过瞧着他穿着黑色背心、挥汗如雨的样子,徐安阳更觉得口干舌燥了。

  钟景同声音稳稳地穿来:“很简单啊,你只是一味地吃饭增肥,身体负担重不说,肉长得快掉的也快。”

  “你见过谁家盖房子不打地基的?”

  “吃饭配合锻炼,相当于夯实地基,这样你形体好看匀称啊。”

  徐安阳眨巴下眼睛,“没想到钟景同同志一本正经的人,对这个也很有研究啊。”

  钟景同笑笑,“我是男人,哪怕对其他异性没有感觉,但是我并没有打算孤独终老啊。”

  “我等候着陪伴自己一辈子的女人……我对人的外形方面肯定多多少少有些要求,那我不能一味地要求别人吧,在这之前我得管理好自己……”

  “现在治安说是不错,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为此我必须每天保持一定量的锻炼和拳脚功夫……我可不想练成肌肉男,所以我对这方面有点研究……”

  何止是有点研究,徐安阳觉得男人就像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倒他的。ъΙQǐkU.йEτ

  等她慢慢绕着他走了几分钟,平息了呼吸,这才在一旁瞧着他打拳。

  有女人在一旁盯着,钟景同今天格外激动,拳脚挥舞的那叫一个有劲,凶狠中带着威猛悍然,引得陆陆续续来锻炼的人一阵拍手叫好。

  吃过早饭,夫妻俩溜达着送了娃,又一起走到办公楼前,才依依不舍分开上班。

  徐安阳看文章很快,昨天一天和晚上个把小时,还有着男人的帮助,已经筛选出足够数量的文章了。

  她抱着厚厚一沓书去了复印室。

  “同志您好,我是宣传科的,最近要办手操报,需要复印点东西,”她轻笑着与人打招呼。

  屋子里的女子抬起头来愣了下,“徐安阳?”

  徐安阳也才看清楚对方曾经是自己的初中同学!

  “车晓蔓?”她惊喜地问道,“原来你分配到这里来了啊。”

  她上班四年了,倒是没有遇到过车晓蔓一次。

  车晓蔓笑着点头:“是的,当时高中毕业后我就参加了考试,又恰好会这些东西,就留在这里了。”

  “我刚才听你说,你到了宣传部?”

  车晓蔓站起来,打开机器,询问她复印哪里。

  徐安阳赶忙将书本拿出来,按照自己本子上的记录,打开对应的页码递过去。

  “是的,”说到这里,徐安阳见到车晓蔓的高兴消了一半。

  其实她碰不到车晓蔓,但是她在厂里是“臭名昭著”、“水性杨花”的女工,办公楼上的员工都听过。

  没道理车晓蔓不知道。

  “之前我下乡跟同样是知青的钟景同结婚生了一个孩子,如今他分配到了厂子,我们复婚了。”

  “厂里对他照顾,就将我安排到了宣传部。”

  车晓蔓笑着说:“那挺好的,办公楼上的活比车间轻松多了。”

  “我这里平时没什么事儿,你有空多来找我说话。”

  徐安阳点点头,站在一旁瞧着她操作。

  俩人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初中的时候她们是同班同学。

  徐安阳替人织毛线赚零花钱的时候,车晓蔓还帮忙给她介绍活。

  以前的她们无话不谈,可如今几年的时间,让她们退到了陌生人的位置。

  “最近我工作有些忙,忙完后来找你玩,”徐安阳轻笑着说。筆趣庫

  车晓蔓点头:“前两天我还碰到了咱们的班长。”

  “班长是七七年考上大专的,毕业后在咱们厂旁边的邮电局上班,说要组办次同学聚会呢……”

  “到时候咱们也参加吧?”

  “带上你对象!不过,咱们都是成年人,会喝点酒,你们有帮忙看孩子的吧?就当给自个儿放个假。”

  徐安阳略微恍惚。她十四岁下乡,在乡下呆了四年,又回来了四年,距离学生生涯已经过去了八年。

  八年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都有种上一世的错觉。

  她倒是没有立马应下来,只是抿唇浅笑:“那我得看看我对象有没有空。”

  车晓蔓挽住她的胳膊,“不管有没有空,你得来啊!”

  “之前我们没有下乡的同学们隔三差五聚一次,大家都说……”

  她略微犹豫地说:“都说安阳你长得好、学习好,唯独命不好……也不知道谁传的,说你在乡下跟人结婚生子,已经扎根,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