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父和元母被她叫喊的吓了一跳,听清楚她在喊什么,脸黑沉的要命。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我,我哪里打你了?”元父看着奔过来的保安,又气又羞恼,低吼道。

  元安阳吓得哆嗦:“别过来,你别打我了……我已经嫁人了,好女不侍二夫……”

  众人纷纷上前将元安阳护在身后,怒视着元父和元母。

  元父和元母换上老实人的样子,搓着手一脸无奈窘迫道:“同志们,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她父母。

  但是你们瞧瞧她如花似玉的模样,像是被打骂的样子吗?我们心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舍得打她?

  这不是她领证结婚了,我们瞧着今天回门,咋闺女和女婿没来,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就坐了大半天的车跑过来看看……

  她,她没事就好,哪里想到她瞧不上我们夫妻俩……”

  元父和元母一向穿得光鲜亮丽,不说多贵,但是他们每年都要买新衣服。

  如今他们竟然穿了打补丁的衣服!

  元安阳一直都是面对着他们,不清楚他们背后的情况,这会儿他们齐齐转过身,向观众们展现自己穿的破烂。

  她就无声呜呜地哭着,那伤心劲几乎要背过去:“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你们收了人家两千块的彩礼,还有一套房子。

  邻里都知道,就是结婚的时候,新娘名字是我,可是代嫁的是我表姐,而我被你们灌了**……

  这些是你们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的……

  不要以为你们比我年纪大、抹把眼泪,装个老实,就能欺骗群众们……

  大家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说的这些事都是事实,要不是我看清楚你们的狠心,又怎么会匆忙把自己嫁了?

  我真怕这次你们没有得逞,下一次又将我卖给七老八十的老头……”

  要是前世的她,估计被元父元母一阵抢白,就成为大家伙眼中的不孝女,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但是重生后她长嘴了,轮到她抢白了。

  “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狠心的父母……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为什么家里就两个孩子,你们还对我这么狠心,恨不能掐死我啊……”

  大家伙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也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普通样貌的人,咋就生出如此娇艳欲滴的小姑**?

  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人群中挤进来,站到元安阳身侧,攥着她的肩膀上下左右打量了下。

  他微微松口气,淡淡地说:“叔婶,我是靳阳曜,安阳的合法丈夫,也是一名律师。

  我已经搜集到你们跟腾修齐共同谋划,买卖人口的有力证据。

  如果你们不接受私下调解,我们可以将你们送到法庭讨要个公道。

  哦,对了,我还忘了介绍一下,我是帝大法学研究生,打过的官司可没有败诉过。

  我不希望能跟你们对薄公堂!”

  他律师范儿一出,没啥见识的元父和元母内心没底了。

  “你,你别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你说有证据就有证据啊?”元父想了想,不觉得在这一场交易中,他们有什么把柄被捏住。

  靳阳曜笑着从口袋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磁带录音笔,“你们可能不认识这玩意儿,它的功能是录音的,要不要我播放一段你们当时的对话?”

  他按下按钮,上面出现了腾修齐的声音:“……我不会亏待叔叔和阿姨的……给你们准备了一千九百九十九的礼金和一套两居室……”

  他笑笑:“还用我继续播放,看看叔和婶怎么为了这些钱和房子,把闺女给卖了的?”

  听到这里元父和元母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没想到腾修齐竟然留了这一手!

  靳阳曜一步步走上前,低声道:“你们要是不想被抓走,那就接受私下调解。

  是要钱,还是要自由呢?现在好日子刚放开几年,很多条条框框还在呢,你们也不想因为这桩买卖,将后半生送到牢里吧?

  除了这些,我们还有很多证人……

  只有安阳签了同意书,这件事才彻底过去……”

  元父和元母无法,只能闷不吭声地点头。

  靳阳曜从口袋里拿出两页纸,淡淡地说:“你们看看,没有问题就签名吧。

  有了这份协议,我们双方都能被约束些。”

  元父憋屈地拿过协议,上面写着元父和元母为了给儿子攒老婆本,算计元安阳,还详细阐述了过程。

  但是安阳念在元父和元母是生养她父母的份上既往不咎,以后这事翻篇。

  不过元父和元母不许再继续纠缠安阳,否则他们会继续起诉。

  但是呢,好歹靳阳曜娶了元安阳,是以他会以城里标准嫁娶规格,给聘礼的。

  看到这里,元父的心才稍微平衡下,不管多少起码能抓到点。

  主要是现在他们被人抓到把柄了,先将眼前这关过去。

  他们是元安阳的父母,她一辈子都别想将他们甩开!

  元父想了会儿,利索地将名字签上。

  这时候靳阳曜又拿出了印泥,元父想都不想按上了手印。

  元安阳也签字按了手印,一人一份收着。

  元父微微挺着胸膛,拿着那张协议道:“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是不是按照协议规定,将聘礼给补上?”

  靳阳曜笑笑:“我已经买了啊,不过是随着我媳妇儿,一起嫁入进来了。

  我上面可没说聘礼给谁,一般疼爱女儿的父母,不都是让闺女将这些一分不少地当做陪嫁,而且还添点吗?

  添点就不用了,只要你们以后不继续奴役我媳妇儿就行。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家可不欢迎一些扒着不妨的人上门,省得我又要以法律来处理了。”

  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协议。

  元父和元母脸色铁青,好啊,他们只看到聘礼,却没想到靳阳曜是在嚼文嚼字!

  他们是什么都没捞着,还被威胁了。

  元安阳淡淡地说:“说起来你们对我生养的恩情顶多到了三岁,甚至三岁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大约是百家饭吧。

  但是这么多年来,我给家里干的活和赚的钱,已经是十倍不止了吧?

  要说欠,也合该是你们生而不养,生我的时候,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被你们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