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卿酒酒被人从身后一推,那力道很大,几乎将她的脊椎骨都戳痛了。

  她踉跄着倒在一团蒲草上,天牢久不见阳光的潮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舒服过,又被季时宴那疯批翻来覆去折腾了那么久,体力早就用光了。

  卿酒酒干脆倒在蒲草上不起来,身体疲累不过大脑却一刻也不停歇。

  水车的事她在燕京显了名,现在燕京熟悉她的人不少,但她确定自己没有树敌。

  陈文和的死,季时宴更是直接担下来,在百官面前没有提到她名字。

  虽然她不知道季时宴会什么要这么做,但是陈文和的死,应当还不能引起谁的报复。

  毕竟他的死,没有几个人会觉得可惜。

  其实卿酒酒已经有个人目标——卿涟漪。

  自从她会燕京,不论是一年前还是现在,对卿涟漪都算不上配合,她会对自己动杀心好像也是料想中的事。

  一颗没有用的棋子,留着也不过是碍眼。

  卿涟漪利用小皇帝的手,传了这个旨,不审也不查,摆明了是不想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ъìQυGΕtV

  要是卿酒酒猜的没有错,待会就要有人进来‘弄死’她了。

  她放松了身体,安心躺在蒲草上,闭眼假寐。

  果然,不过一会儿,就有脚步声传来。

  “承安王妃大逆不道,枉顾人命,刑部已经查清,那死掉的男子赵小男,就是被她的药毒死的,为了防止卿酒酒有谋逆之心,将她拷上,严刑审问!”

  说了这么多,就是死也不给她一个痛快。

  卿酒酒双手被人拉起来,拉到了刑房,双手被人大字打开,拷在了木桩上。

  秦之牧站在正中央,手上举着一块烧红了的烙铁。

  他言笑晏晏,装的像个好人:“承安王看起来对你还挺上心的,你说要是这一烙铁下去,你这张脸毁了,他的表情会怎么样?”

  “秦大人甘愿被人利用,不惜得罪承安王也要我的小命,只因为你对付不了承安王,所以想杀我泄愤么?”

  卿酒酒丝毫不见慌乱,仿佛被绑起来的人不是她。

  秦之牧脸色一变。

  男人最要面子,他与季时宴有仇,这么多年却因为身份地位,根本不能为他爹报仇,这已经是他的心结。

  可卿酒酒偏偏还要刺他一刀。

  这让他仅剩的那点自尊荡然无存,恼羞成怒之下,他举着烙铁就往卿酒酒身上招呼——

  “大人不妨告知你身后那位,要我的命不难,可若是因为我死了,她身上的什么秘密被曝光在燕京,那就不好看了。”

  卿酒酒眼底闪着算计的光。

  秦之牧动作一顿:“你什么意思?”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背后有人?

  “我猜到不是正常吗?秦大人也不想想,你若是有这个实力,早就要了承安王的命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现在你如此自信,不惧怕承安王,不就是因为身后有人给你撑腰么?”

  一番话说完,秦之牧的脸色更加难看。

  谁说卿酒酒蠢笨无脑的?

  “好一张伶牙俐齿,不过你就算猜到又怎么样?圣喻是陛下亲自下的,你死了,季时宴也不能那我怎么办,我可真想看看季时宴无可奈何,痛失所爱的模样!”

  痛失所爱?

  卿酒酒几乎嘲讽一笑:“你觉得季时宴对我有情?”

  “如若不是,他又怎么会替你担下陈文和的死?!”ъìQυGΕtV

  “你错了,”卿酒酒眼中冰冷,对他说也对自己说:“即便季时宴维护我,也只是占有欲作祟,见不得他的东西被人插手,你还真当他在乎我?”

  “等我在这天牢里出了事,秦大人你往后的日子,恐怕会有些难过。”

  秦之牧眸光闪了闪。

  不得不承认,卿酒酒说的也是他担忧的。

  他现在只是激动上脑,觉得总算能拿捏季时宴一回。

  可无论季时宴是不是在乎这卿酒酒,自己终归是动了他的人。

  往后......

  不对!

  卿酒酒这翻话,显然是想让他露怯!

  太后说了,只要自己为她办成这件事,往后她便是秦家的靠山。

  季时宴再狂妄,还敢真的跟太后硬碰硬?

  就算他敢,也师出无名,往后会被朝臣喷死的。

  卿酒酒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番话没有起作用。

  她轻叹一声:“看来秦大人还是要孤注一掷,那既然我今日都要死在这了,你不介意传个话,让我见见姑母吧?”

  她猜到了是太后要她的命!?

  秦之牧目光狠狠一颤,举着烙铁上前,那烙铁瞬间灼烧了卿酒酒一缕发丝,发出焦糊难闻的气味。

  她却不怕,双眼炯炯地看着秦之牧:“我说过了,我要是死了,自然有些秘密要散在燕京城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之牧逼近她:“你不过是危言耸听!”

  “那你杀了我试试。”卿酒酒眼底闪烁着疯狂:“我们赌一赌。”

  秦之牧还要逼近,却被他身边的下属一拉。

  “大人,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这卿酒酒,两次都能死里逃生,都传她不简单,而且事关太后,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就算秦之牧不在乎,他们这些办事的,也还是害怕季时宴的势力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卿酒酒要是真死了,真不敢想季时宴会不会将他们给杀了。

  卿酒酒一眼不眨,带着那股疯癫一般的笑意,紧紧盯着秦之牧。

  她身上那股不怕死的疯劲,确实有点吓人。

  秦之牧挥挥手:“去,派人去通知太后。”

  等待的这段时间,卿酒酒维持着被绑的姿势,吊在这间血迹斑斑的刑房里。ъìQυGΕtV

  秦之牧阴恻恻地看了她半晌,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笑。

  随即卿酒酒的下巴就被人捏住。

  “都说你恢复了容貌之后,倾国倾城,看久了还真有那么一点滋味,难道大白天的季时宴也要将你关在房里——”

  卿酒酒狠狠撇开头,目露杀意:“想死你就继续碰我。”

  “你双手双脚都被绑在这,还敢出言威胁?”

  秦之牧凑近她,看清她身上的各种痕迹,渐渐露出**。

  一个下属机灵地上前来:“大人,您说长成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是怎么叫的?”

  “不管怎么叫,这腰动起来,定然销魂!”

  “太后即便来,到天牢的脚程少说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你若是跟了我,猜猜季时宴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