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卿酒酒打了几个喷嚏。

  不染想从她手中接过云琅,可她不让,只是朝大街两旁的屋檐望了一眼。

  不染神色微动,未等卿酒酒开口就已经发动了轻功,飞上了墙!

  耳边传来瓦砾微动的声音。wap.bΙQμGètν

  卿酒酒抱紧云琅,趁这个时候,多看了两眼自己的儿子。

  云琅被留在承安王府,受了这莫大苦楚,她刚刚刺季时宴的那一枪都是轻的!

  要不是杀了他会搭上云琅跟自己,她那一枪肯定往心脏上刺!

  季时宴这个狗东西,眼盲心瞎就算了,对亲儿子当真下得去手!

  云琅现在的状态明显要比一年前差好多,也不知道究竟经历了什么。

  难怪徐白说怎么也探听不到云琅的消息,他原来是被季时宴囚禁在了他自己的院落里。

  有一天,她定然要让云琅身上的伤,完整地复刻一份到季时宴的身上去。

  正想着,不染去而复返,并且手里拎着个小孩——

  说小孩也不准确,看样子已经有十五六岁了。

  卿酒酒脑中闪过一段记忆,这个人叫谢雨。

  他小小年纪就跟着季时宴上过战场,出生入死,好像是个探子。

  总之轻功很好,跑的贼快,基本上没人抓得住他。

  不过自从塞外安定,季时宴回了燕京城后,他似乎就被藏起来了,卿酒酒这也是第一次见他。

  不过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不染的手底下逃走。

  “小鬼,季时宴让你跟着我们?”

  谢雨被抓了自然万分不服,他根本不看卿酒酒,梗着脖子瞪不染:“把你的手放开!秃驴你敢扯我衣服?你放开我们重新比一次!”

  他不服,他从前可是难逢对手的,在燕京城走街串巷也不可能被发现!

  听沈默说以前王爷让人跟卿酒酒的时候,经常会跟丢,那是因为那时候他做别的任务去了不在,要是他在,想的美!

  但是刚刚自己明明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凭什么这秃驴上来就逮他?!

  不染不理他,只拎着他的小领子,看卿酒酒:“怎么处置?”

  “他怀里的本子拿过来。”卿酒酒看见一本簿子和一只笔尖:“我倒要看看,季时宴天天让他查些什么。”

  “放开我!不许碰!”谢雨瞬间就被惹毛了,这簿子是他吃饭的家伙,要是被抢了,以后他在江湖上还有脸吗?!

  “给我放开!”

  他拼命挣扎,小年轻一身蛮力,不染还真不好治住。

  最后他想了个办法——

  将谢雨倒过来,握着他的两只脚,往地上抖。

  一个小本子掉在地上。

  紧接着是一支笔。

  而后一只草编的蚂蚱。

  还有几颗饴糖。

  “放——开——我——”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喘不上气,谢雨整张脸都爆红:“我要杀了你们!!!!!”

  王爷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这两个人这么欺负人的!

  卿酒酒不理他,翻开那本小本子。

  这一看,卿酒酒不由无语:“这写的什么?你告诉我,你自己看得懂吗?”

  谢雨被扔在地上,快速捡起自己宝贝,对卿酒酒只剩下恨了:“本才子发明的密码本,你当然看不懂!你看的懂的话,本子丢了,王爷不就没有秘密了!”

  还挺衷心。

  卿酒酒看孩子脸都气红了,估计此生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是我不好,”她马不停蹄认了错:“刚刚被你们王爷气傻了,不是故意要这么对你。”

  谢雨:“?”

  这女人变脸怎么这么快?

  卿酒酒朝他招手:“过来,你那两颗糖都掉地上了,就不要要了,我给你更好吃的。”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两根棒棒糖。

  这棒棒糖她以前做来哄过云琅,这次带过来本来也是为了哄他。ъìQυGΕtV

  但他现在睡着。

  而且这棒棒糖还是有样式的,一只是老虎,一只是狐狸,都憨态可掬,在阳光下发出**的光泽。

  谢雨吞了吞口水,目露渴望。

  但是鉴于卿酒酒刚刚那么果断将他家王爷给捅了,他才不敢过去。

  沈默哥说过,女人笑的越好看,就越危险。

  卿酒酒就是那个最危险的女人。

  方才他被不染抓着腿,里裤都差点抖掉了!

  卿酒酒见他不上当,又将本子也一起拿了出来:“本子也还你,反正我看不懂,你家王爷的秘密我也不想知道。”

  “真的?”谢雨狐疑地问。

  他挪了两步,一把薅过卿酒酒手里的糖和小本子,飞快揣进怀里就要走。

  他要回去告诉王爷,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身边的不染要是不支走,他对付不了她!

  “等等!”卿酒酒喊住他:“你就这样回去,不怕你们王爷罚你?这东龙大街都没出呢,你就被我发现了,灰溜溜回去。”

  “......”ωωw.Bǐqυgétν

  这女人真的好气人!

  谢雨怒气冲冲:“还不是你有这秃驴!不然咱们单挑!”

  “你要跟谁单挑?”不染挡在卿酒酒面前,居高临下。

  “......”谢雨暴走了:“我要回府了!你喊住我干什么?给我的糖就是我的,你们别想抢回去!”

  “不要你的糖,你吃完了糖,如果还想吃就来藕花楼找我,我随时欢迎。”

  藕花楼?

  谢雨将这一重要信息记住了,偷偷看了卿酒酒一眼。

  藕花楼可是青楼,王爷要我盯着她去了哪里,难道她就是想要开个青楼?

  太刺激了。

  卿酒酒注视着他神情,挑唇一笑:“去吧。”

  谢雨忙不迭溜了。

  等人走远了,不染才有些不满地看向卿酒酒:“你怎么告诉他我们去藕花楼?承安王不是会来找麻烦?”

  卿酒酒道:“你记得你师父圆寂前,说过噬心蛊的解法吗?”

  “酒酒,师父说了,他也只是四十年前到过南疆听说而已,不见得就是真的,你——”

  卿酒酒看向怀中的云琅,闭着眼睛瘦小无依的模样,坚定了眼神:“总要一试。”

  谢雨几乎是屁滚尿流地滚回了府,叫的撕心裂肺:“王爷,殿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