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月并未点破晏夕是装的,相信师父肯定知道,还帮他遮掩。

  “师父,我两天前才从九华炼狱回来,听说了他们正在追捕神族的事。这两日我都联系不上常曜,不知你这边可有他们的消息?”

  “常曜就是上次你让我联系的那个人吧?”

  “是的。”

  凌霄摇摇头,“十天前曾有过一次联系,他们去了下仙界后就联系不上了。”

  原来他们去了下仙界,下仙界地方大,被打破的碎片也多,万千浮岛,地域广阔,比较偏远一些的,一般的剑符都收不到。

  宁薇月叹了口气,“原来你也联系不上呀。”

  凌霄道:“你找他,可是为了这个?”

  他拿出一只盒子来,里边躺着最后一片神器碎片,还有灭神鼎。

  宁薇月大喜过望,“对,就是这个,他给你了?”

  “嗯,让我有机会给你。”

  “太好了。”宁薇月捧着那碎片道。

  有了它,就能将金麟捞起来。

  “师父,我要去办一些事。”

  “需要我帮忙吗?”

  宁薇月摇头,“暂时不需要,若是有需要我一定告诉师父。”

  通往终点的路不止一条,师父走的是另一条,宁薇月很清楚这一点。

  寒暄了数语,又一起去隔壁找晏夕。

  晏夕盘坐在屋里蒲团上,看着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真的重伤了似的。

  不过看他眼神,淡漠中又偷偷的藏着一丝精明,便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是柳彩妍让你给我的?”

  “嗯,正好在门口碰上,她便托我顺便带过来。”

  晏夕打开盖子,闻了一下。

  这药确实是难得的稀罕物,嘴角轻轻弯了一下。

  但突然又想到什么,抬头问宁薇月,“她答应了那老头什么?”

  宁薇月懵逼的眨眼,“什么意思啊?”

  看她的样子就知不知此事,晏夕移回视线,收了瓶子,“没什么。”

  事情办完,宁薇月就提出告辞。

  而这时,晏祁急急忙忙的从外边进来。

  “老祖,盟主,逍遥前辈求见。”

  “逍遥?”凌霄凝眉,不是听说他和金光正被追捕吗?他来做什么?

  “让他进来。”

  “是。”

  逍遥子来找师父,金光去了阵宗,这事儿蹊跷。

  宁薇月没急着走,留下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逍遥子过来,见到凌霄就立刻道:“师叔,不好了,金光被人抓走了。”

  哈?

  这一出口宁薇月更疑惑了,金光是被抓走的?

  她看着金光不像是被抓走的样子啊。

  “谁抓走的?”凌霄淡淡的问。

  他看了看旁边的晏夕和晏祁,又欲言又止。

  晏夕盘腿坐得端正,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凌霄侧头看了一眼,道:“此人在这上仙界中说得上几句话,你说就是,或许帮得上忙。”

  晏夕因凌霄一句‘此人’睁开了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又合上。

  逍遥子正心急,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是这样,天邪这小子帮我们在仙主面前说了情,仙主那边表示不予追究……”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遍,说到那什么鹤老卑鄙无耻,利用了郑天邪找到他们,又让一个女人来抓他们的时候,自是义愤填膺,添油加醋,连呸带骂,那话可不好听。

  “我一眼就瞧出那小娘皮不是个好人,偏生天邪和金光拦着不让杀,早宰了她,哪来这破事?”

  宁薇月是看着郑天邪和金光还有柳师姐一起回来的,却不知他们几人在那不久前还有一场恶战,还发生过这么离奇的故事。

  “柳师姐伤得颇重?”宁薇月忙问。

  “那是当然,金光出手能有她个好么?巨佛法身,三十六真佛分身……突突突,唰唰唰……围着她暴揍一顿。tui,什么多厉害的长老,还拿什么宝贝六道轮回门在手,在金光面前啥也不是。打得她元婴离体,要不是天邪拦着……”

  眼前一人豁然起身,一阵风似的飞了出去。

  晏祁一瞧,吓得急忙追出去,“老祖,你不是重伤未愈,卧床不起……”

  逍遥子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懵逼的眨眨眼睛,看向凌霄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凌霄咳嗽两声,淡道:“你们打的那人,大概与此人有几分交情。”

  “啊?那他还能帮我们救人吗?”

  凌霄沉默了一瞬,才问:“金光欠你多少?”

  “还差三百万。”随口一接,接完才反应过来。“不是,我不是为了仙晶。师叔,我怎是那迂腐之人,看中这些身外之物。”

  “嗯,你去隔壁等着,哪里也别去,我去阵宗看看。”

  “哎,麻烦师叔。”

  宁薇月道:“师父,我跟你一起走吧。”

  “嗯。”

  阵宗

  晏夕拿着那药瓶去见柳彩妍时,她本来正在打坐恢复。

  听到敲门声,被强行打断醒来开门。

  “进来。”

  其实柳彩妍没伤得逍遥子说的那么重,金光一开始就存了要跟柳彩妍来阵宗的心思,怎么会下死手?他那会儿又没疯。

  只是逍遥子为彰显他们的厉害,用了点儿夸张的手法。

  可晏夕不认识逍遥子啊,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便当了真。

  眼下见着人了,瞧着是受了些伤,却远没有那糙汉形容的那么严重。

  站在门前手握药瓶,一时间进退两难。

  当然,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受了重伤吗?”

  柳彩妍又看到了他手中熟悉的药瓶,略惊道:“这个,不是我托那小姑娘带去给你的吗?”

  “嗯。”晏夕淡淡的嗯了一声,说:“这药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我用不上了,我已经好了。”

  “啊?”好这么快?

  “天下间的好药不一定都得出自鹤老之手。”言外之意是他有更好的药,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能好这么快。

  “这样啊,那倒是省下来了。”

  “嗯,留着你自己吃吧。”

  晏夕欲将药瓶塞回柳彩妍手中。

  柳彩妍不接,道:“既然送都送了,那就你留着吧。”

  晏夕不同她废话,伸手一抛,那药瓶飞到她屋内的桌子上。

  “你……”柳彩妍气道:“你这人还真是,我送出去的,又怎么好收回来?”

  晏夕带着一分讥讽道:“这么个东西还不值得拼命,真是愚蠢。”

  言罢,冷漠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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