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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西夏国的国师,方老爷子跟林初一提了下气运之子的传言。

  给林初一和周易听的一愣,两人看向上座悠哉悠哉喝茶的皇帝。

  周易不解,一句话脱口而出。

  “气运之子没在西凤当上皇帝,跑东临来了?”

  得亏皇上嘴里的茶水咽的及时,不然非得喷长贵满身。

  什么意思?

  他几个皇子都在,还能让一个外来的篡了位不成?

  楚玉衔皱了皱眉,给分析道。

  “不能吧?西凤不是小国,他若是有争权夺势的心,没道理放过西凤。

  难道,他想要的不单单是一个国家?”

  皇上觉着杯子的参茶瞬间就不香了,他恨气运之子。

  “咳,气运之说,也许只是个谣传。

  没亲眼见过那国师的本事,谁也不知道真假。”

  林初一点头,的确,事实如何也只是个猜测。

  只有看到人,看到他使出手段,才能确定对方究竟有没有古怪。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提前做防备总是对的。

  “该说的都说了,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回去了。”

  皇上捏了捏杯子,心里愤愤。

  你听听,“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回去了”,这是一点都没把他这个皇帝放眼里啊。

  但不得不说,人呐,就是就是犯贱。

  他就是喜欢这种臣子不把他当皇帝,不把他当外人的感觉。

  临出门前,皇上还十分亲和地提醒。

  “明日一早,记得去给使臣道个歉。”

  周易回头道,“知道了,明日让玉衔牵个头。

  我们一起走一趟,去看看那个国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划重点,看看那个国师是何方神圣。

  皇上示意可行,由皇子带着去道歉,这也算的上是有诚意了。

  林初一一行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御书房的门再次合上,屋内只剩下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

  楚玉衔上前,亲自给皇上倒了杯热茶,送到自家爹的手里。

  “父皇,儿臣有错,儿臣不该随意离宫。”

  皇上接过茶盏,摆了摆手。

  “坐下吧,陪朕聊聊。”

  长贵见状,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楚玉衔没去下面坐着,就站在书案旁,等着他爹差遣。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烛光晕染下,父子俩人之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皇上浅浅的抿了口茶水,就将茶盏给放下了。

  刚想问问楚玉衔,他们去平城这么长时间都发生了什么,眼睛是怎么恢复正常的?

  却听门外长贵一声通传。

  “皇上,皇后娘娘,二皇子和国丈大人来了。”

  楚玉衔眼睛霎时一亮,扔下自家爹,亲自去过去,一把将门给打开了。

  “母后,哥,外祖父!”

  皇上……

  他恨拐带他儿子的人……

  ……

  方老爷子并没有回方家,随着林永峰父女俩一起去林府过夜。

  马车内,林永峰盯着靠在老爷子身上假寐的林初一,心中直叹气。

  孩子闯了祸,屁事没有,爹被罚了半年俸禄。

  林永峰觉得,他穷是有理由的,穷的理直气壮。

  同样是回齐国公府的马车上,周勤治看着像根面条似的靠在丁闫身上的儿子。

  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孩子十几年没回家,接触的又跟他们不一样。

  有心想问问这么多天都发生了什么,又怕孩子说了他也听不懂,反而产生距离感。

  最终,周勤中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光都暗淡了几分。

  “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爹说,能做到的,爹都答应你。

  我和你祖父虽然就是个普通人,但有些地方,能帮的还是能帮的上忙的。”

  周易缓缓睁开了一只眼,用不着调的口吻道。

  “真的爹?那我哪日要是看上了个男的,你说我能娶回家吗?”

  车里车外蓦地一静,大概十几秒的时间。

  马车的车帘突然被人一把扯下,周易那吊儿郎当的身影从上一跃而下,跑的比马还溜。

  “说着玩的,说着玩的,爹你别上火啊——”

  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从马车内飞出,紧接着,周勤治提着小方桌就下来了。

  “小兔崽子,你要是敢娶个咳…回来,老子我就先给你腿打折了。”

  齐国公府就在前方不远处,望着齐国公扔桌子的身影,马车里的丁闫冲赶马车的小厮道。

  “掉头,去安临郡主那里。”

  小厮看着前方还在追赶着的两位主子,犹豫了一下,主子的朋友也算半个主子。

  那就……掉头吧。

  呃,主要是丁闫给人的感觉太吓人,他不敢不听呐。

  马车迟迟没有追上来,放慢了脚步的周易这才回头。

  见马车竟然掉转了方向,越过累的掐腰大喘气的亲爹,跳着脚地喊道。

  “老丁?老丁?哎,去哪啊?我开玩笑的,真开玩笑的……”

  “继续走。”

  丁闫凉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让赶车的小厮打消了掉头回去的想法。

  马车缓缓往林府驶去,周易的声音越来越远。

  大晚上的路上早已经没了人,空荡的街道上。

  车轱辘压过路面,那声音异常的清晰。

  赶车的小厮偷偷看了丁闫一眼,又看了一眼。

  心说你都长成这样了,你担心个啥?

  我家少爷就是喜欢男的,也不能喜欢你这样的啊。

  丁闫到林府时,林家人正围坐在一起闲聊。

  听下人说他来了,林初一还挺意外,还以为这么快又有活动了。

  听到说是借住,林初一就更奇怪了。

  “你不是住齐国公府去了?周易呢?”

  丁闫木着张脸,“他要娶男人回家,在路上挨他爹追着揍呢。”

  林初一目光诡异,所以你是觉得住那里不安全是吗?

  来者是客,又是林初一的朋友。

  林永峰热情的将人安置到了前院。

  林府什么都不多,就是空房子多。

  “府里也没几个下人,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跟初一说也行。”

  丁闫点头,很客气的道了谢。

  至此,人就在林府住了下来。

  这一夜,除了林家和齐国公府,其他各府里都很热闹。

  文官武官齐齐出手,一起抽儿子,就连被林初一和周易荼毒最深的顾辞四人都没躲过。

  不抽不行啊,明日去道歉,总得带着点伤,才像样,才能让那些使臣消点气。

  “忍着点啊,你就想着那些使臣到现在还不能下床呢,你挨的这几巴掌算不得什么。”

  兵部尚书姚大人家,姚大人举着手,瞪着眼睛瞅自家儿子那张白净的脸,琢磨着从哪里下手伤势比较显眼。

  姚夫人攥着帕子在一旁看的直心疼。

  “你可轻着点,孩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伤。

  那些使臣也是够了,侍卫主子一起上,被打成那样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姚程宇盯着他爹举着的巴掌,出声道。

  “娘,您别打岔,让爹赶紧打。他这样老举着,我心慌啊。”

  您要打,能不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打?

  别让我做准备,不然肉体攻击里还嘈杂着精神打击,那多难受。

  就这么个情况,不止姚府,各家府邸都在上演。

  不过,他们府里的哀嚎声都是一声接着一声的。

  驿馆内的哀嚎,那可是一阵接着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