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磊看到那些东西,吓得身子一抖,魂不附体,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这位兄台,求你放过我和我儿子,他如今也和死人差不了多少,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叶玄冷哼了一声,语气极其不屑,“尚书大人觉得,我们寒王府是会缺银子的地方?”

  寒王府?

  莫非他是寒王殿下的人?

  想到那个威风凛凛又煞气满身的男人,齐言磊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他忙不迭跪齐整。

  “不知道寒王殿下今日找上我,所谓何事?”

  “王爷让我转告你,即刻动身去皇上面前告御状,就说左司谏夫妇二人,威逼利诱你儿子齐恩辉,意图对寒王妃不轨!”

  礼部尚书听到这话,又惊又怕,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

  左司谏夫妇可是卫王妃的父母。

  他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怎敢去皇上面前告她们御状,和卫王府明目张胆的结下梁子。

  不过他更疑惑不解的却是。

  寒王殿下一向不参与朝堂纷争,为什么这次会亲自出手,设计对付左司谏夫夫妇?

  “臣,臣……需要想一想……”

  “想一想?”

  叶玄长剑立刻狠狠下压,凉凉的嗓音冷如冬水。

  “尚书大人,凭你儿子的这些累累恶行,和你遮掩包庇之罪,若是变成奏折放在皇上面前,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齐言磊闻言身子猛地一抖。

  叶玄冷哼,“所以你现在没有选择,不过我们王爷是心慈之人,不想要你性命,只要你能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做,保证你保住小命和官职。”

  一听官职和命都能保住,齐言磊咬了咬牙,没再迟疑,“如果寒王能说到做到的话,微臣答应他的要求!”

  “那是自然。”

  冷冷交代完,叶玄看都没多看齐言磊一眼,闪身离开了这个满是恶臭的地方。

  待他走后,齐言磊满腔怒火,翻涌而出,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盯剜着躺在床上的齐恩辉。

  他一世英名,结果因为这个蠢货,害他如今沦为了别人利用的棋子。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掐

  筆趣庫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还有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左司谏夫人。

  如果不是她的那个计划失败,他儿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自己更不会现在受夜无渊任意摆布。

  想到夜无渊。

  齐言磊眼底浮现深深的恐惧。

  他以前一直以为,寒王只是一个懂带兵打仗的武将,现在看来能在众皇子中当上准太子,怎么可能只懂带兵打仗。

  这招,太狠了!

  ……

  明成殿内。

  夜盛天端坐在龙椅上,低头看着奏折,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冷冽,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齐爱卿,今日前来见朕,所为何事。”

  闻言,齐言磊恭恭敬敬抬起头,苍老的脸上一片凝重,“老臣今日面见圣上,特来请罪。”

  “哦?”夜盛天半眯起狭长的凤眸,目光从手里的折子缓缓移到地上的齐言磊身上,“爱卿何罪之有?”

  齐言磊被那道凌厉的目光震慑得抖了一下,很快低下头,颤巍巍开口道。

  “臣教子无方,差点铸成大祸,特来向皇上请罪。”

  皇后端起桌上的茶盏,借着茶杯的遮掩,阴冷的视线盯剜了齐言磊一眼。

  深夜进宫面见皇上,只是说教子无方这种小事?

  这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夜盛天微微蹙眉,锐利的目光幽幽盯着脸色苍白的齐言磊,礼部尚书在朝中可是素以家风严厉著称,教子无方,铸成大祸?

  正欲开口问话。

  这时,殿门口忽然传来淑贵妃的温柔清丽的声音,“皇上,臣妾做了您最喜欢的马蹄糕,特意带来给你尝尝。”δ:Ъiqikunēt

  听到这个声音。

  夜盛天面色看起来好了许多,眼神里也满是宠溺柔和,他起身接过淑贵妃手中的糕点,放在一旁的桌上,牵她坐到自己身边,“爱妃辛苦了。”

  皇后放下手里的茶盏,意味深长地看了淑贵妃一眼,端庄地笑了笑,“妹妹深夜亲自跑这一趟,真是有心了。”

  呵……

  马蹄糕?

  亏她编得出来!

  如果她没记错,齐言磊是淑贵妃的外戚,这么巧赶过来,是要唱哪一出戏?

  淑贵妃一如既往,温柔地对着皇后笑了笑,不紧不慢道,“这些是臣妾应该做的。”

  夜盛天让她坐在身边,随后厉声质问齐言磊,“齐爱卿,你刚刚说教子无方,差点铸成大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齐言磊没想到淑贵妃会突然前来,内心更加慌乱,稍稍稳了稳心神之后,才开口。

  “皇上,臣有罪,臣管教不严,以至于小儿子齐恩辉被人利用,差点毁了寒王妃的清白!”

  此话一出,如大石投湖,众人心神震骇。

  淑贵妃端庄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诧异,眸底的冷意一闪而过,旋即恢复了平静。

  听到寒王妃的名字,皇后心中警铃大作。

  这该不会和盛盈盈有关吧?

  夜盛天阴沉着一张脸,如刀剑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夜凌风,“齐言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毁寒王妃的清白可是死罪,你最好给朕好好解释清楚,是谁如此大胆,敢打寒王妃的主意!”

  齐言磊趴在地上,脑子里轰然一响,即使没看夜盛天,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杀意。

  但事已至此,为了保命他只能按照寒王的吩咐做。

  “皇上明鉴,臣的小儿子齐恩辉,他生性纯良,涉世未深,还十分讲朋友义气。”s:ЪiqikuΠet

  “正因为如此,他被人设局,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替欠赌债的朋友作了中间担保人,没想到那个朋友逃之夭夭,他为此背上了朋友的巨额赌债。”

  “而那个做局之人不仅以此为要挟,还许诺会给我儿科举考试行方便,威逼利诱我儿,在太守老夫人寿宴那天,去太守府上为她办一件事。”

  “我儿实在没办法,只得前往,去到太守府上才知道,那人……那人竟是要我儿玷污寒王妃的清白!”

  “我儿抵死不从,那人威逼我儿,虽然最后阴差阳错,那人的计划并未得逞,但我儿却受到牵连,被太守打了板子。”

  “如今我儿半死不活,所以臣为了给我儿讨回公道,决定说出事情真相,求皇上明察!”

  砰——

  “简直荒唐!”夜盛天勃然大怒,一掌掀翻了手边的茶盏,怒气萦绕在他的周身。

  “朕问你,背后主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