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眼神缓缓向下。

  忽然车子经过减速带,秦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

  明明车子的避震系统不错,他却借着这股冲劲,碰了一下季晴的唇。

  偏偏这时季晴闭上眼睛,往后靠在椅背上。

  两人的唇就像微风拂过水面那样,轻轻擦过去。

  不留下一点痕迹。

  秦恒猛地攥紧手指,收回视线靠着椅背,捏了捏眉心。

  他也喝醉了吧。

  一斤多的白酒。

  否则要怎么解释刚才的冲动?

  车子经过八号院。

  秦恒却对季晴的助理说:“先送她回去吧。”

  助理想说季总不住这里。

  可这时,季晴悠悠睁开眼睛,透过内视镜看了一眼助理,说:“也行。”

  车子停在二号院门口。

  秦恒开门下车。

  脚刚落地,便有些许的眩晕感。

  这酒的后劲还挺大。

  他先助理一步,绕到车的另一边,将车门打开。

  “下车吧,大小姐。”

  季晴朝他伸手。

  秦恒仿佛出于本能一样,伸出手,让她的手扶着他的手臂,而他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把人从车里拉出来。

  并拿起座位上的运动背包。

  “能走吗?”

  季晴呵出一口气,“不能走,你要背我吗?”

  可她没想到,秦恒果真蹲在她面前,“上来吧。”

  “真背?”

  “我看上去像是很闲会逗你玩的人吗?”

  秦恒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他在很多人眼里,是个正经人。

  看着像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就在秦恒以为是季晴在逗他的时候。

  季晴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俯下身子,低声问他:“动作这么自然,以前背过女人?”

  秦恒做好要将她背起来的姿势,“没背过,就背你一个。”

  季晴这样侧着,能看见他额头揭开纱布之后露出来的一道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了。

  下一秒,她却松了手,直起腰身,“你没经验,我怕你把我给摔了。”

  秦恒站起身来,回头,咬牙:“你逗我是吧。”

  季晴眨了一下眼睛。

  秦恒别开视线,不想跟一个醉鬼一般计较。

  他伸出手,“扶着点吧。”

  季晴把手搭在他的小臂。

  秦恒送她到屋门口,保姆开门看见季晴愣了一下,“大小姐你怎么……”

  “有点喝醉了。”季晴打断保姆的话。

  把人交给保姆之后,秦恒才转身上车。

  关上车门后,他看了一眼二号院别墅二楼亮起的灯光,吩咐季晴的助理,“麻烦送我到八号院。”

  车子开走。

  他扯了一下衬衣的领口,目光落在驾驶座男人的背影。

  看上去很年轻,大概刚毕业不久。

  “我记得她的助理都是女生。”

  开车的助理从善如流回答道:“惠姐辞职了,我是刚招进季氏集团作为季总的新助理,不过我还在学习当中,工作上的事很多还是前辈们在做。”

  “上次接电话的人是你?”

  助理愣了一下,“您是说哪一次?”

  不是他记性不好,实在是这样的小事,他根本不记得。

  秦恒淡淡地开口:“周天晚上十一点三分。”

  他说出一个精确的时间点,助理这才恍然大悟。

  “哦,您是说那时候啊,是我接的电话,我陪季总出差,季总的裙子不小心被对方公司总裁的酒水弄湿了,前辈去给季总买衣服,我就在套房客厅等着,季总手机放在茶几上,我看到有来电,季总让我帮她接。”

  只是那备注名字,他不好意思开口。

  秦恒想到那个女人的嘴啊。

  什么在做快活的事,销魂……

  一周后,秦恒接诊一位病人。

  助理医师在他耳边小声说:“院长,这位是润华集团的总裁,从晋城慕名而来找您看病。”

  秦恒看了对方一眼,眼神淡漠。

  不认识。

  只是当对方接到一通电话,走到角落讲电话的时候,他听见对方提到季晴的名字。

  只听男人语气傲慢,“和季氏集团同等级的公司多了去了,既然她那么不识趣,也不必将他们公司列入考虑的范围了,那天白白浪费我的精力,还以为酒弄湿了她的衣服,事情就能水到渠成了。”

  秦恒翻看着对方的检查报告,缓缓抬眸,眼神从一开始的淡漠,多了几分冰冷。

  对方挂了电话后,回到座位上,“秦院长,您看我这心脏,需不需要动手术?”

  “不用做了。”秦恒合上他的检查报告。

  对方一愣,随即露出笑容,“不用吗?”

  秦恒往椅背一靠,冷漠道:“回去等死吧。”

  男人脸上的笑容凝固。

  秦恒旁边的助理医师也愣了下。

  秦院长的性格很随和,对病人的态度也很友好,从来没说过这种犀利的话。

  他原本还想着对方是润华集团的总裁,院长应该会多关照几分。

  可他很快就想到秦院长的背景,的确不需要关注病患的身份地位。

  对方强忍着脾气,“秦院长,你这话说得未免太过分了吧,我这病你能治就治,不能治的话我趁早找别人。”

  秦恒的脸色越发冷漠,“我能治,但我不是兽医,不给畜牲治病。”

  “你!”

  对方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结果被自己的助理拉住了。

  “总裁,他是秦氏集团的太子爷,您忘了?”

  对方浑身一僵。

  火气顿时被畏惧占据。

  他差点忘了。

  秦恒是秦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他的母亲还是华尔街大亨,手底下的财团富可敌国。

  更不要说他在业内的权威了。

  只是秦恒一向低调,经常叫人忘记他的身份背景。

  他是霍铭征的兄弟。

  “秦院长,恕我愚笨,我可能哪里做错了都没意识到,请您给我指条明路。”

  秦恒直接将他的病历丢出去,“出门左拐,滚。”

  秦恒回到办公室,给隋兴打了个电话。

  “查一下季氏集团和润华集团在谈什么项目?”

  当天下午,秦恒给霍铭征打了一个电话。

  “你手里是不是有一个邮轮的项目?”

  霍铭征嗯了声,“看上了?”

  “我看上这个干嘛?已经找到合作伙伴了吗?”

  “还在物色。”

  “那就给季氏集团,我看他们集团势头不错,在这方面也有经验。”

  秦恒以为霍铭征多少要问一嘴,从他嘴里挖出什么八卦,结果他爽快答应,“可以。”sxbiquge/read/72/728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