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星语不肯走,她怎么可能带着机密自己走,万一要是被裴延遇发现,外婆肯定会被迁怒。

  她可不想因此害死外婆。

  所以她摇了摇头,“外婆,我不能一起走,你和我爸爸还在裴延遇手上,我要带你们一起走!”

  她爸爸现在还躺在icu里,她一走,他们俩都要出事。

  叶星语不能这么做。

  沈繁画说:“没关系的,星语,外婆年纪已经大了,少活几年也没事的。”

  叶星语用力摇头,“不,我不能扔下你自己走,外婆,我已经想过了,等我跟裴延遇举办婚礼那天,那天,他以为事情一切顺利,你会把u盘交给我,肯定会放松警惕的,我们就在那天全部一起离开r国。”

  这件事,叶星语被封薄言关起来的时候,就在心里盘算了很多次。

  裴延遇狼子野心。

  封薄言不信任她。

  她不能将希望放在封薄言身边。

  为今之计,只有跟裴延寒合作了,他是她第三个选择。

  叶星语要将自己的亲人全部救出去,裴延遇是坏人,封薄言也不是她的依靠,她只能靠自己站起来。

  “你怎么带我们走?”沈繁画觉得拖家带口不现实的。

  但叶星语说:“外婆,你知道裴延寒么?他是裴家的太子爷,他被裴延遇陷害,逼去了r国,现在他想找我合作,一起对付裴延遇。”

  听到他的名字,沈繁画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他是个挺可靠的孩子。”

  沈家跟裴家其实有点交情,裴延寒小时候就在宴会上见过沈繁画,经常甜甜地喊她沈奶奶。

  当然那是小时候了,那时沈繁画看着他,还心想她要是有孙女,就跟裴延寒定个娃娃亲。

  “外婆,就这么决定了,你最近养好身体,等婚礼那天,我带你和爸爸一起离开美洲。”叶星语握着外婆的手,给她希望。

  沈繁画忽然间就觉得外孙女长大了,会筹谋了,她笑着说:“好。”

  “外婆,u盘你还是自己保管,不过你最好多准备几个u盘,万一被逼迫,你就拿个假的出来。”叶星语交代她。

  沈繁画点了点头,“星语,你跟裴延寒合作,一定要小心,别让裴延遇给知道了。”

  “好,外婆,我有分寸的。”

  回到房间,已经10点半了。

  叶星语握着手机,靠在枕头上想接下来要怎么做?要和裴延寒怎么说?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叶星语看了一眼,是封薄言的来电。

  叶星语目光有些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想把外婆的事情呼之欲出告诉他的冲动。

  他若还爱她,兴许会帮帮她呢?

  可电话刚接起,封薄言就不悦地说:“不是说,回去后就装上监控吗?”

  他不喜欢看不见她的感觉,尤其她现在跟裴延遇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封薄言怕她再次骗他。

  这段话,让叶星语意识到,封薄言不信任她。

  她心中渐渐冷静下来,不敢再冲动,回答道:“外婆刚刚睡觉,我才回到房间里,坐着休息一下,而且,这边也没有监控。”

  封薄言沉吟了片刻,“我去找你。”

  叶星语呼吸绷紧,“这边的保镖都是裴延遇的人,你不要冲动。”

  他若是来了,裴延遇也就知道了,事情将会变得更加麻烦。

  叶星语怕多生事端,现在的封薄言就是一个威胁,他在,反而阻碍了她的计划,叶星语忍着心头的焦虑软声说:“老公,我明天就装上监控好不好?就等一个晚上就好了。”

  “不好。”他不喜欢这个感觉,要么她呆在他身边,要么她让他看见她。

  叶星语咬着下嘴唇。

  现在的封薄言是真的疯,她感觉,他应该有点心理问题了,很多疑,防范,不信任任何人。

  也许是四年前的事件让他变成这样的。

  可现在的她,真的挺怕他的,万一他真的疯起来,不管不顾准备直升飞机把她弄回国内怎么办?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听她一直沉默,封薄言说:“我不过去,我让别人去。”

  叶星语握着手机有些无奈地说:“封薄言,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明早再装好吧?你要是不放心,我手机和你开着视频睡觉行吗?”

  已经很晚了,叶星语真的不想折腾了。

  封薄言没说话,叶星语又说:“你等我一会,我去洗个澡,就来和你视频。”

  说完不等他说话就挂了电话。

  她是故意的,不想总是让封薄言占据主导,拿了衣服进去浴室,坐在马桶上抓紧时间裴延寒打了个电话。

  裴延寒在r国,跟美洲的时间差是7小时。

  现在美洲晚10点,r国是凌晨5点,所以裴延寒没接电话。

  叶星语打不通他的电话,便去洗澡了。

  洗完,她穿上睡裙,回到床上,刚要给封薄言打视频电话,就看到房间里西西的照片和东西。

  不行,西西的东西不能被他发现,如果儿子被他知道了,指不定就先被他带走了。

  叶星语赶紧收起手机,去收拾西西的东西。

  她快速将西西的东西全部塞进衣柜里,关上了门,靠在门上,气喘吁吁。

  封薄言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刚才叶星语不小心按到了,后来又挂断,现在封薄言给她打回来了,打了十来分钟,叶星语才接起。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气喘吁吁的。

  封薄言问:“你干什么了?怎么气喘吁吁的?”

  “哦,我刚做了点瑜伽。”

  封薄言皱眉,“你不是说洗完就给我打视频么?怎么去做瑜伽了。”

  “哎呀,我觉得瑜伽那些姿势不太雅观,还是不给你看了。”她含糊不清地说着,走回床上,拿了个枕头垫在背上。

  彼端的封薄言,穿着一袭黑色的睡袍,应该是洗过澡了,他独自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杯酒。

  看来刚才在独饮。

  封薄言像是不相信她的话,眯着眼睛打量她。

  叶星语心跳突突打鼓,莫名有些心虚,拉过被子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在喝酒?”

  封薄言看了她一会才说:“忽然想喝一杯。”

  “好喝吗?”

  “还行。”

  叶星语看着他冰冷的脸,怕他生气,讨好地说:“要是我在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