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试探性的进攻都被猛烈地反击逼迫地无功而返。

  米奈歇尔丝毫不敢大意,他一边留意着身后柳洞寺内的情况,一边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身体将黑saber与身后的两人隔开。

  再一次见到剑身上闪烁起的黑色光团,米奈歇尔不得不再一次放弃展开游走战的打算,他横扫长枪用枪杆抵制剑柄,又一次转换为了【冲锋】形态。

  上挑的枪尖将剑格挡开,随后一束暗紫色的魔力光柱冲天而起,直直擦着米奈歇尔的面门飞过。

  无视面部火辣辣的疼痛,黄昏色的魔力又一次覆盖住他的身体,险之又险的在黑saber的踢击落在他身上之前重新进入【防守】状态,黑saber的踢击落在米奈歇尔身上不但没能起到杀伤效果,反倒让他借力退开了几步。

  但即便凭借着一系列高频度的形态转换尽可能小的受伤,但消耗的魔力却也同样让米奈歇尔有些气喘,可魔力消耗理应远远超过他的saber却如同没事人一样。

  ——这家伙的魔力难道是无限的吗?

  即使是米奈歇尔也不由升起了这样的念头,他微微侧过头看向索拉乌,呆在剑鞘宿体身边的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可是长此以往下去,失败是必然的。

  他先前已经尝试了几次,可即使是眼下这个状态的阿尔托莉雅却依旧是持有【卡美洛】属性的单位,他根本就无法解放宝具。

  米奈歇尔引以为傲的持久战已经成了他无法跨过的壁垒。仅仅只是愣神的短暂时间,黑saber再一次平举起了手中黑色的王剑,暗色调的魔力在剑身上肆意游走。

  仅仅只是眼神闪烁了片刻,米奈歇尔就立刻下定了决心,他解除了身上的白色轻甲,身上黄昏色的魔力第三次流转,同时压榨仅存的魔力外放,抱着壮烈成仁念头的一枪直刺向阿尔托莉雅的咽喉。

  亮银色的枪尖与黑紫色的剑刃对撞,在纯粹魔力与魔力的交锋中,自剑身上散逸而出的无序恶意不断拍打着米奈歇尔的身体,游走着企图同化他。

  在力与力的交锋中,完全舍弃了防御的一枪在经历了短暂僵持后第一次突破了黑saber的防御,即使被削弱后仍攻势不减的魔力将黑saber的头甲撕扯得粉碎。

  借助着冲锋的趋势,米奈歇尔俯下身子双手前探,逞着阿尔托莉雅尚未站稳脚步用手卡住了对方的双肩。

  出种趋近于的锁敌方式出乎了阿尔托莉雅的预料,没有丝毫防备的她被轻易按住了身体,回过神来的她仰起头金色如竖瞳般的眸子正对上米奈歇尔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睛此刻却并不是看向自己的。

  阿尔托莉雅稍一发力,却发现自己的双肩被限制,手臂无法正常抬起。

  但也仅此而已了。

  肘关节曲起,剑刃划过一道圆弧,将米奈歇尔的大臂延至小臂前段处全部开出一条血线,但米奈歇尔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甚至将手臂更加下压了几分,剑刃被卡在了米奈歇尔的肌肉中无法动弹。

  彻底被限制住行动的阿尔托莉雅却是嗤笑了一声,她好看的眸子弯起,眼中却只有冷冽之意:“你这样又能坚持多久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现在是我赢了。”

  此言一出,阿尔托莉雅脸上的笑容僵住,她变脸似得迅速沉下脸,米奈歇尔只感觉自己手臂上的疼痛感猛地加剧,他的伤口处一丝一丝向外冒着黑气。

  露出半截的剑身上也同样显示出了黑色的不详魔力,限制住剑身的在王剑积攒魔力的时候开始崩解,阿尔托莉雅可以明显感受到卡住自己一边肩膀的手开始颤抖。

  她略显得意地抬头,却迎上了在她眼前逐渐放大的头。

  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

  黑骑士目露迷茫,可还没等她从残破的记忆碎片中拾起回忆,额头突然一疼。

  头槌。

  米奈歇尔用自己的额头撞上了她的额头,献血自两人头的交界处流下,在落地之前就化作粒子消失。

  这是在这个体位下,只有占据了身高优势的一方才能施展的唯一有效的攻击手段。

  剧烈的疼痛感让阿尔托莉雅积攒的魔力突然一滞,原先已经蓄势待发的魔力也因失去控制而迅速消散。

  阿尔托莉雅懂脸上也因为米奈歇尔的一撞重新变得面无表情,她用凌厉的眼神再一次积攒起了魔力,同时防备着米奈歇尔的又一次偷袭。

  可这一次米奈歇尔却没有任何动作,他甚至连视线都没有投过来,只见对方目视前方,像是在张望着什么:

  “看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出手了吧?”

  “低劣的把戏,其他的servant已经……”

  不等阿尔托莉雅把话说完,她只觉得后脑一麻,随后才是大片大片的疼痛感传来。

  巨大的力道让米奈歇尔都后退了半步,险些没能保持住身位,所幸作为直接受力方的阿尔托莉雅比米奈歇尔更加不如,身体摇晃着就要倒下,整个人几乎是挨着米奈歇尔的手才没倒在地上。

  米奈歇尔看向用着几乎快有他半人高的大盾对着阿尔托莉雅发动重击的一脸无辜的紫发从者,他刚想开口,却听到持盾的servant突然高声叫道:

  “米奈歇尔先生,快退开!”

  心脏仿佛漏了一拍的心悸感,米奈歇尔想要撤开半步,手臂却比行动更快,原本牢牢粘住黑saber双肩的手臂突兀地炸开,纷飞的血肉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化为了黑色的淤泥,受到了爆炸波及,米奈歇尔也不由向后退开几步,他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左臂——这条胳膊自从跟了他之后就经常受伤。

  米奈歇尔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身前,身上仿佛燃烧着一层魔力的阿尔托莉雅,对方微抬起头,眼睛会说话一样露出藐视的神情。

  米奈歇尔右手单手持枪,防备着对方接下来的攻势。

  令咒还有一划,但想要创造刚刚那种机会几乎不可能。

  手臂还剩下一只,也不可能像之前那般一手一個带着卫宫切嗣和索拉乌逃离这里。

  所以——

  “喂,盾兵。他并不知道这名刚刚出现的servant究竟是什么职介,于是就单凭着对方的武器称呼,他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并不是内讧的时候,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哎?是!”

  “所以帮我一个忙,带着他们两个离开这里,我帮你们托住这家伙。”

  同时在因果线中,米奈歇尔也对索拉乌说道。

  【如果到达安全的据点或是她对你有不轨之心时,用令咒把我召唤过去】

  如果那时候他还活着的话——

  上前几步,米奈歇尔横过长枪隔断了saber与新出现的从者之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