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烟尘,伴随着殷念的一击,将周围的声音都裹卷进去一般。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

  元辛碎站在安帝的身边。

  他如画眉眼此刻满是沉沉的郁气。

  可不得不忍着。

  安帝说的对。

  他出手自然能保下殷念。

  可那样的话,殷念如何在军营立足,谁又能看得起她?

  在一个地方,要守一个地方的规矩。

  “殷念,成了吗?”

  有人声音干涩的问了一句。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元辛碎挥手,灵力带风而起,顿时就将这些烟尘都散了个干净。

  下一刻!

  元辛碎眼瞳骤然紧缩。

  金鳞刀落在了地上。

  青冥再一次被摁进了土里。

  而殷念,被掐着脖子,提在了半空。

  那个男人,只不过是灰头土脸了一些,盔甲上有一道深深的斩痕,可不见血。

  殷念的双腿还不放弃的一下下的揣在那斩痕上。

  可惜。

  没什么用。

  “你就这么点本事?”男人平静的看着被他掐着,一双眼睛却死死瞪着他的殷念,“我不得不说,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大本事。”

  “至少破开我的盔甲,是不是?”

  他狠狠的,故意将殷念再一次压在了青冥的身边。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重,压下去的时候还邦邦砸了她两拳。

  “你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元辛碎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要不是这一拳拳砸下来,都没有碰到能重伤的位置,他可能真的就忍不住了。

  虽然避开了重伤的位置,但看这真的凄惨。

  看的旁边帝临军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虽然不重伤,但……痛啊……

  痛这个东西,不至于要命。

  可对那些忍不住的人来说,那就是要命的,世上有几个能忍痛的?

  男人虽然打了殷念两拳,但之前手背的那个阵法,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砸的殷念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才转过身,邦邦邦又砸了青冥三拳。

  “都在军营里,老子才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高的矮的,一视同仁!”他轻哼了一声。

  可他没想到。

  下一刻应该浑身发麻动弹不了的殷念竟然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袍。

  男人这一次是真的有些震惊。

  同时也心生出了一点期待。

  硬!

  这块硬骨头!

  “你想做什么?”可他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你……”殷念开口就哇的吐出一口血,这一口血腥臭,还夹杂着黑色的淤血。

  所有人都觉得应该要说什么狠话的时候。

  殷念却一脸凶狠的道:“放的一视同仁!”

  安帝已经提前摁住了自己疯狂抽搐的额角,同时忍不住催促旁边的帝临军上前,“快!快上去将她拖下来上药,给我堵住她的嘴!!”

  可安帝说的太迟了。

  殷念已经咬着牙开口道:“你打青冥三下。”

  “打我两下?”

  “老登西!”她太激动了,甚至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噗呲一下飚出血,“你康不起我四不四?”

  “姑来来也要三拳!”

  “来,遭这儿打!”

  男人放在旁边的手抖了抖。

  帝临军已经扑到了殷念身边,不管不顾的将她往身后拖。

  “训练官大人,她,她被打了之后就会神志不清的说疯话!”

  “请您别搭理她!”

  帝临军们吓的都出冷汗了。

  生怕男人再扑过来也殷念一拳头。

  男人气息不稳的深呼吸了两口气。

  殷念还想说点什么。

  被旁边的帝临军狠狠捂住了嘴。

  可下一刻又被她挣开。

  “老登西!里怕了四不四?哈!”

  男人气的忍不住破口大骂,“把她给我丢出去!!”

  殷念猖狂大笑,像条虫子一样扭来扭曲道:“放开我!”

  “出气就出气,我寄几走出气!”

  好在殷念说完,也真的没有力气了,感觉自己像个待宰的猪猪一样被帝临军拖到了疗伤的地方。

  元辛碎是第一次跟过来的。

  他带着杀气的握住了殷念的手腕开始往里头输入灵力。

  可很快。

  他眉间的杀气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反倒是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别吃惊。”安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刚才那位是我们的训练官,他是帝临军最好的训练官。”

  “你别看他打的狠,可他打的那些都不是普通的地方。”

  “是一些能疏散淤血的穴道。”

  安帝看着在药池里飘着的殷念,忍不住叹息道:“等她清醒过来,就能生龙活虎了。”

  “虽然痛点,但是绝对不会对她的身体带来不好的影响。”

  “毕竟那是我们帝临军的训练官。”

  “元辛碎,殷念也是我的徒弟,我怎么可能让她在我的地盘,在自己人手上真的受伤?”

  元辛碎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当然,痛还是要痛的,谁让她不管不顾的无视军纪,直接越了三层,去挑衅天兵?”

  这边正头疼着。

  那边卵泡已经趁乱从那男人身上溜下来了。

  它钻入了池子里,小心翼翼的洗掉自己身上的尘土后。

  贴在了殷念的小腿上。

  呜呜呜呜呜。

  香香的。

  贴贴~

  “不!不好了!”外头一个帝临军突然冒冒失失的冲进来,“疯了!”

  安帝皱眉,“殷念就躺在这儿,还有谁能疯?”

  帝临军一脸苦瓜相,“是殷念那个书灵!”

  “那书灵怎么好好的就发疯了,安帝你快出去看看吧!”

  “它贴在训练官的身上不下来了!”

  安帝立刻抬脚走出去。

  那书灵好像有点来头,可不能出事啊。

  外头广场上。

  男人死死的抵着一个肉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的鼻孔越来越大。

  正疯狂的嗅着他的手掌。

  书灵:“嗯!嗯嗯!”

  它激动的恨不得整个贴上去,虽然已经贴上去了。

  “就是这个味儿!”

  “想起来,我得快点想起来!”

  “我好像闻过的这个味儿!”

  “你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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