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树那边出来的是墨天渊。

  魔族生双翼,速度也不差,实力也强。

  他看了阮倾妘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墨天渊和阮倾妘肯定是要合作的。

  两人已经在起跑位站定了。

  “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还有一个附带规则。”顶皇那语气可不像是忘记说了的语气。

  他就是故意的。

  所有虫族都站了起来,它们开始从自己的身上掏东西。

  很快,一件又一件的东西被放在了那圆盘之上。

  是无数的灵药,珍宝。

  “这些是什么?”白娘娘微微皱眉。

  顶皇抬手捏起一株灵草说:“看不见吗?当然是资源了。”

  “这件法器叫十字赌盘。”

  “既然是赌盘,怎么能不押注呢?”

  顶皇一只手落在了底下圆盘的刺纹上,“天地规则中,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是一种公平。”

  “有的人一出身就注定他会拥有很多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东西,比如权势,地位,金钱。”

  “我们第一局的规则也是如此。”

  “你们愿意在你们选出的参赛者身上,压下多少东西,那么她就能站在更高的位置。”

  “而胜者三方,能在第一局比赛结束后,平等的瓜分

  而现在,虫族那边选出来的人,已经在规则的默许下,站在了半山腰还要往上好长一段的位置。

  他已经有将近三分之二的路段是不用自己走的了。

  阿桑等人眼瞳猛地一缩。

  就连千色堂主也怒骂出声:“卑鄙!你之前怎么不说?”

  他们都是匆匆忙忙出来的。

  谁会在身上带很多的资源宝贝?

  “我说了啊,我忘记了,毕竟人年纪大了不是吗?”

  千色堂主被噎了一句。

  脸色铁青,她急忙就要回去拿资源。

  可想要出去却被巨力弹了回来。

  顶皇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来:“又忘了说了,进来的人是出不去的,除非比赛结束。”

  千色堂主很肯定正就是故意的。

  但还是没办法,只能去掏自己兜里的资源,还对其他堂主说:“现在情况特殊,你们的资源也都是在娘庇佑下才拿到的,赶紧都拿出来。”

  她眼睛一眯,“你们要是有私心……别怪我不客气。”

  其他堂主面上都是一派无所谓的大义凛然的样子,但心里痛的都在滴血。

  可有什么办法?

  千色堂主就是白娘娘手底下最忠诚的一条狗。

  那忠诚度比起白娘娘自个儿对母树的爱意是有增无减。

  而且千色堂主还是所有堂主中实力最强的。

  不过好在他们也不是垫底的。

  堂主们看着万域那边的穷鬼,直接笑出了声。

  只要有人垫底,白娘娘就不会受到惩罚,而且他们还能分到战败者的资源。

  其实也不算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嘛。

  万域这边是真的能凑出来的都不多。

  “没了?”画萱算是拿出来东西最多的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兜兜,以及其他人还不到自己十分之一量的资源,“你们都没了?”

  周少玉一脸菜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修炼起来都是月光族。”

  “你是因为要炼药,所以存着的东西也多。”

  “我们这,有资源了,那都是可劲儿的莽,莽不就消耗的大了?”

  这也是实话。

  万域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进步当然不是光靠喝风晒太阳就可以的。

  魔族白林地那边倒是资源都不少。

  可赛场双方的资源是不能共享的。

  所以墨天渊和兽王也只能看着万域这边干着急。

  “没事的。”兽王有些焦虑的用爪子刨地,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就算小有距离,也可以打配合。”

  可很快,兽王这种安慰自己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现在,虫族那边的位置是最高的,虫族显然是有备而来,离终点多没多少距离。

  而剩下的就是白林地那边凑出来的分量,差不多可以被分配在半山腰的位置。

  墨天渊也是站在半山腰的位置。

  但唯有阮倾妘。

  可能只能站在山脚上去一点的位置。

  万域没有资源,异族就更没有了,异族这一年,修炼比谁都疯狂,他们又要帮扶那些从白娘娘领地中走出来的人,比其他人负担要重得多。

  “这距离也太远了。”辣辣都忍不住急了起来,“除非,墨天渊能把白林地的人拖死了,让阮首席上去。”

  “虫族那边也不会光看着的。”殷念阴沉着一张脸,“虫族能第一时间拿到那旗帜,然后再折返下来,帮白林地的人拖住我们这边的两人,反正它们已经赢了,更没有后顾之忧。”

  辣辣大惊失色,“它都拔旗了还能来干扰赛场?”

  百变阴沉着脸,“顶皇没有说不能,那就是能。”

  虫族的优势很明显,他们知道所有规则,是将东西都准备好了来的。

  恐怕接下来的第二局,第三局也是如此。

  “哪怕我们的墨叔和阮首席再厉害,可也很难在绝对的差距下,解决这个问题。”

  元辛碎倒是不慌。

  他镇定的坐在长剑之下,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死。

  “那难不成就只能看着虫族嚣张?”辣辣气的头顶都开始燃烧冒烟了。

  “没人能组织吗?”

  “有,但是。”蜗蜗没事活下去。

  大家心里都知道。

  自然是还有的。

  那就是殷念。

  可殷念不能出去,殷念出去了,元辛碎和母树费的苦心就都白费了。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殷念却不急了。

  她闭着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了波动。

  还露出了一点笑容。

  “她来了。”

  狂躁的风夹杂着法则气息。

  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一道流光以凶悍的姿态直接冲进了顶皇做的神器之中。

  来到了属于白娘娘那边的出发位置。

  强光散去,露出芽芽一张阴沉至极的脸。

  芽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直直对上顶皇的眼睛。

  “你先是抓我爹爹。”

  “后又为难我朋友们。”

  “找死的东西,我今日成全你!”

  “今天要是让你家的虫子碰到一点旗帜的边角,我就不叫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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