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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这话,殷念第一个笑出声。

  看着是景光相被众星捧月。

  但实际大家一口一个‘景少爷您多体谅’‘林枭压力大’。

  就好像有的时候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的孩子和主人家的孩子吵起来了,打起来了,主人家总会先训斥自家的孩子。

  然后去哄着客人的孩子,比慈父还慈父。

  倒不是他们真的觉得客人的孩子多好。

  只是对亲近的人,才会少几分客气。

  这些人,是将林枭当成了下一任的继承人。

  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担忧。

  只是林枭这人独。

  大家自然也不敢围在他身边。

  “林枭是真没听见过别人帮他说话呢。”

  “还是听见过但是不在意这些人说的话,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是‘受害者’的角色扮演游戏里呢?”殷念喃喃。

  她又想起了那一日在洞崖上第一次看见的。

  还没被母树发现,甚至都没有崭露头角的林枭。

  意气风发。

  并没有现在的阴郁之气。

  “人果然是会变得。”

  只是有些东西变了。

  有些却没有变。

  至少在傲气这一块,林枭从来都没变过。

  殷念第一次看见少年时期的他时,他就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吊样。

  现在在景光相的记忆里也是一样。

  当然,后来变成虫族了也自满的不得了。

  不过关于这一点,殷念想了想自己往日的姿态,轻咳了一声没说出来。

  倒是旁边的蜗蜗看了她一眼。

  看的殷念有点心虚,“干什么?”

  蜗蜗却完全没有别的意思,而是认真的说:“我发现林枭和主人你的区别了。”

  “主人你被丢下魔涧,杀回万兽国也好,还是去盛山宗也好,后来去了无上神域,更甚至知道了母树的存在的时候。”

  “你都没有因为其他人的出身比你好很多,就自卑,怨天尤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保持初心,一直跟在殷念身边的理由。

  她好像永远都不会气馁。

  甚至为自己的出身感到骄傲。

  她该骄傲的。

  她比别人的要低,成就却高,她为什么不能骄傲呢?

  蜗蜗显然也是想起了第一次看见林枭少年时期时的样子。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能在山壁上留下幼稚话语的人。

  可那一份单纯。

  却在后来的历练中一点点被磨没了。

  景光相被人围着,叽叽喳喳的嘱咐了他许多事情。

  强行平稳下自己的情绪,“我知道。”

  “你们别担心。”

  “我会提醒他让他不要因为力量迷失的。”

  少年垂头丧气。

  连脑袋顶上的小金冠都歪到了一旁。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怎么办啊。”

  他失落的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大狗。

  摸着自己被打的黢黑的两个眼圈。

  “这个样子,我都不能去见糖糖了。”

  “林枭不会是故意的吧?”

  见到这一幕。

  殷念抿了抿唇。

  神情有了些许变化。

  虽然林枭的记忆和景光相的记忆细节基本对不上。

  但是时间线却是差不多的。

  这次不去的话。

  景光相就没机会去了。

  因为他很快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