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阿桑指甲都扣进自己的掌心里,她生母走的早,父亲并不很会教育孩子,还不重视她这个女儿,自己年纪又小,嫂子一开始也没有孩子,对她与对自己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她更是在嫂子那儿得到了许多呵护关怀,这天地下再没有这么好的嫂子了。

  这辈子唯一后悔的时候就是在那时与嫂子发了火。

  那时的遗憾,是不论多少次回想起来,重重抽自己多少个巴掌都无法弥补的。

  她独独对自己唯一好的人展露了有小脾气的一面。

  想到这里,阿桑便看了一眼旁边的灵灵姐妹俩。

  两个孩子生的不太像嫂子,像老贼多些。

  真是无用的遗传!

  她嫂子多漂亮!

  配老贼简直就是鲜花插**,牡丹被牛嚼!

  “兽族回来了!”远处有人喊了一声。

  站在阿桑旁边的殷念立刻抬起头。

  她一眼就在归来的兽群里看见了自己家的四个崽。

  百变的壳甲看起来坚硬了不是一星半点,辣辣周身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炽热。

  而半翅捂着嘴变成了一个球,由蜗蜗抱着回来。

  它们也一眼就看见了殷念。

  半翅最激动,她感觉自己和主人分开了很久很久。

  这一颗球就直挺挺的砸在了殷念的怀中。

  可现在的半翅也不是以前的半翅了,这一砸下去力道也让殷念气血翻滚。

  可偏偏半翅还不觉得自己把人撞疼了。

  在她眼里,身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继续‘宝贝’的兽王。

  她掰着殷念的嘴就要将自己裹着的东西凑上去,“吃!快吃!”

  一个劲儿的将殷念的脑袋往自己的小怀抱里摁。

  一股异香直接钻进了殷念的鼻子里。

  饥饿从未停止,只是殷念藏的好。

  可这股香怎么说呢?

  就像是冷饿到麻了僵了看见的一碗牛肉汤,热滚的恰到好处,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殷念下意识的就低下头去。

  她的脑子密密麻麻的痒起来。

  如半翅所愿的张开嘴自己的大嘴,就要一口对着那东西咬下去。

  往下咬的动作被一只手牢牢摁住。

  殷念对上了元辛碎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干饭脑一下就清醒了。

  元辛碎一手将殷念的下巴托起,一手将那圆球从半翅怀中捞了出来,声音严肃道:“我不是说了?不要什么东西都往自己的嘴巴里放?”

  殷念:“……”眼巴巴的看着那圆球。

  它真的很香啊!

  眼看元辛碎要将东西收起来,还说:“我去厨房炖了……”

  殷念心跳都漏了一拍,去什么厨房?谁去厨房?

  好在兽王到了,它一过来大嗓门就嚷嚷开了,“这东西我已经检查过了,没问题,就是天材地宝,灵力充沛,是我们外出的时候半翅找着的,心心念念给殷念带过来,人小半翅说要怎么给殷念吃就怎么给殷念吃。”

  殷念在心中疯狂点头。

  生吃好!

  她就喜欢生吃!

  元辛碎面露不甘。

  他还想一显身手的。

  但兽王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去抢一个小孩子找来的食材。

  兽王视线在全场饶了一圈,正要说这次出去战果不多,眼珠子一绕却瞧见元辛碎身后还多了个娃娃。

  “咦?谁的娃?”兽王咋舌,随后是生气,“训练这么严肃的事情,谁随便把娃娃放出来了?!”

  墨天渊麻木着一张脸,闻言立刻道:“殷念的。”

  兽王咻的一下扭过头,看向殷念:“???”

  墨天渊轻飘飘再丢出一句:“元辛碎生的。”

  兽王尾巴都立起来了,他的头仿佛一节一节的硬掰过来的,看向了元辛碎:“??!!!”

  一张脸上的褶子都开了会,聚成一团碰撞的噼里啪啦的。

  兽王觉得自己一口气要上不来。

  “你……”兽王难以置信的看着元辛碎,一会儿觉得墨天渊发神经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又开始幻听的,你了半天后,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给我过来!”

  他得替去了的老友们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元辛碎没什么所谓的跟着走了,走前还不忘记叮嘱殷念:“要洗过再吃,知道了吗?”

  他也用精神力仔仔细细的探查了许久。

  才放心将东西交给殷念。

  殷念捧着圆球一个劲儿点头。

  等元辛碎走了,她先是和辣辣它们待了一会儿,检查完几个崽子的身体后,便在崽子们的催促中,十分随意的用水冲洗了一下,去了一处帐篷中就用小刀切开了将整个圆球生嚼了进去。

  越嚼,殷念就越觉得这东西……好像正是她需要的。

  很莫名其妙,就是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肚子里快速的涌起饱腹感。

  殷念瞪圆了眼睛。

  她饱了!?

  这一次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饱了的感觉,哪怕可能维持不了太久的时间。

  她平躺在床上,给自己好生盖上被子,感慨:“吃饱了,就想做点什么事情。”

  外头,周少玉不过一眼不瞧,就诧异问:“殷念去哪儿吃果子去了?”

  画萱帮半翅洗肚皮,一边洗一边说:“在帐篷里吧?她说要进帐篷去吃,顺便睡一会儿。”

  周少玉瞪大眼睛,“没有啊,我刚从帐篷里出来!她去了哪个帐篷?”

  画萱的手顿住了。

  铃兰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平静,好不容易在殷念被其他人缠住的时候她去上了茅厕,回了自己的帐篷后,觉得身心俱疲。

  外头其实已经黑漆漆一片了。

  她吹了灯,掀开被子就往自己的床上躺。

  一躺下去,一双手就从被窝里长了出来,顺着她平躺下去的姿势捆住了她的肩膀。

  铃兰:“……”

  她底下还躺着一个人,殷念用几乎雀跃的声音说:“呦,好巧,你也睡这张床呐?”

  铃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