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幸夫的脸涨得像一块猪肝。

  要他背着“东瀛病夫”的匾绕同庆堂跑三圈,那还不如杀了他。

  “士可杀,不可辱!”高田幸夫昂着头说,“你们休想侮辱我,我宁可切腹自尽,也绝不会背上这块匾!”

  吁!

  围观者爆发出一阵嘘声。

  “我去!又是切腹,都切了几回了,你倒是切啊!”

  ……

  钱欣彤嘻嘻地笑着说:“老高,耍赖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不是讲究什么武士道精神,最重承诺的吗?可不要丢你们祖宗的脸哦!”

  说着,挥舞了一下拳头,“加油,老高!看好你哦!”

  这一口一个老高,把高田幸夫弄得无比抓狂。

  “啊——,我先杀了你!”

  高田幸夫大吼一声,就朝着钱欣彤冲了过来。

  他是上上忍,化劲巅峰的功夫,要杀钱欣彤,简直易如反掌。

  钱坤早就防着他,在钱欣彤赢了以后,他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些。

  这时候见高田果然发难,便及时出手,横身挡在了孙女的身前。

  二人对了一掌,各自退了两步。

  “高田,你真是不要脸,打赌输了,就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吗?”钱坤质问道。

  此时的高田一脸狰狞。

  他已经顾不上声誉了,因为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挽回声誉。

  唯有把这些人都杀了,才能出一口恶气。

  而这里,武力最高的就是钱坤,只要把钱坤杀了,其他人不足惧。

  钱坤看到高田幸夫杀气腾腾的样子,也不敢大意。

  他倒不怕高田,十几年前的高田才刚刚突破化劲的时候,钱坤早已是化劲巅峰,快要摸着宗师的门槛了。

  要不是那一次受伤,高田哪里追得上钱坤。

  如今二人在伯仲之间,但论功力深厚,钱坤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但钱坤害怕二人打斗会波及围观的群众,毕竟这里是同庆堂的挂号大厅,围观者众多。

  就在高田幸夫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条绳子,鬼魅般缠到了高田幸夫的身上。

  高田幸夫还摆着要和钱坤一决高下的架子,突然被绳子缠住,急忙挣扎,却不想一时没有挣脱。

  钱坤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上去,一拳打在高田幸夫的气海,散其真气,随即手指连点,封住了他几处大穴。

  那绳子此时才松开来,掉落在地上。

  在旁人看来,这条绳子就是钱坤放出来的,就连高田也是这么认为的,大骂道:“钱坤匹夫,你居然用暗器!”

  “呵,要说暗器,谁比得过你们忍者?”

  钱坤嘲笑着,把地上的绳子捡起来,在高田幸夫身上结结实实绕了好几圈,将他双手反绑在身后,打了个死结。

  他当然知道这“暗器”不是自己的,而不用想也能猜到,如此神奇妙术,一招就把上忍巅峰的高田制住,除了李沐尘还能有谁?

  高田幸夫身边的拿匾的壮汉,以及浑身是疮的癞痢,见高田被抓,几乎同时暴起,要来救人。

  白影一闪,癞痢被无花挡住,二人拆了几招,就被无花一一记掌刀切在颈间,瘫坐在地上。

  这也是无花出家后放下了屠刀,要是以前的花和尚,指间藏刀片,此时的癞痢已经死了。

  而那个拿匾的壮汉,举起手中匾,朝着钱坤当头就砸了下来。

  围观的人不懂功夫,刚才钱坤和高田幸夫电光石火的过招他们根本看不懂,只知道钱坤把高田幸夫绑了。

  但这壮汉,块头大,威势足,看着就很吓人。

  正当所有人都在为钱坤担忧,以为他的脑袋要被砸扁的时候,忽见钱坤伸出一只手,轻轻巧巧就把那块“病夫堂”的大匾一头捏住。

  那壮汉使了使劲,整块匾却纹丝不动。

  钱坤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一送。

  就听咔一声响。

  厚实的实木牌匾就当空炸裂,变成了木屑。

  而那拿匾的壮汉,如被大锤击中一般,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砰一声撞在大厅粗壮的柱子上,口中喷出血来,缓缓滑落,再也起不来了。

  周围安静了两秒钟,随即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好!”

  “老爷子威武!”

  “扬我华夏武威!”

  “打死那个龟孙!”

  ……

  钱欣彤也拍手叫好,叫好之余,不忘指挥着保安把那块新做好的“东瀛病夫”的匾抬到高田幸夫的背上,用绳子给他绑紧。

  一边绑,还一边说:“老高,别着急,忍忍就好了,一会儿我牵着你去溜街哈!”

  高田幸夫面目狰狞,喉咙里发出呼呼的低吼,大怒道:“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

  钱欣彤劝道:“老高,别那么想不开嘛!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要想想你父母妻女,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同胞们,都在等着你荣耀归去呢!你要是死了,他们会伤心的呀!”

  “啊——”高田幸夫陷入了绝望,抓狂地喊叫着,“我要切腹!我要切腹!”

  钱欣彤就不停的“老高,老高”地劝。

  引得围观的人一片大笑。

  高田幸夫叫得越惨,观众就笑得越大声。

  人群中,唯有一个女人,一脸的阴沉。

  这个女人,就是天忍宗在华夏的总负责人,玉川京子。

  不知何时,玉川京子下垂的手掌里多了一枚回旋镖,化作一点流光飞了出去,直奔高田幸夫。

  虽然高田是她的得力助手,但此时也只能牺牲了。

  她绝不允许如此丧格辱国的事情发生。

  让高田背着“东瀛病夫”的牌子游街,即使活下来,回到东瀛,必受万人唾骂,切腹自尽都是他最好的结局了。

  玉川京子也不是没想过出手救人。

  但她始终没搞清楚刚才那条绳子是怎么回事?

  还有癞痢身上的疮,显然不是那个女孩治好的。

  这里一定有高人藏在暗处,帮助他们。

  整个钱塘,只有两个人让玉川京子有所顾忌,一个钱塘宗师何长春,一个天竺寺的住持智忍和尚。

  何长春几十年前就是宗师了,而玉川京子踏入突忍境界才几年而已。

  她不敢保证自己是何长春的对手。

  至于智忍和尚,更是摸不清底细。

  有传言说,智忍早就越过了宗师的门槛,到了佛门的圆满境界,也就是踏入了先天。

  回旋镖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划过了高田幸夫的颈间

  然而,让玉川京子感到意外的是,高田幸夫并没有死。

  高田幸夫的脖子上的确被划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但伤口很浅,也就是破了皮,流出了血而已。

  玉川京子大吃一惊。

  作为突忍高手,她绝不可能失手。

  一定是有人干扰了镖的行进路线。

  而她竟然无法察觉到对方在哪里,用了什么方法。

  玉川京子断定,一定是智忍和尚!

  她看了一眼高田幸夫,眼中露出一丝寒意,然后转身离开。

  从同庆堂出来,玉川京子就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智忍在同庆堂,可以行动。”

  消息发出去以后,她就转进了旁边的小路。

  这条小路,正是通往吴越山庄的方向。

  可是,她刚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前方不远的路中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这样就想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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