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昌勇死了,尸体就直挺挺地躺在会议室里。

  这种死法太过震撼,以至于在场的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宁凤全这才知道,李沐尘并不是想要靠暴力降服人,而是早就发现了燕昌勇也是太阳圣教的教徒。

  难怪詹姆士残害岛上女孩那么顺利,事后又遮掩得那么好,原来是有燕昌勇的帮助。搞不好,燕昌勇也参与了杀害的过程。

  燕昌勇是宁凤全亲自考察引进到岛上来的人才,宁凤全十分自责。

  “李公子,我查人不明,御下不严,是我的错!”

  “不关三岛主的事。这个太阳圣教手段太诡异,对我华夏更是图谋不轨,我们要随时保持警惕。”李沐尘说着环视一圈,“就是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他的同伙呢!”

  他这话一出口,来开会的高层管理人员都吓坏了。

  副总经理当先带头,解开衣扣,露出一身胸毛,拍着胸脯说:“你们看,我没有带十字架哦!我向来不信洋人那一套,什么洋教,和我没关系哦!”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一时间,会议室里出现了谲诡的一幕,刚才还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绅士淑女,此时都了上衣,袒胸,排排队站在李沐尘面前,以示自己的清白。

  李沐尘微微一笑,说:“好,我都看见了,诸位请穿好衣服,坐下吧。”

  待大家都重新入座,才说:

  “既然诸位能坦诚相见,那我也开诚布公。李家入驻,绝不做过河拆桥的事。九龙岛曾经承诺过你们什么,只要合情合理合法,李家绝不赖账。以后九龙岛的发展,还需要仰仗大家的力量。另外你们也放心,三位岛主今后还是九龙岛的岛主,这一点不会变。”

  宁凤全微微点头,心中叹服,李公子这一手敲山震虎的棋下得高妙。

  他怀疑李沐尘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燕昌勇的身份,故意留到这时候才来揭穿,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

  这个李公子,深不可测啊!

  会议算是顺利结束,九龙岛也顺利过渡到了李沐尘手中,成了李家的私产。

  李家是华夏世家,九龙岛归了李家,自然也就轮不到周边国家觊觎了。

  但这样一来,东瀛和老美,乃至南边的吕宋大马,恐怕都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给九龙岛好脸色了。

  另外,太阳圣教在九龙岛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目的肯定不是传教那么简单。他们这次损失巨大,只怕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好在大岛主陆敬天修为高深,如今既然出关,有他在,保证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但李沐尘还是一再交待三位岛主,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通知他。

  陈家家主陈定邦在九龙岛,全程见证了这些事。

  他是又惊又喜,又后怕。

  惊的是李沐尘的手段,偌大一个九龙岛,竟然一夜之间,成了李家的私产。

  喜的是,从此和九龙岛合作,等于是和李家合作,以陈文学和李沐尘的关系,合作一定顺利,陈家的海上贸易一定会越做越大。

  而后怕的是,当初竟然逼着儿子从禾城撤资,并与李沐尘断绝往来,差点酿成大错。

  幸亏后来觉悟得早,当机立断,废了长子和原配,立陈文学为接班人。

  尽管因此和江东潘家闹翻成了死敌,如今看来这一步棋走得太对、太值得了。

  九龙岛的资产十分庞大,李沐尘也诚心向陈定邦这位商界枭雄请教。

  陈定邦建议让郎裕文带一个团队过来。郎裕文不仅是商业天才,更是资源整合的高手。

  九龙岛的潜力无限,比那些太平洋小国也不弱,若不是李家收回,独立成国也不是不可能。仅此一点,李家就对华夏有功了。

  有了九龙岛之后,京李集团的发展蓝图肯定也要变。这也需要郎裕文来整合规划。

  有了九龙岛和京李集团,李沐尘如添两翼。陈定邦觉得,京城李家,或许真的能再现曾经的辉煌,甚至更上一层楼也不无可能。

  李沐尘听取了陈定邦的意见,回到禾城,打算和郎裕文商量此事,却没想到,郎裕文竟然病了。而且病得还很重。

  郎裕文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看似沉睡昏迷,但眉头却紧紧皱着,仿佛在做噩梦。

  李沐尘去看他的时候,姚院长正在和几位专家一起,给郎裕文会诊。

  姚院长见了李沐尘,态度和当初截然不同,简直比对待来视察的省级领导还要尊敬。

  “李公子,”姚院长开始给李沐尘介绍郎裕文的病情,“郎总的身体非常虚弱,血小板和白细胞数量都低到了安全值以下,随时都可能因大出血和感染而失去生命。我们进行了骨髓穿刺,排除了白血病的可能性。淋巴系统没有发现异常,肝肾脾等脏器功能也一切正常。医院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专家也会诊了……”

  姚院长说了一大堆,不知是在邀功,还是为接下来的结果推脱责任。

  他摇了摇头,“实在是查不出病因。目前,我们只能推断为基因缺陷导致的,接下来,我们打算从这个方向……”

  “不用了。”李沐尘打断了他的话,“他没有病,只是被人盯上了。”

  “被人盯上了?”姚院长十分不解。

  李沐尘没有再解释,走到病床前,一只手轻轻点在郎裕文的眉心,另一只手虚空画符,冷冷地说道:

  “何方宵小,敢用索魂术,找死!”

  姚院长看见空中一些细微的金光亮起,又隐入虚空。

  在金光隐没的一刹那,他隐约听见传来一声惨叫,还有红色的血光。

  姚院长有些不相信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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