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望住他。

  半晌,她语带干涩:“乔时宴,你的心真狠!为了目的,你连津帆都能牺牲掉!不过也是,在你的心里津帆从不算什么,他只是你几秒**的产物罢了,你待他,跟对待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

  乔时宴望向远处的津帆。

  小津帆正在玩小皮球,白皙的额头上都是细汗。

  乔时宴看了半晌。

  他收回目光对孟烟说:“我的儿子本来就要那样培养,是因为你喜欢津帆在身边,我才让你养着他,让他能有这样的童年。”

  “我还要感谢你?”

  “不过,你有时间培养津帆吗?我怕你玩女人的时间都不够!”

  ……

  现在的孟烟,说话十分气人。

  乔时宴没跟她计较。

  他望着她,轻淡一笑:“以后不会有其他人了。”

  这话,孟烟不信,也不在意。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三天后,她还是被乔时宴强行带回B市……

  她给了那个阿姨十万块钱。

  算是补偿。

  回国之前的夜晚,孟烟把两个孩子哄睡了,她独自在衣帽间收拾行李,除了她的还有两个孩子的,七七八八的东西装了好几个行李箱。

  乔时宴在外头抽了一根香烟。

  他一进来看见几只大箱子,不禁蹙眉:“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国内什么买不到?”

  孟烟仍在收拾小衣裳。

  她轻描淡写地回:“小孩子的贴身衣物,穿惯了的,怎么好随意换……再说,一换那么多都是钱,我不想跟你开口要钱。”

  闻言,乔时宴笑了。

  孟烟嘴上说不要钱,事实上她挥霍起来也挺凶,她都会买些贵重的东西再卖掉,把钞票卷起来跑路。

  他明知道她又要弄钱。

  但是,他还是愿意宠着她。

  他将之前那张银行卡,从皮夹里掏出来交给她,“回到国内,缺什么就用这个刷,没有上限。”

  孟烟将卡收下,继续收拾。

  乔时宴在一旁看着。

  灯下,孟烟垂眉顺目的样子十分柔软,像极了从前,一时间他有些情不自禁,从身后一把搂住她纤薄的身子。

  孟烟怎么肯,她用力挣了下:“放手!”

  乔时宴搂紧不放。

  他贴着她的耳根,低喃:“小烟,我们重新开始?”

  孟烟浅淡一笑。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爱,可以重来?

  ……

  元旦之前。

  一行人回到B市,仍住从前的别墅,乔时宴遵守了他的承诺,他不接秦诗意的电话,也鲜少在外头应酬……就是应酬也不沾染女人。

  他这么讨好孟烟,但没有用。

  失望透顶的女人,再怎么讨好,也无济于事。

  他不接秦诗意的电话,

  秦诗意开始骚扰孟烟,她换了很多手机号,日夜疲劳轰炸,孟烟跟乔时宴说过一次,但是身子得不到满足的男人,不愿意管女人的闲事,他轻描淡写地叫她把手机号拉黑就好。

  孟烟没再烦过他。

  她带着两个孩子,平静地生活着,他们一直没有同床。

  偶尔他忍不住了,会拽过她的手。

  乔时宴那方面需求旺盛,一直得不到满足,脾气自然不好。

  孟烟懒得管他。

  就这样时间飞逝,临近小年的时候,乔时宴有个应酬必须参加,都是生意场上的重要伙伴,不去显得不合群。

  有一个还是故人,黎睿。

  之前喜欢乔熏,还跟陆泽打过一架。

  黎睿结过一次婚。但是婚后两人合不来,不到一年就好聚好散了,现在算是孤家寡人。他在角落里倒酒,一边打量着乔时宴。

  竟然回国了!

  黎睿不算好人,他喜欢看热闹,于是他发了条信息给在国外的孟燕回【乔时宴回国了】

  发完信息,他扔掉手机,开始跟乔时宴拼酒。

  最近乔时宴极少饮酒,哪怕碰也是少量,他每次喝多了就想要女人,他怕伤到他的小烟,在应酬时一般十分克制。

  黎睿不知道啊。

  他笑意淡淡:“怎么现在生意做得大,看不上我们了?”

  乔时宴端了马克杯,跟他碰了一个

  一杯饮尽,黎睿又给他倒上,两人越喝越多,最后竟然一起干掉了两瓶洋酒。

  太太们都打电话过来,男人们一个个不情不愿的样子。

  【乔总,我先走了!】

  【唉!失陪!家里管得严。】

  【乔总黎总,真不好意思,我家里那只母老虎发威了……】

  ……

  包厢的人,渐渐散去了。

  乔时宴靠在深色沙发上,睨了黎睿一眼:“你太太呢?她不管你?”

  “前年就离掉了。”

  黎睿点了一支香烟。

  他仰头,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过不到一起去!就像你跟孟烟一样,不对的人,不适合的性格,总归要分道扬镳的。”

  乔时宴听出味儿了。

  他嗤笑一声:“你在为孟烟当说客,还是为孟燕回?我记得你跟他们都没有交情啊!”

  黎睿直言不讳,“我是为乔熏!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过她。”

  乔时宴鄙视她:“忘不掉你还结婚?还祸害女人?”

  “你不也祸害了孟烟?”

  黎睿冷笑:“我跟我前妻,至少是好聚好散的,离婚时我还赔了一大笔钱送她风风光光地走出黎家大门。我哪里像你,输不起,我敢说你前脚放手,后脚孟烟就带着孩子离你远远儿的。”

  乔时宴明白过来。

  黎睿喝酒是假,埋汰他是真的。

  他心里不快活,但又不想失了风度。

  ……

  他离开会所,坐进车里。

  司机侧头轻问:“乔先生,需要醒酒药吗?”

  乔时宴合眼养神,语气淡淡的:“这点儿酒,倒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先不要开车,我给太太打个电话。”

  司机是他身边老人,用惯了的。

  很耐心地等。

  乔时宴摸出手机,拨打了孟烟的电话,但孟烟一直没有接听。

  他知道她故意不接。

  他一直拨打……

  孟烟再次按掉,一秒后,手机又疯狂地响了起来,但这次的号码显示是柏林的座机,应该又是秦诗意打来的。

  孟烟接了电话,

  她对着那边的秦诗意冷冷地说:“你有时间多关心乔时宴吧!他喝醉了,在发酒疯呢!”

  秦诗意怎么猜不到——

  乔时宴又爱而不得了。

  她简直发疯,她开始不停拨打乔时宴的电话,他不接听她就打给金秘书,闹着要**,发疯的女人总有办法让男人就范。

  这事儿,一直闹到凌晨两点。

  乔时宴回到别墅。

  他在车内坐了会儿。

  四下里静谧极了,楼上楼下的灯火全熄掉了,只有院落几盏地灯零星闪闪,在寒冬腊月里显得孤单冷清……

  半晌,他打开后座车门,走进玄关。

  一路幽光,

  他没有开灯,就这样摸黑到了二楼。

  卧室里,月光柔和。

  孟烟挨着两个孩子,睡得香甜,2米的大床照例没有他的位置……

  乔时宴站在床前,在清冷的月光中扯松领带,接着是西装外套、白色衬衣。

  孟烟闻见酒味,睁开眼睛。

  “醒了?”

  乔时宴黑眸盯着她,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确实是该生气的生气孟烟竟然把自己推给秦诗意,难道在她心里已经彻底放弃他了么?

  孟烟被他捉住手腕,动弹不得:“乔时宴……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

  ……

  他居高临下地望她,即使只有一缕月色,他还是能看清她眼角的薄红,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没有心软,伏在她耳际问:“为什么把我推过去?”

  孟烟根本没机会回答。

  他把她抱到隔壁。

  不是客房,而是他的书房。

  结束时,孟烟累得不想说话,

  男人逞凶完脾气全消了,他从背后搂着她的身子,嗓音微哑:“在想什么?”

  孟烟没有回答。

  他习惯了她的冷淡,又舍不得对她逞凶,就那样拥着她许久——

  半梦半醒间,竟然天亮了。

  书房外面,响起佣人敲门的声音:“先生,太太的兄长过来了!姓孟,说是叫孟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