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血魔宗灭了?”

  又过了两日。

  “紫骨门被屠了个精光?”

  又过了三日。

  “本州两位化神魔修全部陨落?我们现在归幽冥宗统领?”

  碎裂三观的消息,不断冲击着玄泽界修士的神经,他们哪里想到就这么半个月的时间,有这么多魔道宗门惨遭绝灭。

  倒是出手之人的消息,终于传了出去,不少修士知道幽冥州出了个强人唤作楚良的,战力直追合体,杀伐比之魔道更甚。

  但随着一个个魔道宗门的陨灭,在有心人的算计之下,楚良的种种名声又被正道中人提起。

  就连中乾州都有人在议论着他,不少正道中人甚至暗暗给他安了个“魔道叛徒”的名号。

  以往楚良做的那些个善事,又被众人给翻了出来,在酒楼茶肆中讨论起来。

  “这位楚宗主,虽然是魔修出身,但秉性纯良,心向正道!”

  “各位算算死在他手中的魔修,可是要比死在他手中的正道修士要多得多。”

  这是个什么悖论,有几个和尚当即就不乐意了,当即就站出来质问道:“他毁我佛寺,又该怎么说?”

  “大师可是问的布金禅寺一事?”帮着楚良扬名的道人轻呷着茶水,看了看这几个和尚,也是神色莫名地问道。

  和尚眼含愠怒,点了点头直接应道:“自然是如此,我佛宗智能禅师可是......”

  “呸,入魔就是入魔,有什么好辩解的。”又是一个道人,重重地拍了下茶肆中的方桌,怒气冲冲地喝骂道。

  此间茶肆,供应灵茶、灵水,是附近三泉宗的进项之一,时常有修行之人前来吃茶,以图能悟到些什么。

  眼见着佛道两家的火气越来越大,负责此地的元婴修士也是连忙上前打着圆场:“各位喝茶喝茶,莫要为了一个外道魔修,坏了我们正道的情意。”

  “什么外道魔修,人家明明就是正道中人,比之你们这些和尚做的善事可要多了不少!”道人继续呵斥道。

  “对,你们做了什么能赶上人家的?”几个道人连连质问,一时间刚刚那个光头和尚也有些招架不住。

  “除女魔、破黑店、诛魔宗、挫败伪善的道门小人,更是帮你们佛宗大忙。”

  “还有越秀州上下,哪个不承他的情,分明就是正道的光......”

  “呸,快别说了,我都羞于跟你们这些牛鼻子为伍,居然如此崇拜一个魔修,丢人啊!”

  “你们这些个秃贼,端得无耻,把人家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怪不得不想人家有个好名声,一个劲在人家身上泼脏水。”

  “好个牛鼻子,你是要跟我们佛门作对是吧!”和尚一脸狰狞地质问道。

  上界传来佛门即将大兴的消息后,这些和尚再也耐不住性子潜心修炼,一个个出来惹是生非,佛道两家近期对峙之事甚至屡屡发生,现在更是因为一个魔修吵了起来。

  却是这些议论的正主儿,正在幽冥州自己的宗门大殿中,拉着尤绮梦和丁雪姝研究起了新得的一些功法。

  碎散的衣物扔了一地,有些胆战心惊的袁墨俏拿着一块玉简,小心翼翼地往殿中走着,生怕楚良狮子开口又要吃她的肉儿。

  楚良也不知道,丁雪姝到底和袁遇仙说了些什么,才让袁遇仙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辈留在了这魔修门派。

  “做什么?”鬼魅般的声音从袁墨俏的身后响起,她惊诧地回头发现楚良只穿了一件短裤向她走来。

  红着脸蛋,她低着小脑袋,都不敢看楚良的身躯,有若天上的神祇,没有一丝丝的赘肉,行进间满是男子的阳刚气。

  转修了《九曜玄功》的楚良,一言一行都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收服那群魔修。

  “这是中乾州的探子,给您的消息。”白玉般的柔夷恭敬地递上玉简。

  楚良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派去中乾州的是恶犬和黄龙,他们如何了,你知道吗?”

  “嘻嘻,我都跟他们姐妹相称呢!”袁墨俏似乎想起了那个翘着兰花指的腊肠脸,也是掩着小嘴俏皮地回答道。

  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就连入宗没多久的袁墨俏都听说了两人的名声,只希望这两人在中乾能守点规矩,别败坏了幽冥宗的名声。

  神识扫过手中的玉简,看了几息之后,楚良也是有几分气笑的感觉:“魔道败类?正道之光?”

  “他们为了笼络我,倒是什么都敢说啊!”

  “有些肉麻的吹捧,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朝他们下手。”

  听到楚良这么说,旁边娇俏明丽的少女也是掩嘴一笑:“嘻嘻,这不是挺好的吗?什么时候出手都有人帮你收拾收尾。”

  “名声上也不会太坏,要是此界的百姓一天到晚都咒骂你,说不定天劫也会厉害上几分吧!”袁墨俏吐了吐舌头,小声地猜测道。

  指了指她,楚良也是称赞道:“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见识,不错不错。”

  “人家也只是听教我们识字的教书先生胡诌两句,你还当了真。”

  “那是个凡人?”

  小丫头皱了皱鼻子,不开心地说道:“那还能呢?难不成找个修士教我们这些秦楼楚馆里的可怜人?”

  “哈哈,你可一点都不可怜,我教你的灵诀,最近可有苦练?”看在她老祖宗袁遇仙的份上,楚良有时候也不免叮嘱一二。

  “哪里敢不用心,丁姐姐时常盯着我呢!”

  “去吧!别耽误我享乐!”楚良摆了摆手,像是打发累赘般说道。

  她的脸上也是闪过丝丝羞红,低头“嗯”了一声,而后迈着小碎步赶紧离开了此地。

  满室的芬芳,让她这个出身于风月场的女子,也能明白刚刚发生了怎样的疾风骤雨,她哪里敢多待,生怕......

  “你什么时候收用了她?”丁雪姝随意披了一件衣裳,赤着脚走到了他的旁边问道。

  “等我什么时候,能暴揍袁老头的时候吧!对了,你怎么说动的袁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