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好手机,抬头看,见楚宴晔修长的手指也在屏幕上敲了敲。

  林云汐心想,楚宴晔应该也是在备注她的名字,所以也没有在意。

  她笑着挥了挥手:“这次我是真的走了,回见。”

  楚宴晔一路目送林云汐倒退着挥手离开民政局大门,他才再次看了眼自己手机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微信后台,个人资料,那头像的照片正是林云汐,她笑的很灿烂,牙很白,有别于昨天见面的酷,也有别于今天的爽朗。

  只见备注那一栏赫然写着两字——老婆。

  楚宴晔退出个人资料那栏,按熄手机,离开民政局大厅。出来,方明正站在车门前等他。见他出来,打开车门。

  楚宴晔坐上去,手机铃声响起,打电话来的催时景。

  楚宴晔按下接听键,男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晔领完证了?”

  “嗯!”楚宴晔应道。

  “那你老婆呢?”催时景跟着又问。

  “走了!”楚宴晔眉头微皱,眸色黑沉了三分。

  “哈哈,刚领完证就把你扔了,阿晔我是真想不到你有今天。那晚上呢,晚上有什么安排?”催时景幸灾乐祸加格外激动。

  楚宴晔薄唇一抿:“晚上不知道,或许有活动。”

  “不知道,或许就是没有。反正没有准确活动之前,你晚上先来酒吧,我帮你好好庆祝一下,庆祝我们单身二十七年的阿晔,终于脱单了。”

  这话里面的真心实意也是有的。楚宴晔想到方才林云汐急忽忽离开的背影,犹豫一下答应:“好。”

  林家。

  林爷爷、林二叔、林二婶、林妙妙都在,同样楚玄瑞也在。

  大家都陪楚玄瑞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在此其间,楚玄瑞已经看了有三次时间。

  就在他看第四次准备起身的时候,门口转来声音,林云汐一身轻松的走了进来。

  “姐姐,你昨晚去哪里了,一晚上没有回来,你不知道爷爷奶奶,还有我爸妈都快要急疯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突然悔婚,给瑞哥哥带来了多大的负担。”

  “瑞哥哥今天都在家里等你一天了,你就不要跟瑞哥哥生气了。”

  身穿一身浅绿色衣服,黑色头发又长又直的林妙妙第一个站起来,一脸忧心解人意的说道。

  这样的把戏看多了,就没有新鲜感了,连拆穿的兴趣都没有。

  林云汐目光直接越过林妙妙,落在林爷爷脸上,她掏出包里的那本红彤彤的结婚证,拿在手里的扬了扬。

  “爷爷,我已经结婚了,回来就是通知你们的。我今天会从家里搬出去,改天我会找律师上门谈继承公司之事。”

  林云汐说完,收起结婚证往楼上走。

  林云汐一开口直白地表明一切,打了林家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她人已经上了楼都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林妙妙才想不通地道:“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婚了!”

  “是啊,我也想问,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婚了。明明你们刚刚才跟我说林云汐不可能这么快就结婚,她说结婚就是故意吓我的?那谁能告诉我,她手里的结婚证是怎么一回事?”

  楚玄瑞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黑沉地扫视着林家众人。

  “小楚总,你别着急,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你要相信,我们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这件事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林二叔怕开罪楚玄瑞,赔着小心安抚。

  “跟我一样?”楚玄瑞冷笑:“怎么可能一样,被悔婚,被戴绿帽子的人都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靠不住。”

  楚玄瑞说完追随林云汐上到二楼。

  二楼房间,林云汐已经快速打包好自己的东西,原本想着要结婚,东西大部分已经收好,所以也没有什么要收的,速度就很快。

  她拖着行李箱打开门,抬眼看到正要推门而入的楚玄瑞。

  楚玄瑞的眼里盛载着被背叛的怒意:“林云汐你真的别人结婚了。”

  “你耳聋还是眼瞎,结婚证不是都给你看了。”林云汐放开行李箱,双手抱看着楚玄瑞。

  “你敢背叛我!”

  “话不是这么说,你在我们关系存绪期间,跟我堂妹纠缠不清,这才叫真正的不要脸背叛。我结婚是在昨天跟你分手后。我跟你本质不一样。”林云汐纠正:“行了,好狗不挡道,我老公还等着。”

  林云汐说完,重新拖起行李箱,用肩膀撞开楚玄瑞,往楼下走。

  楚玄瑞胸口急速起伏,气得不轻,他转头像是不服质问道:“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林云汐脚步一停,没有觉楚宴晔的职业有何不耻,她回头声音清脆:“卖保险的,楚总下次要买保险记得告诉我,我让我老公给你做个最适合你的计划。绝对不掺杂任何水分。”

  买保险的,竟然是卖保险的。

  如果林云汐找的男人比自己强,楚玄瑞肯定会不舒服。

  可听到林云汐找的男人比自己差这么多,楚玄瑞还是不舒服。

  因为林云汐情愿找一个不如他的男人,也不要他。

  林云汐从林家出来,直接打电话去了萧辞家。

  萧辞今天没有课,就在家里,见林云汐回来,第一时间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云汐,你今天结婚,又从林家正式搬出来了,我们社团今天正好有聚会,平时你也没少帮我们的忙,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庆祝一下吧。刚刚学长还打电话问你!”

  林云汐想到自己跟萧辞社团里的人,都挺熟想了想没有拒绝。

  她道:“我换身衣服。”

  这是完全将忙完,打电话给某人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

  酒吧,灯红酒绿。

  楚宴晔、催时景坐在角落沙发里。

  催时景听到楚宴晔说自己是一个卖保险的惊呆了。

  他喝了一酒,桃花眼微敛,笑着道:“怎么?我们家阿晔这是要玩隐婚加隐瞒身份这一套,你是怕人家知道你的身份,一年之后不肯离婚,讹上你?”

  楚宴晔睨了催时景一眼,看了眼没有动静的手机,单手解开了衬衣最开面的两颗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