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现在急盼着离婚的心情来说,只有这个孩子是他文湛的,她才会这么抵触抗拒。

  而她能这么肯定腹中孩子是他的,就说明这段时间她确实没有乱来,没有跟周亦儒。

  头顶的绿帽突然要摘掉了,文湛愣了几秒,不敢相信。

  等看到女人已经快走出医院了,他又才反应过来,连忙拔腿追上去。

  “天气太冷,我送你回家。”追上穆晚晴后,他态度突然大变,怕她反抗剧烈,也没有直接上手,只是温和地提出建议。

  穆晚晴一眼看出他的变化,回眸瞥了下,冷峭地道:“怎么,现在不怀疑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文湛死要面子,嘴硬道:“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是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你被我误伤的份上,尽点人道主义。”

  “谢谢,不需要。”

  穆晚晴径直走出医院。

  文湛见好声好气地沟通没用,只好再次上手。

  他上前拽住女人,抢在她回头发难前,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啊——文湛!你!”

  穆晚晴吓坏,抬手就死命地拍打,结果混乱中被羽绒服上领子的边角戳到了脸,立刻疼得她倒吸冷气,整个人僵住不动了。

  文湛抱着她往停车处走,见她的怒骂声戛然而止,整张脸痛到僵硬不敢动,心也跟着疼了下,淡淡道:“医生说你的鼻子不能再受二次伤害,你要是不想鼻梁歪掉破相,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去。”

  穆晚晴痛到流下眼泪,这会儿才想起没有回去找医生开镇痛药。

  可想着腹中又有了小胚芽,她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竟觉得不能随便用药,疼也得扛着。ъiqiku

  坐上车,冷风隔绝,突然暖和下来。

  穆晚晴也得以冷静地理清思绪。

  借着开关车门时头顶亮起的灯,她又盯着手里的单子看了看,这一看,注意力停留在那个hcg的数值上。

  hcg居然刚刚过千。

  按照上次的生理周期来算,她若是再孕,现在应该也怀孕三十多天了。

  这个孕周对应的hcg数值,应该远超过1000。

  而现在低于参考值,很明显是异常的。

  文湛坐进驾驶室,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突然安静下来,盯着化验单一直看,脸色凝重又困惑,不由得问道:“怎么了?还盯着看,在想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你的姘头?”

  穆晚晴深呼吸,折叠起那张纸,不理他。

  文湛想着自己可能冤枉她了,心里也有些愧疚,这话一说出来便有几分后悔。筆趣庫

  可话已出口,也无法收回,今天这架势他道歉也是不可能的,只能讪讪地收回心神,专注开车。

  穆晚晴静静地坐着,等察觉到车子不是朝着公寓驶去,她淡淡开口:“我要回我自己的住处。”

  文湛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么晚了,不顺路,跑来跑去太麻烦。”

  话落,怕她还要坚持,他抛出孩子们做诱饵:“再说一个多星期没见过孩子们了,你不想念?”

  “我可以另外找时间去看望他们。”她不为所动。

  文湛气笑了,“你在怕什么?你现在怀孕了,难道还担心我对你怎么样?”

  这一晚上发生太多事,穆晚晴脑子都是混沌的,还真没想到这茬儿。

  一想到回御景湾,她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又要耍流氓,不要脸地扣着她又搂又抱又亲的,没准儿还要做出更过分的事。

  她怎么忘了,怀孕不可以乱来!

  再想想一个多周没见到的孩子们,她冷硬的心顿时绵软下来,不吭声了。

  沉默即是答允,文湛放下心来,暗暗松了口气。

  回到御景湾,已经很晚了。

  周婶见主人的座驾进入庭院,马上开门迎接。

  不料看到男主人下车后,绕过车头打开副驾车门,从里面抱出许久不见的女主人!

  周婶大喜过望,不顾自己衣着单薄赶紧小跑步迎上前:“太太回来了!太好了!”

  穆晚晴根本没想要他抱,她又不是没长腿,可文湛霸道强势,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硬是一个公主抱从车里把她捞出来。

  见周婶喜笑颜开,她脸色尴尬极了,总觉得无颜见人。

  等入了客厅,周婶一眼看到他俩脸上都挂彩,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路上出意外了吗?三少跟太太怎么都受伤了?”

  他俩的伤口除了消毒处理,都着,红肿淤青很明显,遮挡不住。

  文湛将怀里的女人轻轻放在沙发上后,才回答周婶的疑问:“都是皮外伤,不用担心。”

  周婶瞧着穆晚晴,见她一言不发,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想关心又不知从何问起。

  文湛抬腕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了。

  他还没吃晚饭。

  “厨房有宵夜吗?”他问周婶。

  周婶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我去现做也很快的。”说完赶紧钻进厨房忙碌。

  文湛看着沙发上用无声沉默抗议的女人,心里幽幽叹了口气,“你要不要上楼洗漱下?衣帽间里,你的衣服都在。等会儿吃点宵夜,夜里有奶的话,给孩子们喂点。妹妹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夜里哭闹很频繁,把她抱到主卧裹着你的衣服,她才能睡得踏实点。”

  但凡当妈,没有谁能听得了这种话。

  尤其是最后那句,说女儿要裹着她的衣服才能睡踏实点,女人眼眸一痛,鼻头一酸,瞬间泪意上涌。

  她下意识想吸吸鼻子,可稍稍用力便察觉到钻心的疼,只能又压回去。

  文湛知道她心里难受,脸色沉寂下来,态度也温和许多:“上去洗洗,等会儿宵夜做好我叫你。”

  她没说话,但对孩子们的想念空前强烈,于是默默起身上楼。

  洗不洗是其次,她想去房间先看看孩子们。

  文湛站在客厅,盯着女人上楼的背影,眸中亦是复杂难辨的神色。biqikμnět

  兜里手机响起,唤醒他的思绪。

  他收回视线,取出手机,见是顾昕辰。

  “喂……”

  “阿湛,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多大年纪了,跟人在大街上斗殴,不要面子了?”

  顾昕辰开口一番话将文湛震得七荤八素!

  只一瞬,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视频还是照片,传开了?”他皱眉,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