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再次全副武装的走进了徐年的房间,徐年看到她这身装备,还是无法接受的又被吓了一跳。

  “大人,奴才已经吃过药了。”徐年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您怎么又来了?”

  江岁欢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从里面拿出针筒和药瓶,“你病得太重,只喝药不管用,还得打针才行。”

  “打针是针灸吗?”徐年很好奇,看到她手中的针筒后,脸色瞬间就白了,“这这这么粗的针?”

  江岁欢看了看手中的针筒,说道:“没事的,你把眼睛闭上,很快就好了。”

  徐年紧紧闭上眼睛,江岁欢说道:“我让你睁开眼睛时你再睁开,知道吗?”

  “奴才知道了。”

  “把袖子拉上去,不要紧张。”江岁欢把药瓶里的药水抽进针筒里面,迅速把注射器**了徐年的胳膊里。

  几秒钟后她拔出注射器,见徐年仍然紧闭着眼睛,便拿出采血的工具,采了满满的一管血。

  接着,她收好所有工具,说道:“睁开眼睛吧。”

  徐年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大人,这么快就好了?”

  “嗯,我手速快。”江岁欢面不改色地抱着药箱转过身,“你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给你打针。”

  徐年喊住她,“大人,我这病大概多久能好?”

  “最少半个月吧。”江岁欢瞥他一眼,“你急什么,在这里躺着不用干活还有俸禄拿,多少太监羡慕你还来不及。”

  他表情有些僵硬,似乎不喜欢跟其他太监做比较,喃喃道:“我还得回去伺候娘娘呢。”

  “放心吧,娘娘身边有人伺候。”江岁欢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回到院子后,江岁欢见顾锦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到顾锦身边,伸手在顾锦眼前晃了晃,“王爷?”

  顾锦抓住她的手,“你刚去那太监的院子里了?”

  “是啊。”江岁欢回答完就愣住了,顾锦的手像冰块,冷得她差点甩开。

  她诧异地问道:“你从刚才回来就一直待在院子里?”

  “嗯。”

  “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生病。”江岁欢嘟囔了一句,用自己的

  双手握住了顾锦的手,举起来在嘴边轻轻哈着气。

  就这样过了会儿,顾锦的手终于有了点热度,江岁欢满意地问道,“现在暖和点了吗?”

  她邀功似的抬起头,却一下子陷进了顾锦望着她的眼睛里。

  顾锦平常的眼神或是冰凉如刀,或是幽深如潭,从未有过这般温柔如水的眼神,而此时,顾锦正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那一瞬间,她差点觉得自己要溺水了,沉溺在这种温柔的眼神里无法呼吸。

  不知对视了多久,江岁欢猛地反应过来,刷的一下收回手,“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的手太凉了,想帮你暖一暖。”

  她边说边摆手,“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说完她就想打自己的嘴巴一下,最后这句话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顾锦笑了起来,“我知道。”

  江岁欢眼神微闪,“姬贵妃和徐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顾锦点头,“苍一都跟我说了。”

  江岁欢说道:“我猜江媚儿就是姬贵妃和徐年的儿子,因为江媚儿和徐年长得有点像。”

  顾锦抿紧了唇不说话。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能不能先不要把这事告诉皇上?”江岁欢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毕竟我刚和姬贵妃做了交易。”

  “嗯,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皇兄的。”他答应了江岁欢,又说道:“我刚刚得知……”

  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

  江岁欢好奇道:“得知了什么?”

  “没什么,去休息吧。”顾锦看了一眼天边的北斗七星,“再过三日,秋狝就结束了。”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江岁欢转身回了房间。

  顾锦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本想告诉她是国师杀了太子,又怕她知道得太多了会担惊受怕,只好把到嘴巴的话又咽了下去。

  “苍一,多派几个暗卫看着国师,他的一举一动本王都要知道。”

  “是!”

  “把皇兄身边的人换下来几个,让你手下几个能力最强的暗卫顶上去,不要让皇兄知道。”

  “是!”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天气都是阴沉沉的,每下完一场雨,空气就仿佛又冷了几分。

  江岁欢窝在帐篷里的炉子旁边,一边烤火,一边翻动着炉子里烤着的红薯,“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山下这会儿是秋天,山上已经入冬了。”孟太医坐在她对面,拿出两根山药放炉子上烤着,“我看这积云那么厚,估计马上要下雪了。”

  “下雪了岂不是没法再打猎了?”江岁欢拿木棍戳了戳炉子里的红薯,还有点硬。

  “是啊,反正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了。”孟太医搓着手,“今天晚上就能选出最后胜利者了,不差这一下午。”

  茯苓兴奋地挤过来,“你们猜谁会赢?”

  孟太医说道:“我猜可能是八皇子。”

  “我也猜八皇子。”杨太医站在江岁欢身后,手里抓着一把烤花生,“八皇子能文能武,箭术更是一绝,要是薛令没有受伤,也许能和八皇子比一比。”

  “真是可惜咯。”杨太医磕开一个花生,把花生皮扔进了炉子里。

  “你们发现没有,这秋狝前几日祸事不断,自从太子一死,倒太平了起来。”茯苓挠着头说道。

  孟太医瞪他一眼,“慎言。”

  “哦。”茯苓赶紧捂住了嘴。

  “你这话不对,七皇子和镇远大将军孙女发生了那种事,怎么能算太平呢?”杨太医摇头说道。

  “那是作风问题,不算是灾祸。”茯苓扭头看向江岁欢,“江太医,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江岁欢正想着薛令的事情,她昨天刚去看过薛令,还是一副脾气暴躁的样子,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抓到下蛊的人。

  听到茯苓叫她,她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茯苓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江岁欢点头道:“你说得对,的确是作风问题。”

  “看吧,连江太医都说我是对的。”茯苓低下头看向炉子里的红薯,“这熟了吗?”

  江岁欢拿棍子戳了戳,这回是软的了,“熟了。”

  “好嘞。”茯苓笑嘻嘻地用棍子把烤红薯扒拉出来,用袖子捧着送到春桃面前,“刚烤好的,你尝尝。”

  “?”江岁欢严重怀疑,茯苓之所以跟她搭话,就是为了趁她不注意,偷走她的烤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