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变种人怎么看?”尼克倚着玻璃窗问席勒。

  “我的看法和x教授大致相同,至少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如果把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强行捏在一起,那双方都会受伤。”

  “先不说历史遗留问题导致普通人类对变种人很仇视,光是变种人能力爆发不可控这一点,就注定了他们无法在普通的人类社会生活。”席勒叹了口气说。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发现变种人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因为从每天的报纸上都能看见,某处又有某个变种人能力爆发,导致了多少损失多少人受伤……

  有一点共生体们说的没错,普通人类真的很脆弱,一点小小的火苗就等于让他们烫伤的很严重,要是发生爆炸,大多数人都性命不保,可偏偏变种人能力爆发的时候,火焰和爆炸是最常出现的情况。

  那普通人能不把他们当成恐怖分子吗?甚至就算是恐怖袭击,也是可以被预料到的,毕竟枪和炸弹的种类不算太多,可变种人能力爆发就不一样了,一千個人有一千种危害公共安全的方法。ъiqiku

  在一个有变种人的社会中,走进任何一个公共场合,都要先找一个安全的角落,避免有失控的变种人突然冲进来杀人。

  可能每天早上起来就会看到,路面又被破坏了,然后就会得知又是变种人干的好事,也有可能某天,自己的车在停车场里停的好好的,第二天整个停车场都塌了,保险公司还不理赔……

  变种人的能力爆发,可不会管你第二天是不是要上班、有没有着急的客户要见、想不想体验安宁舒适的氛围。

  就连席勒也是一样,他知道自己有蜘蛛感应,也有躲避危险的能力,但他谨慎的性格还是让他在出入各种公共场所的时候,会本能地用灰雾感知一下附近的情况,以防止他运气不好,遇到某个阿尔法级变种人突然爆炸。

  生活在拥有变种人世界里的普通人,就像生活在一个随时可能出现恐怖分子的世界里,就算没有遭受到真正的伤害,整天提心吊胆,压力也很大。

  “我是一个心理学家,我非常能够体会这种长期处于不安全状态所带来的心理压力,也能够理解因为这种压力而仇视变种人的那群人。”

  “但是变种人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的这种基因是天生的。”

  “我从x教授那里了解到,有不少变种人因为自己能力的突然爆发伤及无辜,而陷入了深深的愧疚,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走出这种阴影。”

  “所以,要把这两方强行捏在一起,其实是同时对两方不负责任。”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建立隔离社会?可恕我直言,这行不通,二战时期的德国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个道理。”尼克叹了口气,他说:“我知道,万磁王一直,在谋求建立一个属于变种人的国家,可他受到了非常大的阻挠,原因你我都清楚。”

  “当然,一个国家想要研究,所有的大国都不会同意,更别提,所有的们要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绝不会有任何国家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就算变种人能团结起来,他们的家人也生活在普通人的社会里,被国家和权力所裹挟,万磁王之所以能强硬的起来,是因为他没有软肋,而大部分变种人在面对家人和朋友被威胁时,只能选择低头。”

  尼克看了一眼席勒,他压低声音说:“我可以向你透露安全理事会对于变种人的政策,简单来说就是,分而化之,让他们内部消耗,必要时刻可以利用他们的力量,但绝不能让他们团结起来。”

  “站在政客们的角度,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看,变种人、普通人和政客,这三方的立场完全不同,变种人希望团结、希望独立、希望有属于自己的家园……”

  “普通人希望变种人能远离他们的生活,还给他们一个安全的社会环境,某种程度上来看,这两方的利益诉求是一致的,因为只要变种人建国,他们就都会去那个国家定居,不会再掺和到普通人的生活里。”s:ЪiqikuΠet

  “这里的唯一阻挠就是政客们,想要分化变种人,就得让他们分散的分布在普通人社会中,就好像用水去稀释酒。”

  尼克也叹了口气,他说:”你我也都清楚,我们改变不了那些人的想法。在这方面,人类社会亘古不变。”

  “变种人很稀奇吗?不,这样的事在历史上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非洲不也是一样吗?”

  “分而化之、内部消耗、产品倾销、阻断生产、再散布舆论,让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天生懒散、低人一等,把优秀者挑选出来吸收,再以夷制夷,这套把戏已经玩过无数遍了。”

  “……说正事。”尼克看向席勒,问:“你打算怎么做?能先透露一下吗?你知道的,神盾局的快速反应措施一向……”

  “不如说,整个神盾局能顺利运行的紧急反应措施,只有你一个,是吗?”

  尼克笑了笑,他摊开手说:“庆幸吧,还有我一个。”

  “建国这件事,我觉得不太靠谱,我们先设想,他们要把国家建在哪里?在哪个大洲?反正不论在哪个大洲,周边的国家绝对不会同意,他们会发了疯一样的阻止他们。”

  “好吧,就算他们有能力去太平洋中心建一个岛,可你也知道军方的德性,他们把太平洋看作他们的航母训练场,他们才不会允许那里多出一个碍事的东西……”

  “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搬的远一点。”

  “远一点?有多远?”

  “250万光年,你觉得如何?”

  尼克瞪大了眼睛说:“你让他们搬去外星??先不说执行层面能不能做得到,他们不会乐意吧?”

  “变种人虽然想要一个独立的家园,可是显然也想享受人类文明建设的成果,你让他们搬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就相当于流放吗?”

  “那可不一定,流放是指拖家带口前往一个未知又危险,而且一片蛮荒、需要从头再来的地方,尼克,之前共生体从他们的前宿主身上脱离开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

  “那群外星人,有什么高精灵、图腾之灵还有一只大虫子,那是活着的外星人。”

  “呃,确实,但我们之前也见到过活着的外星人,比如阿斯嘉德人。”

  “那你觉得,我们让几个人类去阿斯嘉德住,属于流放吗?”

  “当然不算,毕竟阿斯嘉德都是神族,而且,他们的城市比我们宏伟多了……”

  “就是这样,那你看之前那几个仙女座来的外星人,你觉得他们是从很穷酸的地方来的吗?”

  尼克回忆了一下,他想起其中那个高精灵,他们长得和人类最为相似,都是两条腿、两只手,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身高有大约三米,头骨也和人类长得不太一样。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穿着打扮并不原始,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华美,在他身上,尼克看到了一个完整的外星文明的痕迹,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文字、艺术和独特的审美。

  就连那只虫族,它的背甲上也固定着尼克完全看不懂的机械部件,更别提那浑身是半透明状的图腾之灵了。

  “其实,在星际社会当中,地球才是一片蛮荒的流放地,你以为阿斯嘉德人是怎么看我们的?”

  “你忘记托尔刚来地球的态度了吗?他要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人类和阿斯嘉德处于同一层次,他敢那样大呼小叫吗?”

  尼克点了点头,他说:“有道理,就算靠想象,我也能想象出来,任何一个有宇宙飞船的文明都比我们先进,我们到现在登上火星都费劲。”

  “所以说,前往一片文明更发达更繁荣的星系,并不是流放,而是进修。”

  “可这种星系都有主吧?没有哪个文明会乐意自己的地盘上突然来一群外人。”δ:Ъiqikunēt

  “确实,哪怕遇上比较和善的房东,房客也总是低人一头。”席勒点了点头,然后他话锋一转:“但没关系,星际社会不看法律,只看谁的拳头大,要是房然暴毙,房客接手房子,只要他守得住,谁能来要回去不成?”

  尼克又瞪大了眼睛,他把眉毛往上挑,瞥着席勒说:“你想干掉仙女座星系的房东?”

  “别瞎说,我哪有那个能力?别动不动就提什么灭世之类的,人类是个文明的种族,我们要建立良好的星际形象。”

  “人类的文明是如此弱小,别说在宇宙中打仗了,我们连飞船都造不出来。”

  “既然如此,宇宙魔神打起来了,莪们可拦不住,至圣所只是刚刚起步,我们能做到的,也只有为尊贵的会员们提供一条逃生通道罢了。”

  尼克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两军交火,不幸波及,深表遗憾,无能为力。”

  “可是……”尼克犹豫了一下说:“共生体不是也住在那个星系吗?目前看起来,这帮宇宙特工还是挺友好的,而且我觉得他们用得上。”

  “你觉得一个寄生种族会在乎星系里其他文明是谁吗?或者不如说,人类不去,他们的敌人就能让他们寄生了吗?”

  “况且,你看,现在变种人不是给共生体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吗?”

  尼克捂住额头说:“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联系x教授,告知他共生体的特性,让他按照共生体的特性挑选合适的变种人。”

  “x教授为了加强新一代的能力,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与此同时,你又和共生体们做交易,让他们在脑子里忽悠新一代变种人,加强他们对人类种族的归属感……”

  “然后再让共生体们感受到新生代变种人和他们非常契合,有无比强烈的能力,提升他们对于人类这个种族的印象……”

  “还不止如此,你应该知道,共生体们有一个基因目录,我从洛基那里了解到,星际社会对他们基因目录中记载的信息非常认可,因为没有哪个种族能比共生体更了解某个种族的基础情况。”

  “许多文明喜欢将共生体们看做宇宙图书馆,当他们想要了解某个种族的时候,就会去找一个有共生体寄生的宿主,然后和他们进行交易,换取他们基因目录里的情报,或者干脆就以让共生体寄生在自己身体里为代价,获得他们想要的信息。”

  “只要能让共生体在他们的基因目录里写下一些人类的基本信息,我是说正确的、中肯的、客观的、毫无疑问的那种信息,那会对我们将来的发展很有好处,不是吗?”

  尼克抬头看着天花板,伸出手,鼓了鼓掌,席勒却接着说:“还有一点,让阿斯嘉德帮忙把那几个前宿主外星人送回去,能给斯特兰奇一个合理的借口联系上阿斯嘉德。”

  “联系阿斯嘉德,他们怎么了?”

  “我们得弄清楚阿斯嘉德在这场战争中的态度,尤其是奥丁的态度。”

  “我想拉着他一起发财,可就怕他对于自己儿子和女儿之间的那点事,还是没转过弯……”

  “那斯特兰奇传回的信息如何?”

  “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