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爷是江湖中人,但他也是半个生意人。

  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迷信,经历过山匪这一劫,骆老爷总觉得心中不安,细细回想起来,好像自从骆家收留了易寻阳之后,就一直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先是得罪凌家,后面又为了他不得不去求曹公公要血参,现在又被山匪打劫。

  这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可就在最近这么短短一段时间里,却为了易寻阳摊上这么多的麻烦。骆老爷不由怀疑自己找这个女婿,是不是找错人了。

  但是骆棠冰却不干了,骆棠冰是个死心眼的姑娘,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易寻阳都对骆棠冰非常温柔体贴,骆棠冰虽然没从他口中得到过确认,但却直觉对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不娶何撩?

  不喜欢干嘛对自己那么好。

  “爹!女儿只认他一个人!除了他,女儿谁也不嫁!”骆棠冰红着脸,半是羞怯地对骆老爷坚决道。

  骆老爷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他娇养了一辈子的闺女,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还非他不嫁,这是什么恋爱脑。

  “易寻阳的事情就算了,咱们骆家招惹不起。”骆老爷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骆老爷是个十分干脆果断的人,帮易寻阳的时候干脆利落,眼下决定放弃也一样不拖泥带水。

  做生意都是有盈有亏的,之前对易寻阳的投资,全当骆家做生意赔本了。

  骆棠冰不敢置信地看着骆老爷,完全不能接受骆老爷一下子居然就变得这么冷酷无情,说放弃易寻阳就放弃。

  骆老爷可以当成做生意,但是她不行啊。这是爱一个人,又不是菜市场上买菜。

  “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易哥哥……易哥哥还等着你救他呢!”骆棠冰有点慌了,泪眼婆娑地哭着跪下拉着骆老爷的手哀求道。

  骆老爷看着骆棠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疼至极地弯腰擦去骆棠冰脸上的泪水,狠心道:“冰儿,爹保证,爹一定会给你找个比易寻阳更好的夫婿。”

  说完,骆老爷就扯开骆棠冰的手走出门,随后吩咐下人把骆棠冰关起来,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去见骆棠冰。

  把骆棠冰关起来后,骆老爷就让下人出面,委婉地把向云珠和田紫安给赶走了。

  毕竟收留她们是看在易寻阳的面子上,既然骆家已经不打算和易寻阳有什么瓜葛了,易寻阳的朋友,骆家自然也就不接待了。

  向云珠和田紫安抱着各自的包袱站在骆家门口,风中凌乱。

  田紫安的神情还有些愣愣的,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向云珠肩膀上的伤也还没好,脸色苍白地看着骆家,眼里浮现出一抹狠戾。这个骆家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她。

  田紫安有些无助地问向云珠:“向大哥,骆家怎么会突然这么对我们?”

  向云珠瞥了田紫安一眼,淡淡地冷声道:“你还看不明白?骆家只是想利用易大哥而已,他们对易大哥根本不是真心的。一见易大哥被人抓走,就不想管了。”

  田紫安欲言又止:“可是……”

  她想说,骆家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啊,毕竟先前骆家不是还特意为治疗易大哥请了壶关凌家少主吗?凌家少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的。而且还有千年血参……骆家确实是对易寻阳仁至义尽了。

  但是看了看向云珠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田紫安就默默地咬了咬唇,什么也没说。

  田紫安现在还是个楚楚可怜,没什么主见的小白花,后面向云珠亲手划花了她的脸,把她丢入水中的时候,还以为她死了。没想到田紫安却被一个老妇人救了。

  之后田紫安也黑化了,努力练武,变得铁石心肠,生人勿近,最后成了峨眉派掌门。

  原本她是恨向云珠的,可是她的白月光是易寻阳

  ъìQυGΕtV,为了易寻阳的幸福,她就咬牙默默原谅了向云珠,也没告诉易寻阳向云珠对她做的事情。

  默默地站在易寻阳身后,眼含泪光地祝福他们两个。

  ……

  出了山路之后,官道和大路就变得多了起来,明曦他们走走停停,算上住宿的时间,总共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进入壶关。

  一进入壶关,他们就遇到了神镜山庄在比武招亲。

  神镜山庄孤儿寡母,招亲的并不是神镜山庄的夫人,而是她的儿子。

  没错,比武招亲的是一个男人。

  群青一进城,立刻就眼尖地看到了高台上的一抹紫影,立刻高声朝马车里呼喊道:“少主,快看快看!老天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那么好看的公子!”

  “让我看看。”明曦嘴里还嚼着地瓜干,一听群青的声音顿时就八卦地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去。

  群青没见过什么世面,可能是瞎鸡儿吹的。

  但她不一样啊。

  她看过的帅哥可是很多的,她就是帅哥认证达人,她绝得好看才是真的好看。ωωw.Bǐqυgétν

  明曦又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闭眼休憩的凌尘卿,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凌尘卿一脸茫然地睁开眼睛,目光清澈纯然地朝明曦看过来,眼带疑惑:“看什么?”

  明曦:……

  “那没事了。”她自己看。

  明曦朝台上看去,惊讶地发现上台的姑娘居然有点络绎不绝的意思。

  原因无他,而是神镜山庄的公子长得有点牛逼,就算是放到家里摆着当花瓶也是好看的。

  青年只有十九岁,江湖上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

  郎艳独绝。

  台上的少年穿着基佬紫,锦缎一样紫衣穿在他身上,宽袖广身,风姿绰约,一双丹凤眼微挑,寒光微凛。

  “就你们这些人也敢上台?小爷给你们脸了是吧?”燕镜予脸上的神情有些漫不经心,抬起一只腿,斜跨着坐在台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