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如梦初醒。

  赶紧爬起来,给房全等人解开枷锁,只是手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半天都解不开。

  房全一直在发愣。

  他原本以为,自己将会被带到县衙,遭受那些见不得光的折磨,没想到事情一下反转了。

  那些衙役,刚才为虎作伥。

  此时却全都冷汗直流,陪着笑,万般道歉的给自己解锁。

  “少爷……”

  房全眼眶一红。

  正欲上前感谢自家少主。

  却不想,旁边阵阵香风掠过。

  “二郎!呜呜呜!”

  “公子!吓死奴家了!”

  “奴家好怕……”

  八个梦春楼的小娘子,呼啦一下围了上去,抱着房赢嘤嘤嘤,哭的梨花带雨。

  一瞬间。

  房赢香玉软怀。

  前胸后背,胳膊脖子,全都qq弹,就连两条大腿,都被两个女人抱着,一边哭一边蹭。

  旁边。

  吴王李恪瞪大眼睛。

  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之色。

  同时,心中还有些沮丧,以往,他凭着帅气的脸庞,皇子的身份,一直都是小娘子们崇拜的对象。

  自从房赢觉醒以后。

  他就妥妥的成了备胎。

  “哦…好巴适……”

  房赢感到浑身舒坦。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九烛台前十二姝,主人留醉任欢娱。”

  想当年,白居易童鞋,一下叫了十二个小妹,我和前辈相比,还是差着太远啊!

  “他娘的!这小子女人缘这么好……”

  程咬金脸色一黑,将头转过来,一双凶眼又盯上了福伯。

  “老东西,说吧!”

  “你把老夫的酒馆砸了,这笔帐该怎么算?”

  福伯老脸发白,却依然嘴硬:“卢国公,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家还死了十几个扈从呢!”

  “桀桀桀桀……”

  程咬金发出一阵怪笑:“他娘的,你老小子可真是胆肥了,竟与老夫讨价还价。”

  “我…我们不服!”

  “不服?这可不是你们郑州,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俺老程在长安怕过谁?信不信我把你的屎打出来!”

  “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福伯又惊又怒。

  公子哥郑兴朝,也鼓起勇气喊道:

  “卢国公!我们可是郑家,你就算是大唐勋贵,也不配这样对我们!”

  话音落下。

  忽然,旁边的马车里,传出一道女声:“我夫君不配,我配吗?”

  众人皆是一愣。

  齐刷刷的抬头望去。

  只见华丽的锦帘掀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人,居高临下的站在车帘之外。

  这是一个贵妇人。

  珠光宝气,风韵犹存。

  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简直要从骨子里透出来,一举一动都带着高贵风华。

  “你们是郑家的?”

  贵妇人俯视着福伯,微微蹙眉:“为何,老身没有见过你们?”

  福伯都傻了。

  呆呆的看着这名妇人。

  一丝冷汗,瞬间从额头泌出,顺着老脸滑下,从下巴颏滴落在地上。

  “您…您是……”

  公子哥郑兴朝也傻了。

  震惊的望着贵妇人,仿佛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事物。

  片刻后。

  两人终于反应过来。

  福伯赶紧挣脱程咬金的魔爪,与郑兴朝一起,郑重对贵妇人弯腰行礼,鼻子尖差点顶到膝盖。

  “拜见夫人!”

  围观的人潮全呆了。

  刚才,郑家的人还不可一世,连程咬金都不放在眼里,这妇人一露面,就马上低下自以为高贵的头颅。

  简直匪夷所思……

  “乖乖!好大的派头。”

  房赢微微侧头,压低声音,问身旁的李恪:“她是谁?”

  “她你都不认识?”

  李恪脸色郑重,小声回答:“这是程叔的妇人,程处弼他老娘!”

  程处弼他老妈?

  卧槽!

  崔氏?!

  房赢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是程咬金第二任老婆。

  原配孙氏,早在贞观二年就病逝了,生有两子,程处默、程处亮。

  崔氏是继室。

  出身隋唐第一门阀世家——“清河崔氏”!

  这个就很厉害了。

  隋唐时期,门第观念极重。

  无论是武将勋贵,还是文人士大夫,都以娶五姓女为荣。

  崔氏身为清河崔氏的嫡长女,在婚恋市场上,比李唐皇室的公主还抢手。

  要不是因为死了丈夫。

  程黑子压根都娶不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