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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小赵无疆后背扎上足足九针,赵守拿出一块刀片,眉宇有些颤动,随后深深吸了口气:

  “长源,快。”

  赵长源颔首,拿起天惊,开始鼓动风箱。

  下一刻,“嗙!嗙!嗙!”

  打铁声响起,如骤雨打芭蕉。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赵无疆已经很清楚了,他身处茫茫雾气中,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摸到了自己的脊骨。

  赵守用刀片,化开小赵无疆的后背,露出带血的脊骨。

  只是这脊骨,不再是如白玉,而是血红幽黑,并且还在微微蠕动。

  小赵无疆痛苦得不断凄厉哭喊。

  “孽畜!”赵守一咬牙,满腔怒火,银针已经封印了蛊虫,他直接收起刀落,截断小赵无疆此时的脊骨,截取出这楼兰蛊虫,狠狠掷于一旁。

  随后,赵守狠狠喘了几口粗气,略有踉跄退了几步。

  但脊骨被取出的一瞬,小赵无疆无声了,像是沉沉睡去。

  “长源。”赵守嘴唇翁动,姚瑶伏案痛苦。

  一柄火红长剑滑过飞水,染着青烟,一瞬变得玄黑。

  赵守拿起天惊,开始接骨。

  原本应该痛苦得嘶吼啼哭的小赵无疆寂静无声,依旧没有动静。

  而雾气之中的赵无疆浑身颤栗,跪倒在雾气中,冷汗直流,后背脊骨处传来比钻心蚀骨还要强无数倍的疼痛。

  冷汗从额头流经,跌入赵无疆的眼眶,让他眼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他努力睁眼想要看清眼前的场景,但滚烫的泪水模糊了一切。

  雾气不断翻涌,赵无疆拼命喘着粗气,这份疼痛仿佛是跨越岁月而来。

  也许,正是当初的痛苦转移到了如今,小赵无疆才得以承受下来,长大成人。

  天地传来无数声音,像是所有时间糅杂在一起。

  “赵长源,你强取天惊,莫不是以为以死谢罪就能保全你小儿?”

  “汝儿赵无疆,将成为剑冢十三剑侍之一,成为奴仆!”

  “李师兄,要不就放过赵师兄吧...剑冢...”

  “闭嘴!”

  “...”

  “快,快走!”

  “驾!赵守,你今日无路可逃,将剑奴放下!”

  “孙思浩,莫非你药王谷也想要与剑冢为敌不成?”

  “剑冢老了,老而不死是为贼!”

  “...”

  “赵守兄,走吧,去京都,那里可以保全你与阿无这孩子...”

  “...”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呀?”

  “皇皇上...我...我叫赵无疆,一个走,一个叉叉,嗯...无是那个没有的无...”

  “呵呵呵,你喜欢这柄剑?朕许你摸摸...”

  “不...三叔公说,不能动。”

  “你倒是守规矩...”

  “皇上,王爷在养心殿候着呢。”

  “......”

  云散风聚,雾气散开,天地苍茫而澄澈,赵无疆瘫倒在雾气中,明白了许多,但还有许多未知。

  那南疆苗蛮的人,为何要杀自己?

  一个年幼的婴孩,有什么能够让南疆苗蛮忌惮的吗?

  爹娘最后的结局又是什么?真的死了吗?还是被囚禁在剑冢之中?

  剑侍又是怎么?侍奉剑的奴仆?

  难不成是剑侍养剑身,剑炉养剑气?这剑冢究竟要做什么?这是剑冢的剑道吗?

  我与顾南鸢感觉如此相熟悉,难道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神兵又是什么?是剑冢的宝剑?那我体内这柄唤作天惊的神兵真的属于我吗?

  为何这些年毫无动静?

  赵无疆思绪翻涌,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淡,但那些场景已经存在了他脑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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