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俊美少年嗯了一声,都是哭腔。

  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自父亲娘亲死后,更没有人言语带着关切。

  “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了吗?”赵无疆又问。

  犬吠靠近,脚步声密密麻麻。

  一群人闯入这团祥和昏黄的光晕中。

  “小畜生,今日看你往哪逃!”为首者,是一位头戴员外帽,身穿锦衣,体型臃肿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后跟着十数位家仆,每位家仆手中都牵着一条黑狗,此刻正对着馄饨小桌旁的俩人龇牙咧嘴,汪汪嘶吼。

  少年满脸惊恐,慌忙钻入桌子下。

  馄饨老者靠在墙上,吧嗒又抽了一口烟,烟雾遮蔽了他的眸光。

  赵无疆端起小碗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清汤,淡淡道:

  “你买的?”

  “哼。你又是何人?想要多管闲事不成?”中年人背负双手走近几步,初始满脸不屑,可当他看清赵无疆俊美无俦的相貌之后,眸中登时释放光亮,毫不避讳流出一抹淫邪:

  “好好好,生得如此俊美,气质不俗,有没有兴趣去老爷府上玩玩?

  保管让你流连忘返。”

  “你买的?”赵无疆斜瞥了一眼,仿佛在看一坨垃圾,他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这蔑视的眼神,诡异的没有激起中年人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他搓了搓手,眸中淫光毕露:

  “当然,这可是老爷我花了大把灵石买来的。

  他死了爹,死了娘,若不是我给他一口饭吃,他早就饿死了。

  你考虑好没,要不要去老爷府上?”

  “不感兴趣。”赵无疆手指轻点桌面,一张符箓迅速成型。

  背靠墙壁的馄饨老者眸光看了过来。

  “那可由不得你!”中年人大手一挥,十数位家仆牵狗就上前,想要擒住赵无疆。

  少年躲在桌下,紧紧抱住赵无疆的小腿,瑟瑟发抖。

  “呼...”

  赵无疆指尖的符箓如一阵风散开,与此同时,冲上前来的十数位家仆和黑狗也如一阵风一般,瞬间解体,化作血色的风雪颗粒,飘向四方。

  一切不过眨眼间,中年人瞳孔剧烈收缩,惊恐比寒风还要来得猛烈,一瞬之间爬满他臃肿的身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十数位家仆会死得这般诡异且悄无声息。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口中不断嘶吼,小腿肚子疯狂打颤,怎么也迈不动。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兄长可是城主府管事,是州牧大人的管家,你杀了我,你也得死!”

  “那你在等什么?”赵无疆剑眉斜挑,温润中夹杂着邪魅,他笑道:

  “给你一个呼吸的时间喊救命,喊慢了,我就先挖了你的狗眼。”

  赵无疆一出手没有直接杀死这喜好男风淫邪的中年人,就是因为他早就看出了中年人背后的势力。

  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赶来强抢,且府上豢养娈童一事连街边馄饨摊的老者都知晓,却在城中相安无事,依旧飞扬跋扈,没点背景,怎么可能?

  都是强抢,都是好色,但如今的中年人和梧桐州州牧陈实的侄子有着本质的不同。

  陈实侄子好色,但更多的是你情我愿,当时的姑娘心里其实愿意接受出卖色相。

  如今的中年人则是逼迫,逼良为娼,奸淫少年。

  所以他赵无疆今日要斩草,就要除根。

  要除掉中年人仰仗的人,哪怕这个人,到最后发现是云州州牧,他也绝不会手软。

  云州一行,他对云州的管理层极为失望。

  “救命啊!杀人啦!”中年人闻言,满脸惊恐扯着嗓子怒吼:

  “快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

  救命!救命!兄长救我!”

  远方传来玉笛声,接着破空声如奔雷,在迅速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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