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户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衙役。

  衙役把刀**,接着往里捅,直到张户没了动静,他才把人放下。

  擦了擦手上的血,衙役在案桌底下摸索,随着一道轻微的咔嚓声,书架后出现一扇石门。

  衙役快步走过去,从里面抱出一个木匣子。

  用宣纸包着桌上的长匣子,衙役将它放进木匣里。

  掏出火折子,衙役吹亮后,点燃了纸张和张户。

  火一烧起来,他立马抱着木匣子钻进了石门里。

  “怎么回事?冒烟了!”

  暗处盯着书房的密卫,眉头皱了皱,快步冲了过去。

  “是张户!”

  密卫看了眼地上烧起来的男人,说道。

  “那个衙役呢?”

  “长匣子也不见了!”

  翻找一番后,密卫出声。

  “不好!有密道!”

  几人扫视周边。

  “先出去,火越来越大了!”

  “庞副统领。”见庞长过来,密卫个个神情紧凝,“张户死了,书房里有密道,那个衙役抱着长匣子跑了。”

  密卫快速讲述情况。

  “不是让你们盯紧!眼皮底下都叫人跑了!”

  密卫不敢辩解,羞愧的低下头。

  看着越烧越旺的火,庞长怒意翻腾,他们还没走呢,就敢杀人夺宝,简直没把秦王卫放眼里!

  “提前行动。”庞长吐字。

  “别站着了,赶紧去换衣服。”

  “是。”密卫快步离开。

  不多时,县令府就响起兵刃交接声。

  ……

  “有人闯进县令府,抢走了长枪!”

  盯着县令府的眼线,第一时间将情况禀报回去。

  “什么!”

  聚集到雍川的势力皆是大惊,这么猛!秦王卫在县令府,他们就敢抢!

  还成功逃了!

  “去追!”

  各方领头人不约而同下达命令。

  与秦王卫拼杀,那些人定损失惨重,赶在秦王卫之前找到人,再抹除掉痕迹,他们或许能活着把长枪带回去。

  “关城门!”

  侍卫策马冲守兵喊。

  短短一刻钟,雍川戒严,街道上都是巡视的侍卫。

  “发生什么事了?”

  民众看到这阵仗,有些惶惶。

  “县令府的火窜那么高,你没看见?”

  “天气干燥,失火不是很正常,很快就灭了啊。”

  “半个时辰前,秦王卫到了,赏赐刚发给张县令,他家就着了火,里头还传出厮杀声,你还觉得正常?”

  “有人抢长枪?!”脑子反应快的,脱口道。

  “秦王卫还没走呢!他们也太大胆了!”

  “人是不是都抓了?”

  “长枪可不能落到恶人手里。”

  “这哪知道,但大白天的关城门,怕是跑了几个。”

  一听跑了,大家伙又是怒又是担忧。

  “天子的话,要能更改就好了。”一老者叹气。

  “改了,天子还有什么威严。”

  “都别担心了,秦王卫肯定能把歹人抓住。”

  “至于长枪……,一定还在县令府。”

  “对!一定还在!”

  一群人同声道。

  “咱们也别闲着,帮着找找,雍川就这么大,他们还能飞上天?”

  人群从不同方向散去。

  ……

  破财的宅子里,蒙面人咬紧纱布,给自己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三里外,一行人见血迹消失,皱了皱眉,对望一眼,他们往前搜寻,不放过一寸地。

  “快听!”

  一人看向左边的方向,对同伴道。

  “是打斗声!”

  “走!”

  他们赶到的时候,宅子里全是人,青衣、布衣、蓝衣的都有,一看就不是一方。

  “那!”

  男子出声,指着蒙面人抱着的长匣子。

  “别急着上,先让他们打。”

  壮汉制止男人,目光炙热的看着长匣子,等人死的差不多了,长枪就是他们的了!

  蒙面人实力很强,不过几分钟,就把围攻上来的人杀了。

  “他们要走了!”男人急道。

  壮汉握紧刀柄,按捺不住了,发出了“杀”的指令。

  一行人将宅子里的蒙面人围住。

  两方势力没有废话,刀刃直奔对方的脑袋。

  他们打的激烈,暗处的人注意力也都在宅子里,等听到脚步声,侍卫已经将这片区域围了。

  “不好!”

  “快走!”

  没动手的人,顾不上抢长枪了,立马分散逃跑。

  兵器交接声,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一刻钟后,现场就剩蒙面人和侍卫站着。

  喘了口粗气,蒙面人拉下脸上的面巾,抱怨道:“自己人,也砍这么狠!”

  “不砍狠点,别人怎么会信。”

  庞长从怀里掏出小瓶子,“小杂鱼解决了,该捕大的了。”

  放出蜜蜂,庞长紧紧盯着。

  三分钟过去了,蜜蜂依旧在原地飞。

  庞长脸色白了白,慌忙伸手入怀,再拿出一个瓶子。

  两只蜜蜂嗡嗡着,绕着对方飞。

  庞长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副统领,你怎么了?”秦王卫关切的看他。

  “完了。”

  庞长退后两步,眼眶猩红,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他把长枪弄丢了!

  “副统领?”

  “搜!”庞长嘶吼,“掘地三尺的搜!”

  “一定要把那个衙役找出来!”

  不明白庞长怎么突然失控,侍卫将活口绑好拖走,立马去搜找。

  ……

  “皇上!”

  牌九冲进杨束的书房,“雍川急信!”

  杨束倒出纸条,看完后,眸子凝了,“长枪被张户身边的衙役抢走了。”

  “这不是好事?”牌九笑了,“咱们在长匣子、枪身上,都抹了药粉。”

  “他藏在哪,都得被找出来。”

  杨束揉眉心,“庞长放了蜜蜂,只在一丈内转。”

  牌九笑容僵住了,“皇上?”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杨束起身走去窗前,“咱们那点心思,被猜的透透的,人家一早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不仅没拿手碰,连同那个长匣子都装进了特殊容器里,合的严严实实。”

  “真是个可怕的敌人。”杨束凝声吐字。

  “绕这么一圈,还是没能摸到藤。”

  “他们又给了朕‘惊喜’啊。”

  杨束话落,一个人影从外扑进来,跪在地上呜呜哭。

  “皇上,庞长罪不可赦,请念在他为秦国立过不少功的份上,让他进俪山。”方壮满脸的泪痕。

  杨束瞥他,“相伴这么多年,你就不能给庞长求个生路?”

  方壮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弄丢了长枪,这个罪,哪里还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