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记吃,不记打。”

  “朕要不是离得远,非亲自来!”杨束把手上的木牌丢桌上。

  ……

  军营里,谢元锦呈大字躺在地上。

  裘家也是给杨束办事的,这效忠的是同一个人,谢元锦哪知道他们还有别的心思。

  世家的姑娘,不都知书达礼吗?

  人心太险恶了!

  谢元锦拿衣袖盖住脸。

  “将军。”亲卫在谢元锦身旁蹲下,“会宁来人了。”

  谢元锦睁开眼,耷拉着脑袋随亲卫走。

  “才三十杖?”

  谢元锦很惊讶,他没想到杨束的处罚会这么轻。

  皇帝当久了,还能养出慈悲心肠?

  但很快,谢元锦知道为什么“轻”了。

  这板子,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板子!

  一杖下去,比他爹打十下都疼。

  难怪就三十杖,但凡多点,他命就没了。

  “啊!”

  谢元锦额头上暴出青筋。

  齐迢看着谢元锦被血浸湿的裤子,呼吸都放轻了。

  在秦国犯了错,是真打啊!

  “兄弟,哥哥对不住你。”昏过去前,谢元锦看着齐迢道。

  齐迢心里的些许不快,随着谢元锦遭的这一顿打消散了,没办法,实在是太惨了。

  不光**红了,脸都成猪肝色了。

  “齐将军,马已备好,这便走吧。”秦王卫对齐迢道。

  “我想跟谢将军道个别。”

  “刚昏过去,一时半会的醒不来,趁着天色早,好赶路,晚上不至于露宿山林。”

  在秦王卫的催促下,齐迢没能和谢元锦说再见。

  仅一天,他们就到了信都。

  跟着秦王卫,谢元锦进了崔听雨的院子。

  “在这等着,我去禀报娘娘。”秦王卫往里走。

  麻团从树上飞下去,绕着齐迢这个生人飞了两圈,叫出了三个字:“脏东西!”

  “破鸟,你说谁呢!”

  麻团不带怂的,一边飞一边叫脏东西。

  齐迢恼了,伸手去抓麻团。

  旁边的侍卫看到这一幕,走了过去,“这只鹦鹉叫麻团,是皇上送给娘**。”

  “跟鸟置气,伤的只是自己。”

  “它骂我脏东西!”齐迢愤愤道。

  侍卫瞥他,“你头上有鸟屎。”

  “什么!鸟屎!”

  齐迢愣住,伸手就去摸。

  鸟屎已经半干了,显然不是麻团拉的。

  “进去吧。”

  秦王卫从里面出来,对齐迢道。

  齐迢看着手上的鸟屎,差点没哭出来,怎么都欺负他!

  **鼻子,齐迢往里走。

  “公主。”苗莺给崔听雨续茶。

  见人进来,她退到一旁。

  “公主!”看到崔听雨,齐迢再憋不住了,嚎啕大哭。

  崔听雨让他吓一跳,看向秦王卫,这是打他了?

  秦王卫忙摇头。

  “公主,我爹说,你脑子好使,你帮帮我,我不想娶裘嫣。”齐迢巴巴看着崔听雨。

  “木已成舟。”崔听雨檀口微启。

  “公主,你也没法子吗?”

  齐迢泪眼婆娑,哭的更凶了。

  “带他去洗把脸。”崔听雨对秦王卫开口。

  靖阳侯这儿子,养的太单纯了。

  “公主,你们看着不是太熟啊。”

  齐迢走后,苗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道。

  “我跟扬武将军有故事?”崔听雨随口问。

  苗莺离崔听雨近了近,“奴婢流浪那会,路过茶馆,听里面的人谈论,说公主把门客牌子给了靖阳侯府的小侯爷。”

  “确实有这回事,只是那个‘齐迢’非这个齐迢。”

  崔听雨唇角勾起笑,她也没想到,会有人上赶着要门客牌子。

  回头得问问杨束,丢了没有。

  “到麻团用饭的时间了,给它多加点燕麦,免得闹腾。”

  崔听雨饮了口茶,继续处理地方上的事务。

  齐迢在哭过几场后,认命了。

  每天除了跟着楼白馍练武,就是下围棋、象棋,他爹说过这东西能锻炼脑子。

  ……

  “宁儿,高不高?”

  杨束把杨宁架在脖子上,带着她在园子里走。

  老爷子近些日子,是越来越过分了,一天得把宁儿带过去几次,昨儿呢,直接不还了!

  忍无可忍,杨束把杨宁偷出了栖霞院。

  他都两天三小时没抱闺女了!

  “这个花也好看,爹爹给宁儿簪上。”

  杨宁两个小啾啾上,已经簪满了花。

  吃着手上的糕点,杨宁由着杨束折腾。

  “皇上。”牌九走向杨束,趁机捏了捏杨宁的小肉手。

  小公主粉雕玉琢的,太招人稀罕了。

  “皇上,铁毅带了回来。”

  “状态如何?”杨束放下杨宁,让她自己玩。

  “有些高热。”

  杨束没意外,从信上的描述看,铁毅被火烧的不轻,不是寻常大夫治得好的。

  “把人送来帝王宫。”

  牌九点头,走之前,又在杨宁小手上捏了捏。

  “咿。”

  杨宁看牌九实在馋,掰了点糕点分他。

  杨束眯眼,把杨宁藏进了怀里,这帝王宫,是一点也不安全,哪哪都有觊觎他闺女的!

  ……

  进谢戌的院子,不到三分钟,铁毅就发出了惨叫声。

  “皇上,我要见皇上。”

  铁毅抓住谢戌的衣袖,使劲拽他。

  谢戌捏开他的嘴,一碗麻沸散灌了下去。

  “见皇上……”铁毅低喃着,渐渐没了声。

  谢戌的院子,他不开口,没人敢靠近,是以里头发生的事,止步在门内。

  夜色静谧,海棠院,杨束取下许月瑶挽发的簪子,扶着她的头,让她躺在床榻上。

  原本今晚杨束是不准备来许月瑶院里的,但许月瑶的针线是真的好。

  天气才凉,她就把冬日的长袍都给他备好了。

  噙住许月瑶的唇瓣,杨束往里索取。

  随着床帐放下,屋里的温度,一节节往上升。

  “皇上,大哥是巡视去了?有些日子没见他了。”许月瑶眼尾已经染了媚意。

  杨束掐住她的腰,“最近几日不成,过段时间,你回刺史府。”

  许月瑶刚要点头,呼吸蓦地一乱。

  “前两日才行过房,月瑶真就让朕夜夜当新郎官。”

  许月瑶手指收紧,目光一眨不眨看着杨束。

  “夫君。”她语不成调。

  烛火摇曳,月亮往里偷瞧了一眼,立马躲进了云层。

  “皇上。”侍女在外细声喊,“九总管有要事禀报。”

  许月瑶眉心拧紧,一口咬在杨束肩膀上,眸子失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