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听雨摸了摸苗莺的头,刚要说什么,麻团飞了进来。

  “饿死了!饿死了!”

  “早上不是给你放了吃的!”

  “一只鸟怎么就跟个猪一样。”苗莺边吐槽边去拿坚果。

  “崔听雨。”

  麻团落在崔听雨的册子上,躺下了。

  崔听雨哭笑不得,给它按了两下。

  “麻团,过来吃坚果了。”苗莺喊了声。

  麻团立马扑腾翅膀,崔听雨看过去,唇角微扬,以前身边也没少过人,但就是没什么生机。

  收回视线,崔听雨继续看册子。

  ……

  “皇上,还真有阳春巷!”

  牌九进书房,开口道。

  “乌寡妇呢?”

  “没有乌寡妇,吴寡妇有。”

  杨束凝了凝眸,“探到了什么?”

  “密卫还在查,怕打草惊蛇,十分小心。”

  杨束端起茶水抿了口,“将那块,围好,万一是陷阱,也能全宰了。”

  铁毅已经完全清醒了,从衙役同伙嘴里听到的话,既可能是重要线索,也可能是故意引诱他们过去。

  不管是哪个,主动权都必须在他们自己手里。

  杨束揉了揉眉心,往后靠,“东西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保管娘娘看了会高兴。”

  “几幅画而已,崔听雨什么没见过。”杨束看向窗外,“牌九,朕是不是过于冷情了?”

  “皇上怎么会这么想?”

  “业国到底是崔听雨生长的地方,眼睁睁看着疆土被其他国家吞并,她心里又岂能好受。”

  “皇上,你是救业国。”

  杨束瞟牌九,扔了个糖给他,这么义正言辞的表情,换他都不定做的来。

  “求和的使臣不会只有一个,而每一次,都会唤醒崔听雨不愉快的记忆。”

  “让别人大度总是容易的。”

  “皇上。”牌九上前一步,“直接……”他在脖子上抹了抹。

  “宰使臣,很坏名声啊。”

  “业帝这方面可是很聪明,派的都是廉洁修身的。”

  “那轰走?”

  杨束转茶杯,“业帝拿捏了人家妻儿,见不到崔听雨,他们会撞石狮子。”

  “业帝还在挣扎啊。”牌九撇了撇嘴,“崔娘娘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爹。”

  杨束抿了嘴角,“有些东西得自己去面对,可朕担心崔听雨会失控。”

  “她的童年,太美好了。”

  “但凡少点甜,她也不会把自己冻住,抗拒所有情感。”

  杨束站起身,把窗户全部推开,崔听雨是最好的人选,可让她一个人面对……

  除了是帝王,杨束还是崔听雨的丈夫。

  “皇上。”

  方壮走了进来,“楼白馍给您的信。”

  杨束挑眉,“东西才送到,他就来信了?”

  信件传送这么迅速了?

  开的飞机吧。

  杨束把信拆开,下一秒,他眸子凝住了。

  喉咙一阵滚动后,杨束捏紧了信纸。

  谢戌的药,崔听雨不是第一个喝的,非常管用。

  能怀上,绝对是崔听雨停了。

  所以,她是愿意的。

  杨束轻声笑了出来。

  “皇上?”

  牌九和方壮疑惑的看他,楼白馍信上说什么了?竟让皇上情绪起伏这么大。

  “赏!”

  杨束掏出钱袋,给牌九和方壮一人抓了一把。

  方壮眨巴眼,看向牌九。

  牌九数了数,发现比方壮多,合起手掌就塞进了怀里。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牌九高声喊。

  方壮眼睛再次眨了眨,拿手掏耳朵,他刚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方壮跟着喊。

  出屋后,他抓住牌九的胳膊,“什么喜事啊?”

  “皇上没说。”

  方壮懵了,“那你刚贺喜什么?”

  “榆木脑袋。”

  牌九施施然走了,就方壮这头脑,再跟皇上十年,也抢不走他大总管的位置。

  “走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方壮追上牌九。

  牌九斜他,“我问你,皇上平时都赏什么?”

  “糖,还有小物件。”

  “什么时候赏钱?”

  “大喜事,比如打了大胜仗、小公主出生、皇后娘娘有喜。”方壮觑牌九,“我知道是喜事,我问的是什么喜事。”

  “喜事就行了,非知道那么清楚做什么。”牌九轻飘飘的开口。

  “皇上没说,肯定是还没到时机。”

  “晚上要睡不着了。”方壮看着手心的钱,说道。

  牌九掰了掰他的手指,“这样吧,你把赏银给我,就当没这回事。”

  “只要忘的快,一准睡的香。”牌九手上使了使力。

  方壮一把抢了回来,“我拿你当好兄弟,你拿我当**!”

  “赏银多难得,你居然想抢走!”

  “往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脆弱的友谊,说破碎就破碎。

  牌九翻白眼,“不你说睡不着。”

  “两码事!”

  方壮哼了哼,决定两天不理牌九,这个人已经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