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箭矢如雨,从东西方向射出。

  “保护皇上!”

  众人边砍箭矢边往后退。

  “小心!”密卫高喊,一刀砍向撞来的木桩。

  “噗!”

  躲闪不及的,被木桩砸的吐血。

  “走!”

  方壮调转马头,高声吼。

  “咻咻咻!”

  暗箭迎面射向密卫。

  “往左!”

  方壮牢牢护着男子,手上的刀不停挥砍。

  “驾!”

  一行人策马狂奔。

  “啊!”

  领头的密卫发出惊叫,连人带马摔进深坑。

  “停!”方壮紧紧勒住缰绳,回头看去,只见一张张大网将来路封的严严实实。

  “秦帝,可要留句遗言!”

  粗矿的男声从右边传出,话落的瞬间,他手上的箭射向男子。

  方壮一刀砍落,面色极其难看,“你们是什么人!”

  “刺杀君王,是不要九族了!”

  汉子笑,“那也得你们出的去。”

  “放箭!”

  密卫跳下马,一刀拍在马**上。

  跑了没两步,马嘶鸣一声,摔进了深坑。

  “统领,周边都是陷阱!坑里布满了尖刺!”

  “走不了!”

  秦王卫边喊边砍飞来的箭矢。

  “统领,快想办法啊!兄弟们撑不了多久!”

  “啊!”密卫惨叫出声。

  “大矛!”

  方壮把中箭的人往里藏。

  汉子看着这一幕,嘴角扬了起来,百米内,都是深坑,底下埋的尖刺有半人高。

  穿四、五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除非长了翅膀,不然休想逃出去。

  “换火箭!”

  汉子吐字,嘴角弧度加大,眼底全是嗜血的光芒。

  “发信号!”方壮低喊。

  “嘭!”烟花在空中炸开。

  汉子静静看着,面上没有半点惊慌。

  “尽管挣扎,看是援兵快,还是我的箭快。”汉子将弓弦拉满,瞄准方壮。

  “砰!”

  “什么声音?!”汉子回头。

  “砰砰砰。”

  枪声逐渐密集。

  汉子脸上的悠然消失了,听着一大批脚踩在枯叶上的咔擦声,汉子胸口起伏,目光猛的看向被密卫围在中间的男子。

  方壮往左走了走,拿下了男子头上的头罩。

  怕汉子看不清,方壮吹亮火折子。

  “蠢货,哪有皇上,你中计了!”

  汉子面色难看到极点,他以为他们是猎人,结果是猎物!

  “撤!”

  汉子高声喊。

  “砰砰砰砰砰砰!”

  聚在一起的黑影,几乎不需要瞄准。

  黑衣人撤退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惨叫声此起彼伏。

  血腥味随着夜色,越发浓重。

  方壮从怀里掏出大饼,狠狠咬了口。

  见动静止了,他扯下腰间的黄带子。

  “统领,枪声刚停,你现在扯黄带,仔细被当敌打了。”密卫从方壮手里撕下一块饼,塞进嘴里含糊道。

  “这要开枪,绝对不是眼瞎,纯纯私人恩怨。”

  “我做鬼都得找他索命!”方壮粗着声道。

  “轻点!”大矛吼同伴。

  “这点子痛都受不住,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通过的训练。”

  “这点子?箭都把我的胳膊射穿了!”

  “永林摔进坑里,也没像你这么叫。”

  “他那是昏迷了!”

  神枪营的人,砍去竹床,割断大网,走向方壮一行人,“敢情没死呢,是一点忙都不帮啊。”

  方壮抹了抹嘴,“怎么帮?”

  “你们子弹跟不要钱一样,我们要过去,难保不会一起打了。”

  “半月前抢的鸡腿,你今天还记得,老子可不赌你的人性。”

  “呸,什么一个!明明是一个半!”精壮的青年斜方壮。

  方壮翻白眼,“都打死了?”

  “脑浆都出来了,能不死?”

  “一个活口都没留?”

  “可能有几个,但意义不大,现在的死士出任务都服毒。”

  “你还坐着干什么?想偷懒不干活?”青年眼睛亮了亮,从怀里掏出了小册子。

  这不得狠狠告一状?

  内容就写方壮膨胀了,耍起了统领威风。

  见青年笑出声,方壮脸黑了,这玩意一看就没想好事!

  “老子中箭了。”

  青年笑容一收,扫视方壮,“哪呢?”

  方壮指了指右大腿,箭头已经被他折断了。

  青年凑过去,戳了戳,“还真是中箭了。”

  “你训练的时候一定偷了懒,竟连箭矢都躲不过去,这统领之位,该让贤了。”青年一本正经的开口。

  “老子怎么没揍死你!”方壮牙根痒痒。

  青年扶起方壮,“那是我让你半招。”

  “呸!”

  “打不过就打不过,找个屁借口。”

  “我就该偷摸开几枪,将你打成蜂窝。”青年扶着方壮往前走。

  “皇上回来,会不会嘉奖我们?”

  “就是嘉奖,也不会当即。”方壮眸子黯了黯,“楼白馍他们这两日会到俪山。”

  青年飞扬的神色凝住了,眼底有伤感,“白馍可惜了。”

  “他那个人脾气最好,摸枪的时间虽没我多,但准的吓人,神枪营原是要交给他的。”

  “被你抢了?”方壮斜睨青年。

  青年摇头,“秦国发展快,皇上身边需要人,他牵挂少,能随时……”

  方壮手心收紧,“子弹又不是不能剖出来,你小气给谁看!”

  青年默默无语,刚是谁说他的子弹跟不要钱一样?

  夜一点一点褪去颜色,太阳光芒从树叶的间隙穿过,撒在地上。

  林间一片祥和,丝毫不见昨晚的血腥。

  ……

  牌九走进书房,开口道:“娘娘,刺客、全部枪杀。”

  柳韵抬起眸,“现场处理干净了?”

  牌九点头,“血迹全部掩埋,保管他们推算不出当时的情形。”

  柳韵勾唇笑,“这一局,是我们赢了。”

  牌九跟着笑,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松松了。

  嘴角的弧度刚勾起一点,牌九眼眶就湿了。

  **,什么蜂啊!

  太疼了!

  “去歇息吧。”柳韵看了眼牌九肿胀的脸,温声道。

  牌九行了一礼,轻步退下。

  “九哥,你这几日出门要看见忠国公,还是躲着点。”秦王卫给牌九抹药,同他道。

  “你昨日眼睛眯着的,怕是没看清,忠国公瞧你的目光,凶的很。”

  “要不是你脸肿着,惨不忍睹,他指定上拳头。”

  “嘶!”牌九吸凉气。

  “九哥,我很轻了。”

  “这毒蜂到底是多疼,我昨晚听了一晚上的叫声。”

  “火烧一样,不只疼在表皮,往骨子里钻。”牌九咬后槽牙。

  “今天娘娘应会去接小公主,你务必守在三米内。”牌九叮嘱秦王卫。